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托比也开始真正浇灌起梅森树了。
斯内普没有立马离开。
他必须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在最初的时候,是托比突然通过写信找到了他。
信里一方面询问斯内普是否读过托比最新的着作,另一方面要求他回来帮自己一次,还掉斯内普曾欠过托比的那条命。
(指托比从狼人卢平手底下救下斯内普这回事。)
这封信将斯内普气得不得了,但他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回到了霍格沃茨。
斯内普这期间的心里体会无人知晓,他也不曾对托比说出来过。
而且很快的,斯内普就意识到了托比究竟有多么疯狂——海尔波居然也在,这两人似乎还达成了什么共识。
斯内普不知道托比为什么会找上海尔波,但他确确实实的得到了来自于托比的嘱咐——要在必要的时候杀死安琪拉,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掉。
这几乎就是斯内普知道的全部内容。
他盯着托比被划开的手掌,在默默判断这一次的伤口是否是真实的同时,斯内普脸色阴沉的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托比掌心里的鲜血汇聚成血流,但他却一点也不见虚弱的样子,回答的嗓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你想要听我解释什么?是怎么找到的海尔波?还是如何赶走的他?又或者是摩根?这个可怜的小倒霉蛋?”
“你觉得呢?”斯内普语气不善的说:“当然是全部!”
“这就说来话长了。”托比拉长嗓音说,糟糕的语气让斯内普几乎快要忍不住在他脸上挥上一拳。
“先别急,其实很简单。”
托比悠闲的讲道:“在我怀疑是摩根赶走的海尔波以后,我就试着联系过海尔波——他可没有什么帮手,更没有值得信任的手下。我多少算是了解他的一部分性格,知道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与我一块对付摩根的机会。”
“结果还真就让我联系到他了——你肯定猜不出方式是什么——写信,就这么简单。一只普通的猫头鹰找到了他,然后寄回来他给我写的回信。于是我就决定和他短暂的合作一次——当然了,海尔波肯定同样不会错过一网打尽的机会,也就是反悔,所以我也需要另外一个可靠的帮手。”
“就是你,西弗勒斯。除了莉莉以外,你是我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帮手了。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悲,显得我人缘不太好的样子,但我还是很欣慰的,毕竟你赶回来了。”
“是威胁。”斯内普冷冰冰的说:“是因为你的威胁我才回来的。”
“你把救命之恩看成是威胁?”托比在惊讶后又反应过来:“也是,像你这种心理扭曲的家伙,有这种错误的认知也没那么令人意外。”
“好了,你可以把魔杖放下了,我们接着来讲这件事。”
找到海尔波的方式意外的有些简单,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好对付。正相反的,这一次的“求助”反而可能会导致托比自己也栽进去。
他必须得有一个足够可靠的针对海尔波的计划才行。
于是,安琪拉与满月被同时联系了起来。
“满月在仪式魔法中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这一晚施展的仪式魔法总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我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部分念头——利用魂器反过来影响拥有者。这件事一直进行的磕磕绊绊的,或许你猜不到,今晚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尝试——幸亏海尔波被安琪拉影响到了,否则的话我们就真的要被他一网打尽——”
“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斯内普尖叫道:“你对今晚的事情一点把握都没有?!”
托比转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斯内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信里写让你偿还那条命——这就是用到你那条命的时候了。在你被黑魔法影响的更深之前,还不如提前在海尔波手里死掉比较好,免得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你——!”
“别你你你的了,先听我说完。”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托比的计划成功了。
在满月施展的仪式魔法足以让安琪拉影响到海尔波,这是一个不小的突破,让托比终于有了针对海尔波的手段。
当然,这仅仅只限于满月。
不过这也足够了。
因为只有在满月时托比才会来浇灌梅森树。
在他最虚弱的时间里,海尔波终于没法来打扰他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
“我可不忍心非得这么一遍遍的折磨安琪拉。”
托比继续说道:“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肉麻,但是我也怕她一不小心再变成默默然什么的,她会被这种灵魂上的痛苦逼疯掉的。”
“而且我也向她保证过,会寻找一个合适的替代品,让她能够暂时脱离海尔波魂器的威胁。”
“我终于做到了,西弗勒斯,这还要感谢海尔波给我送来的大礼——那个侏儒大小的神秘人。”
“他是被魔法石重新塑造出身躯的,摩根的诞生也与魔法石有关。这也就是说,因为同一块魔法石,他们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试着把这种联系嫁接到更应该被转移的身躯上面——也就是安琪拉。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到一句,尼克·勒梅真是一个天才,他用魔法石延长的不只是身躯的寿命,还有灵魂层次的。这也就保证了这一次尝试成功的可能性。”
“在我刚刚带着摩根与神秘人闯进红雾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让这种灵魂上的联系回到安琪拉与摩根身上。”
斯内普皱着眉,眼神显得极为晦暗不明。
他压低嗓音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安琪拉不再是海尔波的魂器了?”
“这倒没有。”托比遗憾的说:“我只能做到把影响转移,但是本质还是没有发生改变。”
“安琪拉依旧是海尔波的魂器,只不过以后海尔波通过魂器能够影响到的只有摩根,我也可以通过折磨摩根的灵魂让海尔波感受到那股痛苦。”
“摩根已经变成了我的武器,她比自动施法魔杖还要珍贵。”
操场上的家养小精灵们已经逐个醒来,有布条保护的他们没受到太多严重的伤势,在相互照料以后很快就陆续走回城堡,而且每一名小精灵都在为能够帮到海默校长的忙而感到荣幸。
斯内普从这既诡异又陌生的一幕上收回视线,他将目光对准在地面上的摩根身上。
“你就这么肯定摩根已经受到了你的控制?”斯内普问,语气里满是怀疑。
“我十分确信这一点。”托比依旧中气十足的说:“毕竟我也算是半个魔鬼,很清楚她此时的状态。总而言之,在这场满月中的仪式魔法里,摩根已经真的变成了一名刚符合入学年龄的小女孩,顶多只会一些湖中仙女的特殊天赋而已。”
“这是她们二人间联系的相互影响——摩根帮安琪拉承受灵魂上的压力,同时也享受到一部分原有躯体的能耐。”
“可这些都没什么用。接下来如果没有我帮忙,估计她连正式入学都做不到。”
“你在开玩笑。”斯内普阴沉的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指望她能在学校里乖乖听你的话?”
