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由衷教了一段,怀里路言不渐渐趴在了他的怀里。只轻声问了一句累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司由衷松开她,让她回了卧室。
趴在被窝里,双手拽着被子,心脏狂跳,指尖还有司由衷的味道,路言不的心跳不止,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早起顶了个熊猫眼,路言不揉着头发出门,赶上司由衷吃完早餐准备上班。见路言不过来,司由衷略一沉吟,给她倒了杯牛奶递过去,问道:“没睡好?”
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路言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抬眼一扫,发现司由衷也顶着两个黑眼圈。但她没往别的方面想,只想着他工作这么累,她还折腾着他教她跳舞。
思及此,心虚里又多了些歉意。
“吃过早餐,休息休息。”司由衷说着,接过西科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后,拿着文件包走了。
路言不跟着送到了楼梯口,司由衷回头瞧了她一眼,笑着说:“晚上我早些回来。”
笑意登时爬上眉梢,美滋滋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路言不挺喜欢两个人现在的相处状态。生活无大起大落,但,平安喜乐。
司由衷早归,缘由是想教路言不跳舞。见司由衷虽精神抖擞,实际却顶着俩黑眼圈,路言不心下一喜,又稍作迟疑,笑着说:“你晚点回来也行,我记忆力好到冒泡。”
盯着她看了半晌,司由衷眸中笑意渐显,他说:“那你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哪儿见的我么?”
蓝菲还在收拾餐桌,西科也在楼下,路言不被司由衷问得老脸一红,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激情澎湃的夜晚。眼神没处躲,路言不干咳一声,说:“你还是快去上班吧。”
答非所问,司由衷沉默,末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究未表露什么,只是说:“等我回来。”
男人的手,力道均匀地平散在她的脑袋上,揉碎了路言不的窘意,抬头伶俐地对司由衷点了点头。
司由衷又是一笑,这才下了楼梯,门外兰科已经在等着,从窗户上看着司由衷进了车里,车子驶向了出片区方向。
路言不吃过早饭,回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不多时,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了舞蹈视频。
西科正在楼下修剪花草,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久放未停,随即上来看了看。上楼后,见路言不正一手端着手机,埋头看着脚趾,似乎在学习着舞步。
西科作为资深管家,看了两眼路言不的舞步后,就了然于胸。
路言不见西科过来,将手机收起,脸上飘过一层红晕,略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学舞蹈。”
“司澜居上有老师,小姐想学的话,我可以叫老师过来。”西科不卑不亢,浅笑着说道。
听到这,路言不惊得一抬头,这个司澜居真是藏龙卧虎,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有了舞蹈老师教习,就不用麻烦司由衷了。路言不心里舒服些,又觉得有些空空,但还是让西科叫来了交谊舞老师。
老师叫戴安,A4腰蜜桃臀,带着浓厚的B国女性色彩。
作为B国人,戴安跳舞颇为奔放,一些惯有的舞步跳起来洒脱而狂野,让人忍不住陷入到这个女人的热情当中去。
开始路言不跟着她学习的是普通的慢舞了看。上楼后,见路言不正一手端着手机,埋头看着脚趾,似乎在学习着舞步。西科只觉脊背一凉,回神看到司由衷与戴安握手,两人算是老相识,司由衷的舞蹈还是她教的。
“戴安,司少既然回来了,咱们先走吧。”
戴安在和司由衷握手时,两人眼神交流片刻,戴安也知司由衷所想为何。心领神会后,冲司由衷狡黠一眨眼,起身和西科下了楼。
三人间的小动作,路言不并没有注意,她吃着面前的蛋糕,和司由衷谈论着今天戴安教她的舞步。不得不说,戴安的教习水平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最后,路言不和司由衷说她学的差不多了。
司由衷是个温柔的人,擅长用他真诚的表情去夸赞路言不,虽然路言不大部分觉得她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但这次,司由衷却没有应答,只是抬起头,起身拉开椅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我来检验一下你今天的进步。”
练习了一天,路言不心里也有底,没有惧惮,起来将手放在司由衷手上,右腿撤到身后,笑着微微埋头。
路言不有了一天的练习,却只能堪堪跟上司由衷的舞步。司由衷长腿迈开,舞步轻盈漂亮,收放自如,姿势飞扬。而路言不却一走一趔趄,被司司由衷带着乱跑。
等最后,路言不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了司司由衷的脚上,埋入了他的怀里。
路言不赶忙道歉,起身看着他鞋面上那个脚印,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太骄傲了。”
被打击到的路言不有些消极,司由衷却不以为意,摸摸她的头说,“放心,这不是有我这个老师么?”
