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楚千凡出了少时唱片，让白魁开车回公司，准备开始录制歌曲。
顶着闻人井幽怨的眼神，楚千凡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感叹道：“哎呀，最近忙死了。”
闻人井身为一个金牌制作人，为了音乐心甘情愿被楚千凡当作普通录音师来用，只是最近楚千凡整天摸鱼，昨天还让他借用公司光纤网络帮忙下载‘校园暴力视频’，心里有些幽怨：“金曲奖之前你说要出新专辑，现在连迷你专辑都没个影。”
楚千凡拍拍闻人井肩膀，笑道：“我这不是忙嘛，老哥，配器录制的怎么样了？”
“我和亚楠最近天天加班，除了《二泉映月》，其余几首歌早就录制好了。”闻人井说完眼神更幽怨了。
金曲奖失利，还不知耻而后勇？！
整天往少时跑！詹衡那个老狗有哪点比我好？
...
楚千凡觉得闻人井眼神不太对劲，眼神向下扫描。
前凸后翘、身材健硕，对A在这位老哥面前都会自卑！
听说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可他身为老楚家独苗，基不得基不得！
楚千凡连忙掏出手机，道：“老哥，《神话》、《刀剑如梦》的歌词填好了，我发给你看看，有用词不当之处，还请老哥帮忙斧正。”
闻人井之前只拿到几首歌曲的编曲曲谱，这会听到歌词，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楚千凡这才得空和张亚楠闲聊两句，只是闻人井眼中的期待他明白，他那是期待新歌，张亚楠为什么眼中也带着期待？
楚千凡想不明白就先放一边，着手检查录制好的伴奏，可以的话等下就开始录制人声。
张亚楠有些扭捏的起身，看了眼楚千凡神色，说：“凡哥，我去上个厕所。”
“哦，好。”
“大号哦，昨天我吃了好多好吃的，时间可能长一点。”
楚千凡：“...”
楚千凡敢对天发誓，这个女人拉粑粑前的表现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这该死的充满期待的语气什么鬼？
楚千凡腹诽两句，继续检查伴奏。
他听着音乐感叹着闻人井真好用，由他把控质量，乐器声十分和谐，人性化十足，他正要点开第三首伴奏…
“妙啊！”
“轻裘长剑、烈酒狂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妙啊！”
刚才安静观看《神话》歌词的闻人井突然拍掌称妙，又把走神的楚千凡吓一跳，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正在看《刀剑如梦》歌词。
楚千凡记得他第一次把《七里香》的歌曲曲谱给闻人井观看，当时也被他突然大“妙”给吓一跳。
新仇旧恨，连带着昨天看了很多校园暴力新闻，楚千凡心里本就压抑了一团烈焰！
旧火添薪柴，当下彻底爆发。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
“喵！”
“喵！”
“喵！”
“喵！”
“喵！！！”
后面几声喵，一声比一声大，层层叠加，最后一声“仰天长啸喵”似有金石之音，于空中炸裂，穿透屋顶、直刺苍穹！
手机被吓掉的闻人井：“...”
拉完粑粑正推门进来面色复杂的张亚楠：“...”
…凡哥刚才是在在喵喵叫？
众所周知，猫猫拉完粑粑会自己舔干净！
所以，凡哥想舔粑粑？
【你果然馋了！】张亚楠一脸看透你了的表情，低头进来关上门，有些内疚的走回控制台坐下。
她真的没有存货了！
一旁的闻人井从弹性十足的大腿夹缝捞起手机，迟疑道：“...刚才唱的是新歌？”
“...不用这么大压力，我不催你了...”
张亚楠闻言轻蔑的看了眼闻人井。
男人怎么理解男人，只有女人才能真正读懂男人！
张亚楠对她的消化系统很有自信，提议道：“凡哥，我来点外卖吧！今天录歌的话肯定要加班，来得及的！”
楚千凡：“...”
同事一年了，我真的不懂你们！
楚千凡感到他和张亚楠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世界壁垒，就像黑夜和白天永远只交换没交集。
言简意赅道：“不点，录歌，《白天不懂夜的黑》。”
昨天只录制了demo，今天趁着他情绪合适，应该会很顺利。
一切如他所料，主轨一遍过，Eason成就get！
算上录制和声时间，半个多小时人声录制结束。
楚千凡准备先把歌曲全部录制完，最后一起混音。
下一首录制《刀剑如梦》，粤语版写出了张无忌心声——只怕热泪、不怕刀锋，元末明初武当七侠、六大门派、五岳散人、四大护法、左右双使，都在这首歌里，而国语版消减了儿女情长，多了几分干脆、洒脱。
楚千凡尝试了两遍国语版，闻人井说情绪差点意思，不够飘逸洒脱，张亚楠在一旁点头赞同。
楚千凡对着他俩有点洒脱不来，可能还是情绪没调整到位，说先录制粤语版试试。
这首歌是A-B-B-A形式，两段主歌之间的副歌本身就要唱两遍。国语版本副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重复“谁与我生死与共”，包括全歌末句旋律都变化了词还是一样雷打不动。
而粤语版副歌末句是不同的，一段跟的是“偏偏都一一扑空”，一段跟的是“可不可一生抱拥”。到了整首歌最后，再来一句补刀的“怕更怕只是场梦”，层次分明。
听习惯国语歌的会认为《刀剑如梦》更加朗朗上口，但只谈论歌词，粤语版本填词人林夕明显更勤快些。
“拳风可收可放比一比刀影剑光
情海有风有浪找不到真正堤岸
难关可攻可退挥一挥双手去挡
情关有心有力想不到怎么去闯”
三月的京城春寒料峭，公司里开足了暖气，只着单衣的张亚楠却打了个寒颤，琴声纷纷扬扬洒落在地，录音棚内像是飘起了鹅毛大雪，随着楚千凡像醉酒后饱含颗粒感的嗓音摩擦，空气变得肃杀、萧瑟起来，仿佛故事中的刀光、剑影穿透时间、空间，彻骨的凉意沁入她的心脾。
录音室内，楚千凡轻皱眉头，嗓音越发沙哑高亢。
“刀剑若梦恩怨似风有没有轻重
只要情浓不要武功爱恨两难容
只怕热泪不怕刀锋
手中有剑眼前有你
可不可一生抱拥？”
江湖儿女，无惧厮杀，只是如何过情关？
千秋万载，荣华富贵，我只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