“我可没开玩笑。”托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说过了,她现在已经变成我专门用来对付海尔波的武器,你觉得我有可能随便安置她吗?至少也得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才行。不过,说道这里——”
托比上下打量了一遍斯内普,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我暂时没法找到可以伪装成摩根亲生父母的人,也没法给她弄一个合理的孤儿院,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假装是——监护人!我可没说让你装成是她的父亲,我只是说监护人而已。”
斯内普的眼中喷出怒火。
“痴心妄想。”他压抑着怒意吼道。
“那我就只能去找莉莉了。”托比把胳膊换了个姿势,好让鲜血流淌的更畅快一些:“谁让是她把摩根带来见我的,总得有人担负起这项责任才行——我可没有威胁你,西弗勒斯,我更不是在说摩根会趁着这个机会对莉莉不利。”
“这只是因为我实在没什么朋友,也就你们两个人了。既然你不行,那就只剩下莉莉了。”
斯内普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目光也冰冷无比。
“那就这么说定了。”
托比立马理会斯内普眼里的意思,他欢快的说:“既然你同意当摩根的监护人,那么一会你就去和艾尔办理手续,非常简单,学校对这种特殊家庭是有专门的学费补助的——大概就这些。好了,我的血流的也差不多了,艾尔......”
托比在说到最后时已经变得奄奄一息。
早就在等待吩咐的艾尔立马让小飞毯飘过来,让它托住托比缓缓倒下的身子,将他一点点从地面拽起来,带着他往城堡里赶去。
艾尔独自拍了拍安琪拉的脸颊,在安琪拉醒来后让她一块走回到城堡里面。然后艾尔转过头,对盔甲里的斯内普说:“呀!”
【还等什么呢?把你的养女带上,还有你的前老板——啧啧,你看起来可真不适合当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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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开学的日子到来,托比就成功掌握了制衡海尔波的手段。摩根的威胁也伴随着最后一个月圆之夜消除。
这一切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斯内普在那天夜里就消失不见,他把伏地魔也带走了,顺便还要走了法老面具——估计是托比的盔甲监狱给了斯内普灵感,不过也有可能是斯内普担心自己会犯下托比那样愚蠢的错误,只是试图自己能够掌握的控制伏地魔的手段更多一些。
不管怎么样,托比都没有挽留他,因为他知道斯内普不会留下来——尤其是在莉莉已经决定会学校当新任的变形课教授外加副校长的情况下。
斯内普与她分别了太久的时间,反而在将她成功找回来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托比不打算因为这种事而感到苦恼,他除了要检查安琪拉是否真的安全以外,还要观察摩根的状况。
摩根在从昏迷中醒来以后并没有大吵大闹,她亲眼见识过发生变化的梅森树,十分清楚那上面变黑的枝条就是被她精心夺走的魔鬼。
她算是失败了,不过也算不上是彻底失败。
尽管托比在月圆之夜将魔鬼的隐患也控制住,但最终的结果怎样还是要等梅森树成熟以后才能看得出来——谁也不知道那些魔鬼究竟是已经回到了梅森门后面,还是与梅森树成为了一体。
这件事甚至连托比自己都不知情,他对梅森树的了解还只有一知半解,就像是他同样无法搞懂那些纸条是如何出现在有求必应屋的一样,简直是一个奇迹。
邓布利多在当天夜里也来见过托比,但是那个时候的托比已经因为浇灌梅森树的原因而变得虚弱昏迷过去,只剩下迷迷湖湖的安琪拉与艾尔大致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其中有很多都是邓布利多不知情的,例如托比偷偷找到海尔波,又例如他这次其实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做这件事。
根据艾尔的话来讲,但是邓布利多的脸沉得简直要到散发出寒气的地步。
可以想象,等邓布利多真的来霍格沃茨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以后,托比会面对怎样的监视与责难。
但这些都不是托比最为关心的。
在他伟大的野心当中,托比终于迈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
霍格沃茨,礼堂。
底下的学生们纷纷仰头张望着熟悉座椅上不同的面孔,有两个人调换了位置,可表情却没怎么变。
当身为副校长的莉莉将分院帽与凳子一同端走后,穿着极为隆重的托比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他今天换上了安琪拉特意为他挑选的礼炮,比上次舞会的那一件还要更加昂贵——上面镶着暗金色的纹路,在黑色的布料上微微闪动着光芒,映衬着卷发下的面孔更加深沉。
托比将视线从四张学院桌子上挨个扫过,他似乎要把每一位学生的面孔都记在心里。
礼堂里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坐在格兰芬多一桌的摩根默默低着脑袋,她对身边的哈利视而不见,就像是桌面上刻满了整篇的《古代魔法》一样。不是很想读,但却不得不表现出重视的态度。
邓布利多同样沉默的坐着,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托比开口说话了。
他的语气亲和又温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群学生,而是他最亲爱的宝藏们。
“又是一个崭新的学期,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们说,但我想不应该为此耽搁本校的优秀传统——”
“吃吧,我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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