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贰在士兵簇拥下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见到李敢等人正在指指点点,知道是在筹划着渡溪。
“哼,敢过来?让你们有来无回!”征贰恶狠狠骂了一句,转头吩咐道:“把弓箭、吹箭全染上毒,他们敢渡过来,立即杀死,一个不留。”
“咦?女将?”朱安世的目光一亮。
汉国的女子也能当家,但对于当兵打仗这样的力气活,男子当然比女子更有优势,所以着名将军几乎清一色的男子。
突然在此地见到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朱安世不由大感新鲜。
“朱将军喜欢?”王当悄悄的冒出头,蛇头鼠眼地朝对面瞄了一眼,开始评头论足:“虽然皮肤黑了一点,但胜在年轻水嫩,人长得不错,那对胸……”
他的一双贼眼再说移不开了,半晌才吁了一口气,啧啧称赞道:“朱将军果然好眼光!”
征贰年方十八,身材不高,但身上软甲把胸膛衬托得圆鼓鼓的,让人垂涎欲滴。
“哈哈~”
朱安世开心的笑了。
他一直讨厌王当的奸狡油猾,此刻竟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朱安世是李敢最信赖的人之一,王当一直想要努力改善双方的关系,此刻瞅准机会,立即趁热打铁,转头对士兵们说道:“大家认真点,把这女人抓回来给朱将军暖床。”
士兵们一听,一起哈哈大笑,一时间,战前的紧张感大为缓解。
都稽转头看了过去。
赵蝶为了夫婿,出手无比大方,小手一挥,把五百名南越士兵划归朱安世属下,相当于让都稽失去了四分一的兵马。
“无所谓了,”都稽笑着摇头,“就当是公主的嫁妆。”
他不知道,自从知道交趾的情况之后,李敢已经开始动起了小心思,要的不但是这五百人,还准备把完完整整的二千人一口吞下去。
叛军是一些乌合之众,能让南越国的精兵束手无策,主要是凭着复杂的地形。
如果自己拥有这样的地方呢?不正是一个极好的战略纵深吗?
建立一个势力,人口,物资,地盘,统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
黑盯山加上交趾郡,人口逾五万,地盘也不小;而且还能够继续向滇国的律高城、越部夜郎继续扩张。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为难之处,就是黑盯山与交趾之间隔着一个苗部夜郎。
不管怎样,利用赵蝶的关系把交趾郡拿到手再说,或者,可以用来与苗部夜郎置换土地。
李敢主意已定,决心打好眼前的这一仗,于是指向左侧,说道:“把竹子砍下来,扎成竹排。”
“准备用竹排渡过小溪?”宇文风皱起眉头,“水流湍急,士兵在竹排上要顾及方向,无力再防御敌人的弓箭。”
“竹排不是这样用的。”李敢笑着回答了一句,转头继续吩咐士兵:“两根竹子之间,至少要留有一掌宽的空隙。”
宇文风一听,略一思索,然后大为赞叹:“原来用它拦在下游,预防士兵被水流冲走,将军真的好想法。”
李敢微笑。
南方最多的就是竹子,只要动动脑筋,就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用处来。
例如可以造箭杆,扎成伐子可以当临时的盾牌,还可以削尖之后作为武器使用。
似乎还可以造纸。
不过造纸之法李敢只知一个大概,想要做出实物,还需要大量的研究和实验。
征贰睁大着眼睛,把敌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批敌人很是古怪,砍竹子扎竹伐,捣弄了半天,难道想用竹伐渡过金溪?
“嘿,”征贰失笑出声,“想送死?就来吧。”
终于,对面的敌人把竹伐扔下水,征贰才发现扎竹伐的竹子早已破开两半,所以扔进水里就直接往下沉。
“哈,沉水的竹伐。”征贰笑得前仰后合。
“竹盾!”李敢大声下令。
朱安世“卜通”一下跳进之中,随着他的下水,十几名士兵也跟着往下跳,他们抬着一个密密实实的伐子,把它顶在最前面,然后涉水前行。
征贰哈哈大笑,“竹盾?能顶得了我的几轮箭雨?”
但她才笑了几声,突然间脸色一变
原来,这些竹子做的盾牌不但密实,还是扎了三层的厚度,这样一来,足够承受十轮八轮强弓的打击而不会松散。
“该死,十箭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渡过金溪!”
最让征贰心惊的是,刚才扔下水的竹伐,已经被敌人固定在溪水中,这让他们不怕被流水冲走,因而前进的速度更加快捷。
“射,给我射死他们!”征贰不甘心就此失去一道天然的屏障,叫喊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嗖~嗖~”
箭雨如黑云一般向敌人覆盖过去,射在竹盾上“梆梆”作响,然后跌落在水中。
几箭之后,他们终于听到“轰”的一声,竹盾散落,但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散落的只有第一层,敌人带是顶着剩余的部分继续向前。
“这竹盾真好用!”朱安世哈哈大笑,抬脚踏上岸边,高叫一声:“杀啊!”向叛军们冲去。
“走!”征贰一看形势不妙,立即转身就跑。
“别想跑!”王当为了讨好朱安世,这一次拼命了,口中高叫着:“女贼在左边,”然后在后边紧追不舍。
“成功了!”李敢高兴地振臂高呼:“冲,全军冲锋!”然后一个箭步跳下溪水中,涉水前行。
前边,朱安世的先锋营已经与叛军战在一起。
雒族人身材矮小,但极其灵活,他们肌肤黑漆漆的,左右跳跃着就象一只只猴子,不过南越兵依仗着盾牌牢固,铠甲坚实,奋力抵挡。
“咦,你们是人还是猴子?”
朱安世的对手上身不着一缕,只用一块芭蕉叶遮住了下身,赤着双足,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全是泥尘,这形象说是人,还真的不如说是猴子。
不过,反正是敌人,朱安世不会有半点的手下留情。
“呼!”
长剑掠过,斩断敌人手中的木棍,然后断开他的喉咙。
但南越兵也出现了伤亡。
一名叛军在打斗时突然一嘟嘴唇,然后用力一吹,一根细小的吹箭钉在南越兵的脸上。
很快,这名南越兵的脸色变得漆黑,然后扑倒在地。
这是用“见血封喉”树汁泡过的吹箭,剧毒无比,中者立死。
一时间,双方各有死伤。
这时,王当在前边发出惊叫:“朱将军,快救我!”
但朱安世正被两名敌将左右夹攻,根本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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