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一起杀了?”封无邪看着远处的两人,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
柳谕汀盯着看了半晌,缓缓摇头:“不,师尊,我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柳容,暂时先不动她。”
“柳琰有聚气七层,乖徒便这么有信心能打得过?”封无邪笑盈盈看着柳谕汀。
柳谕汀微微抬头看向封无邪:“师尊传给我的功法极为玄妙,而且我现在已经聚气二层了,柳琰他废了腿,所以想试试,况且就算打不过,有师尊在我不会有事,师尊,我是有恃无恐。”
“柳容你也可以有恃无恐。”封无邪理所当然,“乖徒儿打不过为师再来。”
“柳容是柳家主最疼爱的孙女,她若是死了柳家主定严查,若顺带查出小东西的事情,师尊你和我在柳家就呆不下去了,可是师尊的事情还没办完。”柳谕汀认真道。
封无邪不以为意:“乖徒儿多虑了,其实为师除了悄悄找,也可以光明正大找。”
见封无邪将明抢说得如此心安理得,柳谕汀眨了眨眼睛,还是拒绝了封无邪的提议:“我不想给师尊添麻烦。”
“那就听乖徒儿的。”封无邪没再坚持。
两人在一旁静静等着,等到柳容离开后,柳谕汀才走了出来走到柳琰身前。柳谕汀虽然个子不高,但面对坐在轮椅上的柳琰却还是需要俯视的。
柳琰原本低着头,内心陷入了极端的负面情绪之中,只是突然他感觉自己被阴影笼罩,他缓缓抬头,便看着柳谕汀逆着光站在自己身前。柳谕汀身体一半处于树荫之下,另一半却暴露在阳光里,明明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此刻却昂首挺胸地站在他身前,满身光华,耀眼地让人不敢直视。
凭什么!她明明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父亲还是个害得柳家差点覆灭的疯子,可就因为这个废物是嫡出,便这样不可一世地看着他!
“不知九小姐前来,所谓何事?琰如今腿脚不便,就不给九小姐行礼了。”柳琰冷冷道。
柳谕汀直言不讳:“你敢对我动手,我自然是为了杀你而来,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莫非不知道傀儡大比之时,对我出手的其实是柳容,你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全是因为帮她顶锅吗?你还帮着柳容来杀我。”
柳琰盯着柳谕汀,眼中对柳谕汀的憎恨毫不掩饰:“如若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地赢我,你又岂会被柳容下毒,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
“可笑。”柳谕汀听到对方如此堂而皇之的话,嗤笑一声,“自己技不如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柳谕汀说罢,从乾坤戒指中取出柄银光锃亮的匕首,将黑色的魂元灌注进匕首之中,手中生风,朝着柳琰的脖颈利落扎去。
柳琰见此,阴郁的眼眸中浮现出寒光,聚气境界白色的魂元顺着他搭在轮椅两边的手融入进轮椅中,轮椅的轮子骤然转动,带着柳琰突然后退,躲过了柳谕汀这致命一击。
“你能修炼?黑色魂元,这是什么境界!”柳琰震惊地看着柳谕汀。每个境界的魂元都有特定的颜色,聚气境界是白色,气海境是蓝色,到了筑基境界,魂元便成了青色,据传闻当术修到达筑基境界之时,术修的丹田气海中便会生出一株青莲,因而魂元便呈现出青色。
黑色的魂元,柳琰闻所未闻。
“你猜。”柳谕汀并未回答柳琰的问题,小脸上浮现出笑容,开心地说。
柳琰没说话,手轻轻地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一拍,瞬间,便有两道尾端连接着利刃的锁链从轮椅的扶手出处出现,朝着柳谕汀激射而去。
柳谕汀眼眸中倒映着那两道越来越近的锁链,屏息凝神,控制身体以极为灵活地姿态将锁链躲开,随后她目光微凝,手中蓄上魂元,再以巧劲叠加,最后张开五指,将手中的匕首朝柳琰扔了过去。
柳谕汀扔出的匕首速度很快,几乎化成了一道流光。柳琰瞳孔微缩,连忙控制轮椅闪避,奈何实在来不及,最终只将身体偏了偏,让匕首扎进身体的位置偏离了心口几分。
柳谕汀见此,伸手紧紧抓住柳琰轮椅上往回缩的锁链,借力迅速飞身到柳琰身前,将柳琰身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最后再用力扎了下去。
柳谕汀的攻势太过凶猛密集,让习惯了以傀儡战斗的柳琰完全招架不住。可因为双腿已废,只能控制一个傀儡的他,只能控制自己身下的轮椅,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谕汀手中的匕首没入自己的胸口,看着自己的鲜血喷溅出来。
“为……为什么,是柳容要杀你,你……”柳琰费力地瞪大眼睛盯着柳谕汀,脸上满是不甘。
柳谕汀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后望向柳琰,目光淡漠:“因为我同你一样,只会挑软柿子捏。”
柳琰听了柳谕汀这话,歪头气绝。
柳谕汀手中的匕首骤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柳谕汀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一旁观战的封无邪走上前来,用宽大的手掌挡住柳谕汀的眼睛,不让柳谕汀再注视柳琰那血淋淋的尸首。
“师尊,我杀人了。”柳谕汀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为了复仇,我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
“世道便是如此,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我们不惹事,但被人也休想欺负我们。”封无邪手上用力,将柳谕汀拥进自己怀里,“别怕,为师会陪着你的。”
“嗯,师尊,人杀完了,我们回去吧。”柳谕汀将封无邪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扒拉了下来,再看了眼柳琰的尸首,便转过身看着封无邪。
封无邪牵起柳谕汀的手便往毓星居而去,走到半路的时候,柳谕汀的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师尊,我今日表现如何?”
“好极了。”封无邪不吝夸赞,“没想到乖徒儿还有如此身手。”
柳谕汀小脸上绽开笑容:“这都是我父亲和兄长教的,我虽然不能修炼,可他们对我的要求从来不低,但是前面八年不敢用,因为得罪人了没人给我收尾,而我又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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