就这样,司由衷这一周几乎都和路言不在练舞,路言不想找戴安给她开开小灶,但被西科温柔告知,戴安放假回了B国。
路言不郁闷了好一会儿。
时间一晃而过,在舞会前一周,路言不量了身材做晚礼服。现在孕期不过十四周,身材还未走样,但路言不叮嘱晚礼服做的尽量宽大一些。
司由衷的圈子,路言不从没有介入过。这次参加舞会,代表着首次踏入他们的圈子里。司由衷怎么介绍她?她在舞会上如何表现?这些,都让路言不有些焦虑。
可是这些焦虑一晃而过,因为司由衷非常善于解决她的焦虑,不光焦虑,她的所有问题,司由衷都能解决得了。
司由衷和路言不的穿衣风格,大多秉持着简约大方。两人的身高,在男女中都不算低。长腿,窄腰,身姿挺拔,非常适合简约风格。
路言不的礼服设计也是如此。
点缀恰到好处,设计感不在话下,将路言不的优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司由衷顿住了眼神,眼中闪过惊艳。
“好看吗?”司由衷只是盯着自己看着,路言不心里没底,不自在问。
“好看。”司由衷抬眸,沉沉看着她,“明天你不要离我太远。”
不用司由衷说,路言不也不会离他太远。人生地不熟,脑子又不够用,被卖了也是帮别人数钱的货。点头后,路言不准备回去换下衣服。
刚开门,手就被司由衷拉住了。心下一跳,路言不凝眸看司由衷。
“既然衣服都换了,路小姐,陪我舞一曲吧。”
舞曲响起,路言不心悬在喉,认真看着司由衷,将手放在了他邀请的手中。
在隆重的服装下,心境不觉也变得隆重起来。路言不换好睡衣,歪着脑袋看着旁边被她叠放整齐放在盒子中的礼服,面前映着男人的脸,路言不心跳加速。
刚从一池沼泽中拔出了脚,又陷入另外一滩泥淖。
路言不心有些飘荡,也有些冷。
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她不能碰。
重新建立起心理防线,路言不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看了一天教材,晚饭时分,司由衷回家,换上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后,前往宴会地点
舞会在一艘游艇上举行,这个游艇属于欧阳济私人游艇,上下四层层,设计风格绝色,典雅,又不失浪漫。
游艇外,几个身着西装的保镖,每个人进入,都必须交上请柬。面色严肃地检查一番后,才放人进入。
而司由衷一到,两个保镖快步赶来,恭敬地躬身后,说道:“司先生请。”虽是朋友间的舞会,从保镖的对待上,也能看出是分了社会地位的。而就如欧阳济所说,司由衷是属于高处不胜寒类型。
路言不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小手抓着司由衷,司由衷轻轻握住她挎在他手臂上的手,似乎在安抚她,给个定心丸。
游艇二层大厅是舞会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水晶吊灯下,来来往往穿着繁重礼服的男女,戴着或俏皮,或者奢华,或诡异的面具穿梭。
虽戴着面具,可司由衷并不难辨认。一来他的眸色,二来他的身高与气质。路言不察觉到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地都扫在了她的身上,更显紧张。
作为东道主,欧阳济穿梭在人群中间,或与男人闲聊,或与女人调笑,举杯换盏,如鱼得水。司由衷刚进场,就引得女性朋友们的关注,欧阳济笑骂了一声,抬腿朝他走去。
还未赶到两人面前,欧阳济就被人拉住了,女人们的嬉笑声萦绕在耳畔,欧阳济端起酒杯,笑眯眯地与身后站在一起的三人举杯。
“欧阳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忙,连和我们喝杯酒的时间都不给。”一个身着黑色礼服,戴着小白兔面具的女子,揶揄道。
“对啊,游艇上多了好多新面孔呢,欧阳先生是有新人忘旧人啊。”小兔子旁边,还有小狐狸。为了配合面具,女人还特意点缀了狐狸的媚眼,活灵活现。
“吴小姐和桑小姐能不能别逗我开心了?”欧阳济无奈笑着,看着面前好友。
小白兔是吴尹,小狐狸是桑馨,两人与欧阳济和司由衷皆是大学同学。只不过后来欧阳济和司由衷念完硕士,两人本科毕业后就回了国。
两人都是典型的白富美,家境殷实,在各自的家族生意中身居要职。
相对来说,她们和欧阳济熟悉得多。司由衷属于半路出家派,而欧阳济和吴尹她们,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三个人开着玩笑,欧阳济说完后,吴尹喝了口香槟,努努嘴问欧阳济:“司由衷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司由衷他儿子的妈。”欧阳济说。
“他不是那个啥吗?”桑馨抿嘴笑起来,眼睛瞟了吴尹一眼,“我还和吴尹打赌,说司由衷就是呢。”
“想太多。”吴尹白了桑馨一眼,“你忘了大学那时候……”
“哎哎哎。”欧阳济适时打住了两人接下来的话,三人在一起本就惹眼,现在周围都在看他们,欧阳济叮嘱了一句别乱说话,就去找司由衷了。
欧阳济过来找司由衷聊天,两人平时在公司都是聊工作。但在这种氛围里,两人更如老友一般,闲聊着,与周边的人稍稍寒暄会儿。
路言不全程陪在司由衷身边,司由衷也不避讳,握着她的手,坦然和别人介绍着路言不。只说她是路小姐,至于二人关系,请大家自行意会。
舞会正式开始,两人一支舞后,就没再跳。路言不太久没运动,气有点喘,也流了些汗,脸上妆有点散,和司由衷交代一句,去了洗手间。
将面具拿下,路言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泛红,在不太明显的灯光下,愈发迷人。
路言不打开小包,准备补妆。待她补好,拿起面具戴上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熟稔地冲着她笑,喊道。
“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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