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喜欢，是什么？

第二天，拜无忧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见之后掐了个决瞬移到白月面前。
白月还是在那棵樱花树下弹琴，两个剑童看见拜无忧，一副防备的样子。
白月倒是镇定，一曲终毕，停下了手。
“你来了。”
“嗯……我……”
拜无忧看了一眼，两个紧紧盯着她的剑童。
“你们先下去吧。”两个剑童有些担心白月，但转念一想拜无忧根本就不是他们少司命的对手，怕什么，从昨天的大比就看出来了也就退下去了。
“他们已经走了。”白月起身，将琴抱在手中朝拜无忧伸出一只手，“琴弦该还我了。”
拜无忧尴尬的吐了吐舌，老老实实将闪烁着一丝蓝色暗芒的琴弦还给白月。
白月拿过琴弦，重新坐下将琴弦装好，调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拜无忧看着白月，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我，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见你跟韩无道那小老头打小报告，害得素女宗弟子差不多全军覆没。”
“所以……偷偷拔了你七弦琴的一根琴弦，想让你在大比上出丑……”
结果，白月不仅没出丑，还出尽了风头。
少了根琴弦还能弹得那么顺溜，果然，女主地位难以撼动。
“那，那个，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拜无忧跺了跺脚，瞬间就像个炸毛的猫咪，深呼吸一口气。
她使劲儿耐着性子微笑着说道：“我说，我错了。”
“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我说，我……白月！你别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你昨天接住我的份上，鬼才会跟你道歉～”
白月伸手，接住了一片白色樱花的花瓣，合拢掌心。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拜无忧的脸就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坐到了白月面前。
“你的意思是，可以和我和解了？”
“我何时与你对立过？”
“没，没有，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我不需要朋友。”白月斩钉截铁的回答。
“怎么会不需要朋友呢，是个人都有朋友。”
“好吧，那我宣布，你现在需要了。”拜无忧再次凑上去。
面对拜无忧的突然示好，白月的声音冷冷的，如冰霜砸在地上。
“你别误会，我对你没好感，让你赢是因为你徒弟来找我了，加上，我对输赢并不那么看重。”
“昨天，我接住你，是因为宗门大比向来都讲究点到为止，怕你被我伤得太重。”
“唉，扎心了。”拜无忧看白月油盐不进的样子，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呜呜呜，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喜欢？”
白月重复了这两个字，突然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虽然，声音小跟蚊子似的，还是让拜无忧给听到了。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她还是头一遭遇到白月这样的人，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拜无忧的询问，白月似乎沉思了片刻：“没错。”
“害！”
拜无忧掰着手指头，跟白月解释道：“喜欢，是一种想法，也不单单只对人，你可以喜欢一个东西，一件事。”
“就比如，比如你的琴中剑法这么厉害，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才会努力去修习？”
白月是水灵根的变异形态冰灵根，其实最适合做的是医修，而不是剑修。
“不是。”
“什么不是？”拜无忧面色疑惑。
“修习琴中剑法，不是我的选择。”
“哎？”
拜无忧突然想起书里白月的出身经历，白月是天之骄女，一出身就被寄予厚望，当成天才培养，衣食住行无不周到，典型的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她什么都不用管，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需要努力修炼就行。
为了不影响她修炼，即使是在白月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跟她多说半句话。
所以白月习惯了从来不与人交心，她的心更像一座人迹罕至的孤岛。
白月的经历看似前程似锦，可她本人却有点像个牵线木偶一般由家族由父母摆布。
从出生到现在，竟没有一件事情是自己能选择的，走的，都是父母家族替她铺好的路。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哪个年龄段要做什么都被身边人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她也习惯了服从，按照家人的意愿活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懂什么是喜欢。
这样想想，还真是……
拜无忧决定好好跟白月说说什么是喜欢。
“其实弄懂喜欢是什么很简单，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看见他就会觉得很高兴。”
“是吗。”白月随口接话，“可是，看见你，我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措不及防的，又一句扎心之言。
可是，拜无忧是谁，直接无视白月这句话。
“怎么可能呢，你不仅仅是看见我不会觉得高兴，你看见谁都不太高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都从来没有笑过。”
“父亲曾说过，形喜不容于色。”
“你爹也是厉害，非要把自己的孩子鼓捣成一个木头。”
拜无忧小声碎碎念。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不妥！当然不妥了！我觉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算一个正常的人。”
“白月小改改，不如，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不要。”
“笑一个嘛，就一个！”
“不笑。”
“嗯哼？那别怪老身对你使杀手锏了！”拜无忧一撩衣摆，站了起来，翻找自己的空间储物戒指。
“你等着，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你看见我也是很高兴的。”
拜无忧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什么？”白月问道。
“笑话大全！”拜无忧翻开了第一页。
“这个话本子我看一次笑一次，你眼睛不好，就不让你看了，我来读给你听。”
“我就不信你不笑。”
白月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读吧。”
“咳咳！”拜无忧清了清嗓子。
“从前，有一个人……”
白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拜无忧讲了一个又一个的笑话，越讲越绷不住脸，最后像个二傻子似的笑得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你……你猜这个叫小明的人哈哈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哈哈哈……”
拜无忧笑得眼泪汪汪，身子不停颤动。
“不知道。”
听着，白月平静的语气拜无忧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去！她给白月讲笑话，就是想让她笑一个，结果越讲越投入，自己都笑得满地打滚了，白月居然还没笑。
这定力，非同一般。
拜无忧笑容顿时郁闷了。
“白月啊，你怎么就是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