他的双眸瞪的很大。
男人笑了笑,他明白这双眼睛里的意思,仇恨,屈辱,期盼,还有......
希望。
希望,才是更大的绝望啊!
男人悠闲的坐在风老崭新的椅子上,问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一共有几个境界吗?”
没等风老开口,男人继续说道:“世人皆只知道灵境,圣境,第一位圣境的出现,还是紫云的国师。”
“也因此,紫云是当时最大的帝朝。”
“但其实,圣境之后,还有另一个境界,另一种存在。”
风老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很大,但男人没有理会。
他的手指在虚空之中轻点:“当然,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个境界的人存在。”
风老:“......?”
风老先是震惊,再是惘然,酸涩,既然没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没有,那为什么又要给了他希望,再将他打入深渊吗?
所以,这只是这个男人的恶趣味吗。
先给了他希望,在将绝望也一同硬塞给他。
可即便如此,风老依旧没有离开,瞪大眼睛看着男人,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如果连这个男人都说没有希望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他终究不愿,只要有希望,他活着才有意义。
男人没有理会风老渴望的眼神,喉间缓缓的哼起了奇怪的歌声,口哨声。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奇怪的歌声,口哨声,在这片阴暗暗的地下室里,凭添了一份危险的气息。
也让风老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男人的哼声,就像踩在他的心脏之上,起舞一般。
歌声唱到一半,男人又突然开口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不止有人啊......”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的般若面具,突然微睁了一下尖锐的牙齿。
而沉浸在这个震动的消息里,低下了头的风老,并没有注意到。
风老猛的抬头看向男人,睁大嘴巴:“异兽?”
男人嗤笑了一声:“不,不,是异类。”
“现在的人无法杀死的异类。”
“甚至,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的异类。”
“何谈杀死祂,或者恳求祂,救活你的妻子?”
......
风老神色黯淡的离开了这里。
男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风老已经没用了,得到了苏宁已经出来了的消息,他所剩无几的价值,也消耗殆尽了。
至于苏宁的鲜血......
他还在想着,他脸上的面具却突然脱落了下来,离开了他,悬在了空中。
“般若”在空中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唇齿微睁:“为什么,不杀了他?”
男人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苍白的唇微努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一个工具人罢了,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杀吗?”
听他这么说,“般若”绕着男人转起了圈。
男人始终对它没有半点反应。
般若突然停在男人面前:“你变了。”
男人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他确实变了,自从得知了那个消息以后,他就变了,他以前,可没有给人希望,再给他绝望的这种奇怪的恶趣味。
至于这个恶趣味,也是他与祂学的。
般若看着男人,狰狞的脸突然笑了,你跟我装什么呢?
般若突然变成了一面华丽的镜子,出现在男人眼中,镜子很亮,很光滑,将男人的脸,照的特别清晰。
看着镜中的自己,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原本做着药水的手抬了起来,抓住“镜子”,大拇指捏起镜面,将它硬生生捏穿,捏碎。
随后丢在一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被丢在地面上的镜子,“可怜兮兮”的,“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寻找着自己的身体碎片,修复着它残破的躯壳。
眼看就要完全复原了,男人又一脚踩了上去。
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
这下,镜子也懒得装了,空荡荡的飘了起来,又成了红色狰狞生着双角的般若的样子。
“生气了?”
“生气就对了嘛!”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
般若嬉笑着,绕着男人,又转起了圈圈。
还是这样的他,令它欢喜。
男人修长的眼睫毛颤了颤,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手中玻璃试管内的,加了自己鲜血的白色药水。
见他不动了,般若也好奇的停下来仔细看了看。
谁料,男人将药水与它捏在了一起。
随着白色的雾气飞腾,般若大吼,惨叫着乱飞了起来。
但就是这样,它也不往男人的脸上飞。
似乎是想让他承认他自己。
男人也明白,所以,般若只是疼了一小会,又飞了回来,气愤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完美”的男人。
“你干嘛???”
男人看着面前滑稽的般若,呵呵笑了笑。
般若:“你礼貌吗?”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男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拂过般若面具,将“调皮”的它重新带在脸上,随手推开身后银白色的大门。
各种各样的,充满了现代风的东西,映入眼里。
但男人对此不屑一顾,反而对房间里的一尊纯粹的,冰蓝色的水晶棺,异常渴望。
冰蓝色的水晶棺上,一个小孔清晰可见,却看不见水晶棺里面的人儿。
男人蹲下身子,习惯的将手指割破,滴滴璀璨的鲜血流入水晶棺里。
鲜血缓慢的滑落其中,然而,水晶棺里的人儿感觉到了,似乎是嫌弃,将流入其中的鲜血又丢了出来。
倾洒在地上。
意料之中。
他已经试了很多次很多次了,可惜,他终究只是次品。
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苏宁......”
男人疲惫的倚靠在水晶棺上,沉沉睡去。
他真的很讨厌苏宁这个名字,有的时候,却又很喜欢。
......
在男人沉睡的时候,般若面具悄悄的脱落了一点下来,露出了男人完美的半张脸颊,与皇宫里的画像一模一样的脸颊,与苏宁十分相似的,半张脸颊。
两者的差距是,他的脸,就像是苏宁的残次品,就像是某个倾世的画师的随性之作。
而苏宁,就像是那位画师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将自己画死,才制作而成的完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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