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正义感还有错了!?你咋不说你当年要是不学计算机的话,你发量就不像现在这么稀少?”
高扬马上喷回去,自己的发小不喷白不喷。
“那我也没办法啊,当初高中保送我上的北大,我一寻思北大还行,就选择当年北大最热门的专业~不过会是怪我当年没陪着你读高三,生气了吧?”陈凡非常凡尔赛的解释道。
陈凡这货别看现在一副谢顶程序猿的德性的,当年在他们高中也是绝对的风云人物——高二就拿下了全国高中生奥数竞赛一等奖,提前获得学校的保送名额。
之后又觉得高三的学习氛围太压抑,高二就早早参加了高考,顺利被北大计算机专业录取,又把保送名额还给了高中母校。
陈凡面对高扬的吐槽没有反击,而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说当年要是叔叔没有惹上那帮骗子,你现在说不定也是当红演员了,不会因为受伤又复读一年,参加不了表演艺考,而是去了摄影专业的艺考......”
高扬把烟碾灭:“还说这么个干什么?难不成人生还是重来?要知道你已经从鹅厂跳槽了,就别给点娘打广告了~”
陈凡:“唉,也是!”
高扬当年上高中时的志愿可不是当什么摄影师,自觉形象不错的少年高扬一开始可是奔着成为影影视明星、影帝,最差也有个视帝的目标!
可惜造化弄人,2004年秋季到2005年春季高扬的家庭发生了一次巨大变故:高扬的家庭在津门算的上是小有资产,经营着自己的物流运输公司。但是在2004年秋季高父认识了一个非法集资诈骗团伙,他被高额的红利所诱骗,卷入了这个团伙虚构的事业当中,充当非法集资的台前傀儡。
直到2005年春,诈骗团伙捐款跑路,非法集资暴雷。高父身陷牢狱、高母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也彻底垮了,不到一年撒手人寰。各路被非法集资圈钱的受害者们纷纷跑到高扬家里讨要投资款。
高父被抓那天,正好是高扬在京城参加完北电表演专业艺考复试的日子,在接到父亲被抓,母亲病倒住院的消息后,他连第二天成绩都来不及看,直接连夜回家。
再之后,他就被讨债要钱的人群在医院堵住,年轻气盛的高扬忍不住和人们对骂了起来,其中一个讨债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裁纸刀,对着高扬的脸挥了过去......
几周后,当脸上纱布被揭下后露出左脸颊上一条肉红色伤疤,原本打算复读一年再次参加艺考的高扬,终于被打击的痛哭流涕。
北电表演专业艺考复试他过了,三试他没考,但想来难度不大...但是现在自己毁容了,什么演员梦、影帝梦都统统彻底破碎!
转过年来,他在发小陈凡的支持下,仗着从小培养的美术功底,参加了北电和中传的摄影专业艺考,成功被中传录取。
......
“老高,饭就吃到这里,这个你拿着!”陈凡递给高扬一个纸包。
“什么呀?......靠,你给我钱干什么!”高扬接过来一掂量就知道至少是五万块钱。
“你这都快11个月没开工了,那点基本工资在京城够干什么的...别嫌弃钱少,你也知道我也供了套房。”
高扬赶忙把钱扔回去:“你这寒碜我呢,哥们再难也不能接你的钱哈!你之前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再说我虽然不能干影视摄影,但是私底下我也有别的活儿赚钱!”
陈凡以为高扬找借口:“让你拿着就拿着,你跟我还客气?你能有什么活儿?”
高扬:“我真的有赚外快的地方...传媒大学附近有个艺考培训机构,我以前的老师在那。我有时候过去兼职美术和摄影老师...有时候我还接一些外拍的活儿......”
正拉扯着,高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我一套带走你~你蓄力我蓄力,我给你震倒地~~~”
陈凡一脸神奇的看着高扬:“好么~你这团团版的蜜雪冰城主题曲也太魔性了!”
高扬:“嘘~...喂,你好...我这就出发!地址你发给我......你看,我没骗你吧,这生意就来了~”
陈凡:“什么生意?”
