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也奇怪,两人出去吃饭干吗要叫上她?难道容乾对她有意思?呵,什么眼光啊。
他使劲捞着容乾的胳膊往外扯,出了病房就道:“吃饭你叫她干吗?”
容乾就奇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纪澜一愣:“谁说她是我女朋友?”
“你自己啊,你刚才不是说被她折腾了一夜吗?”
纪澜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我是这么说的吗?我是和她同房,不,同一个病房睡了一夜,她爸也在医院里开刀。”
容乾笑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刚见到她,还以为她是来看你家老爷子的。心里还佩服着呢,你小子下手够快啊。”
纪澜瞪了他一眼:“兄弟我有那么眼瘸吗,见钱眼开的女人我最烦了。”
容乾嘿嘿笑了几声:“她怎么折腾你一夜了?”
纪澜气哼哼道:“她说我睡觉打呼噜,一会儿来推我一次,一会儿又让我侧身睡,一晚上折腾得我没睡好。”
容乾笑得肩膀直抖:“兄弟,你还要和她同睡好几天吧。”
纪澜咬牙寻思着,今晚上还要侧卧?
“老爷子手术怎样?”
“说是很成功,目前还不让探视,这几天你也不用来了,等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你再来给我搭把手。”
“那行。”
吃过饭,容乾回了公司,纪澜上楼进了病房发现薄荷正在吃饭,一个面包和一杯酸奶。
他瞄了一眼她的后背,嫌弃地瘪瘪嘴,腰肢细得一个胳膊就环绕了,怪不得这么瘦呢,吃得跟个猫似的。
病房里连个电视也没有,纪澜就拿着手机上网,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过了一会儿,他觉得犯困,放下手机就睡了,昨夜委实没睡好。正做着美梦,突然身子一晃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薄荷站在他床前。
他恼了,腾的一下坐起来,瞪着眼就道:“你有完没完了?白天晚上的不消停!”
“护士叫你。”薄荷气红了脸,这人可真是讨厌。
纪澜讪讪地哦了一声,挠挠头发,赶紧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薄荷望着过道里的纪澜,心里很烦他。一想到两人还得朝夕相处在同一个病房里闷上好几天,真是头都大了。
纪澜回到病房刚要继续睡,病房里又住进来一个病号,是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一个男人,年约五旬,身边围了五六个人,也不知是孩子还是亲戚,总之队伍庞大,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薄荷看着三号床前围着一群人,心里就有点羡慕,自己是独生女,当年母亲病重的时候,还有父亲和自己分担,如今父亲也病了,自己便是一个人,去单位请假,一听要请一周,经理的脸色就不大好看,要是能有个兄弟姐妹和自己轮流着照顾父亲,也好得多,想着想着,她就想远了,决定将来一定要生两个孩子。
纪澜下了床,走到三号床前,薄荷还以为他是关心一下病友,问问情况,殊不知他对着那一群家属直接就说:“对不起啊,医院规定,只能有一位陪护。人多太吵,会影响别人休息,也影响病人休息。”
瞬间,五六个人都静下来了,低声细语地嘀咕了一阵之后,陆陆续续就走了,就剩下一个陪护的男子。
病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护士有时让家属去买护理垫,有时让去化验粪便,有时让去交费,总之不能离人,因为不知道护士什么时候吩咐你。
一下午时光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病房里睡了四个人。纪澜刚躺下,就发现薄荷瞄了自己一眼,他心里一恼,本来想侧卧的,故意仰面朝上。
薄荷欲言又止。
纪澜仰躺了一会儿,寻思着万一要是再打呼噜还得被她摇醒,算了,还是侧卧吧。转个脸过去,他就看见3号病友的床边挂着个袋子,里面都是血水,瞬间他胃里一翻,赶紧扭过身对着薄荷。
薄荷本来面朝纪澜,一见他脸扭了过来,忙不迭地翻身朝里,给他一个后背。
纪澜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结果发现她腰身那儿的曲线特别曼妙,比那一袋子血水赏心悦目多了,不由自主地就多看了几眼,还挺耐看。
他不习惯侧卧,憋憋屈屈的很久都没睡着,薄荷今天倒是入睡很快。
纪澜僵卧了半个小时,刚有点睡意,突然,身后响起了呼噜声。扭头一看,是三号床的陪护。
那人打了个地铺,仰面朝上躺着,睡得正酣。
纪澜那仅有的一点睡意顿时被呼噜声搅到了九霄云外,再一看薄荷,好像一时还没被吵醒,他想起昨夜受的折磨,顿时心里就有点不忿,下床就去推薄荷。
薄荷一睁眼看见头顶一张男人面孔,吓了一跳,再一看是纪澜,就反应过来,这是在病房。
她低声问:“什么事?”
纪澜瞪着她:“你没听见打呼噜?”
薄荷这才意识到屋内的呼噜声,她朝着三号床望了一眼,莫名其妙道:“又不是我打呼噜,你推我干吗?”
纪澜哼道:“你去推他啊,让他侧卧。”
薄荷气得瞪了纪澜一眼,极度无语。这是个神经病吧。
纪澜愤愤不平:“你光折腾我,这不公平吧?”
薄荷赌气不理他。
纪澜也赌着气,心想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看谁去推。
两人僵着,一齐听着那悠扬的呼噜,共患难。直到后来三号床的病号也被吵醒了,叫了几声,地上的人才醒过来,呼噜声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这一晚上,大家都没睡好。
早上醒来,薄荷就看见纪澜瞪着一双兔子眼在打电话。
“老严,你今天上午不是休息吗,来医院一趟,让我回去睡一觉。嗯,我在八楼二十六号。”
薄荷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严竟然是她的大学班长严未。
严未见到薄荷像是受了惊吓,瞪着眼睛半天才像是做梦一般说道:“薄荷,你居然和纪澜成了一对啊!”
薄荷莫名其妙,又生气又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力啊。
纪澜也是一头黑线,当即就道:“你胡说什么呢?她爸也开刀,和我爷爷一个病房。”
严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对薄荷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误会了,不过还真是巧啊,这也太有缘分了。”
薄荷心里哼了一声,这叫什么缘分,是孽缘。
不过,纪澜怎么会认识严未呢?
纪澜皱着眉头:“麻烦你上午在这儿守一下,我两天没睡好了,回家补一觉,下午过来。”
严未点头:“行,你去吧。”
“里面一叫纪均的家属,你就赶紧过去,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纪澜交代完就哈欠连天地走了。
严未问薄荷:“你爸怎么了?”
薄荷就把情况说了说。
严未很同情地叹了口气:“薄荷,你真是太不幸了,总是碰见这样的事。”
薄荷心里一酸,默然不语。
严未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他本是一片好心,但薄荷脸色一红,过去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是一种苦涩难言的复杂情愫。那件事,对她来说,不是美好的回忆,就是因为这个,毕业之后,她一直也不和同学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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