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相识一场,为他唏嘘几句罢了,伤春悲秋不过人之本性而已,没什么的,他是他,又与我无关,说了要相忘于江湖便要忘得干净,嗯就是这样。
打定主意,沈言的良心果然安顺了许多,她抬头道,“凌旭大哥你要去哪?”
凌旭不答,反问道,“你想去哪?”
“方才伙计也说了,让我们不要去东边,那我们就去西边吧,西边安全。”她现在是想离上明弈越远越好。
“不行。”
沈言笑容一僵,道,“为什么?”
你既然都拒绝我了,还问我意见做什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直接说出你想去哪不就好了吗。
“西边是翼族所在地,我们往西不是自投罗网,给他们白白送两个活人?”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去哪?”
凌旭站直了身子,从墙边走出,放开了双手,直言道,“阿言你这么问,是不是我去哪你就去哪?”
“这.....”
现在白老头也走了,现在她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上明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抓回玉龙宫了,不同从前,按目前情形来看,她实在不宜一人四处流浪,身边要有个帮手才行。
“自然是,我都听凌旭大哥的。”
凌旭先是一愣,随后轻笑道,“那好,现在天色不早了,暂歇一晚,明日我再告诉你去哪。”
沈言思考一阵,别无他法,也只能如此了,“好。”
二人各回各的房间,一关上房门,沈言就开始发呆,后知后觉地捂着胸口的位置,她再三确认,自己心脏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心脏病,只是.....
“好奇怪,最近怎么回事?心脏老不听使唤?”
她努力回想,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她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突然想起了什么,沈言脱下外套,拉下里裙衣领,自己肩上还缠着一条绷带。
她犹豫片刻,还是动手解开了绷带,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原本的淤紫已经消失,那蛇咬的伤口也逐渐愈合,本是洞穴般的深口,如今以及缩成两点朱砂痣般的小点。
既然没事了,沈言把那绷带随手一扔,再拉上里裙,拿下贴在唇上的假胡须,收好后,她才往榻上一坐。
这不坐没什么,这一坐就忽然觉得困意猛的席卷而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昏睡两天了,应该什么倦意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困了,而且还是有点不由自主的昏迷。
顾不得其他,沈言直觉现在困得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只想倒头就睡,她脱下鞋子,连忙在榻上躺好,盖上被子就睡。
这一闭眼,还没过去多久,沈言就睡熟了。
不知何时,她觉得身子被一股灵力吸走,明明安然的躺在榻上,却觉得床板突的崩塌破碎,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一直下坠,在一团漆黑无光的深渊,沈言闭着双眼,想要挣扎却是徒劳。
她慌乱的双手无措地想要抓点什么,却什么也捉不住,正当她习惯了在这无底深渊中坠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白光刺亮了双眼。
沈言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团团无尽的白光袭来,她怎么也睁不开,她闭眼不适地紧皱眼皮,伸手挡过额头,再睁开。
这次,她看清了。
刺目的白光是掠过树梢映来的暖阳,半眯眼眸,透过指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苍郁的绿叶。
沈言愣了半刻,猛的坐起,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树下,而这四周的环境莫名熟悉,熟悉到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她这是做梦了?”沈言走了几步,摇头很是迷茫,“可是,一般做梦不都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吗?还有,哪有人做梦这神志还能像我这样清醒的。”
正当她无措时,一声叫唤差点把她魂吓飞。
只因这声音无比熟悉,熟悉到令她一下子就记起这地方是玉龙宫后山。
“初儿?”
沈言绝望地转身,心咯噔一下,不远处站着一袭玄衣,笑意正浓的男子,不是上明弈又是谁。
心想完蛋,她现在迫切想逃离,却发现双腿竟然不受控制?正确来说是控制不了,她想动不能动。
“这可怎么办.....”
看着上明弈一步步靠近,沈言完全乱了阵脚,她用力甩出折坤,却发现怎么也甩不出来,“你别过来,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别......过??”
最后的两个字沈言有气无力饱满疑惑地输出,她视线一直紧随上明弈,却发现他是直接略过自己,向她身后走去。
更诡异的是,上明弈好似听不见,也看不见沈言。
“初儿,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沈言缓缓转头,远远看去,只见一身着轻纱琉璃裙的女子迎着上明弈走来。
她身子一晃,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即刻跟上,前面与上明弈温目以对,悦心交谈的女子,真是江月初!
细看一眼,沈言不禁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喃喃道,“这江月初长得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啊!这也太诡异了。”
这下确定了,不仅上明弈看不见她,江月初同时如此。
只见江月初对着上明弈莞尔一笑,那嫣然一笑宛若天上初月皎皎,又似地上初生花蕾,一袭琉璃纱华裙,纯之,艳之,不得不让人赞叹,好一位国色天香的仙子!
“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也怪不得,上明弈对江月初如此痴迷,是个男子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吧。”
沈言不禁怀疑,想了想自己,又是惭愧,明明长着同一张脸,自己怎么也没觉得美得这般动人?
江月初笑着道,“我出来走走,走好了,我们回去吧。”
只见她主动将手递给上明弈,笑意动人,上明弈闻声应道,“好。”说完只见二人的手已十指相扣,紧紧拉在一起。
沈言在一旁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到底是不是梦,怎么回事?做梦她怎么会梦到上明弈和江月初?
“怎么了?”
沈言一愣,闻声看去,只见江月初站定身子,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累了,不想走,上明弈,你背我吧!”
“好,不过我认为,抱着更为合适。”
上明弈说抱就抱,一脸笑意地将女子抱起,迈步就走。
沈言在身后已是捂嘴惊呆,浑身筋麻,一双黑眸不假思索地紧盯着远去的二人,“果真是郎情妾意,好一双公子佳人,恩爱无比啊。”
不过,有一件事她好似又有了一层把握,那就是遥仙山一案并不是上明弈做的,不然,江月初怎么会跟自己杀父灭族的仇人在一起,还如此开心?要是真是上明弈做的,那这江月初怕不是被吓傻了就是被上明弈下了什么药蛊惑了。
“这到底是什么?”
霎时,又是一阵白光袭来,沈言无措地抬手抬眼。等她再放下时,白光已经淡去,而她又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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