高扬一挑眉,正义凛然道:“少女私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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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优渥的家庭条件影响,高扬称得上是多才多艺的“文艺六边形”战士——从六七岁开始高氏夫妇就给小高扬报了一大堆的才艺培训班:像什么演讲口才班、国标拉丁舞班、西洋乐器、美术绘画、摄影、书法.....林林总总花在他身上的各种才艺培养超过二十万。
所以说高扬偶尔看一些网络小说时,一看到主角的背景设定是“出身平民家庭,但是又多才多艺”,通过自身努力考取某顶级艺术院校时,都觉得这些作者幼稚到可笑。
哪怕实在国内的顶级艺术院校,诸如音乐、美术、表演这几大类,如果一个考生想稳进其中的骨干专业,光是参加靠谱的专业课程辅导就花费不菲,其中一些顶级的艺术门类,比如西洋乐器演奏,那更加是需要投入比较大的投资。
某个东北口音的钢琴王子,仅仅在国内拜师学艺期间,教育支出就把家里房子卖了两处,之后去欧洲继续深造花费就更大了......
当然,要是目标仅仅是考取某个综合大学的相关艺术专业,那肯定不用这么花销...
和陈凡分开后,高扬驾车来到约定地点:位于国贸中心的一处高层公寓楼下。请他来拍摄私房照的妹子已经等在楼门口了。
“你好,小溪是吧?都化好妆了。”
“大、大、大哥,你好!我是小、小溪。我、我、我帮你拿东西~”
这个绝不是作者手抖,而是这个叫小溪的妹子说话口吃,也就是结巴。
可惜了,挺好的姑娘,可惜是个小结巴,高扬一边从车后备箱搬灯具一边想到。
抱着灯组和设备包,跟随小溪上了公寓楼也不知道多少层,乘坐这栋新楼的电梯很快来到一处单元房。
“这是网红民宿吧,装修和布置挺有新意~”
打开门后,高扬一边布置灯光,一边观察光线和摆设,最后打开笔记本电脑链接上单反相机。
“大、大哥,你用什、什么相机啊?”叫小溪的妹子貌似有些害怕高扬,大眼睛快速瞟了一下高扬就迅速移开目光。
出于对客户服务态度要热情的心理,高扬耐着性子回答:“sony的A7M3,35和50的头。怎么了?”
小溪妹子:“没事,我、我以前听说,富、富士的相机色彩会比、比较好。”
高扬:“用什么机器最后我也会调色,你要信任一个资深电影摄影的技术!”
被轻怼了一波的小溪,乖乖溜进卫生间换衣服:按照约定依次换上近几年比较流行的私服:依次是JK、丝绸短睡裙、泳衣、国风......
两个多小时后,拍摄结束,小溪回洗手间换衣服,高扬则慢慢收拾设备。
“你还是学生吧?你们开学了吗?”高扬无聊的开始搭话,哪怕对方是个小结巴。
“后...后天、天开学!”
“哦~听你口音不像京城本地人,哪个地方的人?”
这次妹子没有回答,而是开打房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换好了哈~那你把尾款结一下,押金五百你在平台上给了,剩下两千五你怎么给?某宝还是微信?”
高扬作为职业级影视摄影师当然不是外面那些“野路子”可以比的,某个约拍平台上别人报价都在1K到2K之间,而他作为平台金牌、专业影视摄影、他的报价直接就是3k起步!
“大、大哥,说实话,我、我没钱了......”
高扬一听就怒了:“什么玩意儿?!没钱?你跟我这吃霸王餐呢!你看我像是耳根子软的人吗!你刚开学的学费呢?没钱就给你去借,找同学、找父母、找各种长辈......这两千五随便借借就出来了好不好!”
高总可从来不赊账,他现在自己还因为被封杀没工作跑出来做兼职呢~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说没钱就心软!这年头谁还惯着“老赖”啊!
“大、大哥,我学费都、都买这些衣服和、和化妆品了!我也不敢、敢借钱,我家里要、要是知道我把钱、钱花在这、这上面,非打死我、我不可!”
“那我可不管你什么原因!反正今天必须把钱给我结了~”
小溪妹子低着头想着心事,好半晌抬起头看下高扬的面庞,随即又低下头伸手开始“悉悉簌簌”的脱衣服。
“我靠!你干嘛...等等,嗯?好白...不是,你成年了没?”
小溪妹子点点头:“嗯,我都二十岁了,你看我身份证!”
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模式然后放到一边,高扬这才咧嘴对着小溪妹子笑道:“来,今晚咱们慢慢来~先给哥哥我唱首《中国老板》,我起个头——陈总在夜总会,林总在茶馆睡......”
小溪:“......”
高扬对于这种行为没有半点心理障碍:人家一个外地年轻妹子,遇到困难没钱也没人可以依靠,高扬作为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士,遇上了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没错,高扬这是正在践行传播正能量的善举~
五个小时后,睡得正香的高扬被妹子摇醒:“大、大哥你快、快醒醒!我、我男朋友找、找上门来了!”
高扬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门外果然有人在大力砸门,他只好一边找衣服一边低声问道:“你还有男朋友?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妹子也在穿衣服:“我、我刚才发、发了个朋友圈,不、不小心标注了地址。我之前骗他我明天回京城,你快躲躲吧,我男朋友他是体大练散打的!”
高阳发现这妹子一着急,居然连结巴都吓好了!
高扬很有自知之明,虽然热衷健身可本身没什么格斗能力,遇到职业散打运动员就是直接送菜,更别说刚刚睡了人家女朋友...我要是跟外面那哥们说我是在传播正能量,他会不会相信?然后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不过看他快要把房门踹开的架势,这种可能性极小!
“算了,跳窗户跑吧。”高扬提上裤子,连相机都不带就冲到窗户外推开窗扇。
“对了,这是几楼来着?”外面天色暗沉,也看不清是几楼。
小溪妹子伸出三个手指:“三、三、三......”
三楼而已,跳下去最多崴脚~高扬如是想到。
看着已经被撞开的房间门和怒发冲冠冲进来的男青年,高扬挥挥手:“拜拜了您呐~”然后转身一抬腿跳了下去。
“三三、三十层!......???!!!”小溪终于说完这句话,随即就瞪大眼睛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台。
“啊啊啊——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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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疼...谁特么打我?!”捂着后脑勺的高扬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意识,就是脑袋还是很疼,貌似......自己被人打了?
“嘿!说你还装听不见哪?现在路口是红灯,你行人也不能楞闯啊!”
转过身来,高扬终于看到打自己的人是一位胳膊上戴着红袖箍,手里还举个三角旗的老大爷,一看就是那种热心维护公共秩序的离退休老人家。
“别楞着了,还不快往回退几步,别再给车碰着喽~”这一看就个正经的京城老大爷,绝对不是喝多了骂外地人都是孙贼的那种老流氓。
“大爷,受累问您一句:这里是哪儿呀?”高扬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在国贸附近的高层公寓坠落,原因是...嗯...传播正能量!对,就是这样!
大爷直接伸手一指路牌:“抬头看看,工体北路啊!沿着路口往北走,就是你们年轻人最喜欢去的酒吧街...不过小伙子,我看你虽然长得挺高,但是面嫩,要是没成年可不能去那种地方......”
“啥?我还面嫩,像未成年人?!”高扬百思不得其解,“不对!这个路口要是工体北路和三里屯的交口,那整天潮人和街拍扎堆的太古里呢?还有那前两个月刚刚卖掉的三里屯SOHO呢?”
这个路口两侧都是建筑工地,根本没有往日里游人如织,跑车云集的繁华模样。
“SOHO卖了也不至于直接拆掉吧...大爷,今年是那一年啊?今天几月几号?”
大爷:“别给我在这添乱了...今天是2004年5月2号,问完了赶紧走吧!”
高扬:“......呵呵,大爷您真能开玩笑!”
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一个钱包和一部直板按键款式的索尼爱立信手机。
“身份证是2004年三月办的第一张......这个索爱手机好像当年花了三千多...等等!”
高扬把身后的双肩包摘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索爱手机的配件盒以及一张发票——“我的天!还真的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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