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你可愿意拜我的老师韩千秋为师。我如今代师收徒,你再前往咸阳,手持墨玉琥拜见老师,列入门墙。”
“我知道你性情洒脱,不慕浮华。你要清楚一点,想在秦国立足。乃至于未来,想走得更远,师门传承,那是相当重要的。”
“你,可愿意接受?”
王越盯着林丰,神情肃穆。
他是韩千秋唯一认可的弟子,而且是传承衣钵的弟子。只是这一身份,王越没有大肆去宣传,毕竟他的性格不喜张扬,不愿意借助身份去鼓噪消息。
如今见到林丰,实在是见猎心喜,爱惜林丰的才华,才愿意代师收徒。
王越听完曹喜之的话,震惊于曹喜之的魄力,竟是愿意拿出墨玉琥。他再度看向林丰,连忙道:“贤弟,曹兄愿意代师收徒,是你的机会。在秦国,乃至于其余各国,都有无数人,想成为韩公真正的弟子。”
他甚至不断以眼神示意。
让林丰答应。
错过这一机会,那就错过了韩千秋。
要知道韩千秋其人,昔年也是在夏国学习,师从名师,然后到秦国传承学问。即便韩千秋在夏国,乃至于在其余各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儒家宗师。
林丰轻轻一笑,摇头道:“曹兄,我不能接受。”
“啊!”
王越率先惊呼。
他忍不住为林丰惋惜,更是呵斥道:“贤弟,你在干什么?你可知道,你错过了这一机会,就再没了机会。”
曹喜之问道:“为什么呢?”
林丰的手也是伸入衣衫内,取出一枚玉琥。
这一枚玉琥,形状和墨玉琥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墨玉琥的颜色,是青墨色。林丰的这一枚玉琥,是赤红色,宛如血红的琥珀。
“赤玉琥!”
曹喜之看到后,瞪大眼睛,神色大为震惊。他看向林丰,忍不住道:“林丰,你怎么会有赤玉琥?”
王越却是懵了。
墨玉琥!
赤玉琥!
怎么有两枚呢?
而且林丰的赤玉琥,和这一枚墨玉琥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王越看向曹喜之,问道:“曹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喜之脸上的震惊神色,稍稍消散。他再度看了林丰一眼,说道:“难怪你不接受我的墨玉琥,你竟有赤玉琥在。”
王越更是好奇。
他好歹是出身秦国名门世家,可这些儒家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王越急促道:“曹雄,别卖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喜之感慨道:“王越,你应该知道,家师韩千秋自夏国而来,师从夏国大儒荀长卿吧?”
“自然知道。”
王越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眼中也有一抹向往,说道:“荀长卿,是夏国的文坛领袖,在整个天下,任何一国都认可荀长卿的身份,人称荀子。”
“荀子的年纪,已经七十开外。他出身夏国,甚至以一己之力,辩倒夏国七十二大儒,震惊各国,自此明显于世。”
“据说前些年,荀子去了东齐国的稷下学宫,专门传道授业,讲授儒家学问。荀子是大儒,可荀子不反对各家学问,对法家、墨家、道家、兵家,那也是极为友善。”
“甚至荀子本身,便精通各家的学说和精义。可以说,荀子是儒家出身,却又融会贯通各家学说,纳为己用。不论是学问,亦或是品德,那都是无愧儒家领袖。”
王越话语中,都带着一丝虔诚。
天下儒士,无不尊敬荀子。
曹喜之颔首道:“对,师祖的学问、品行,堪为天下表率。师祖的门下共有九大弟子,每一人都有一枚玉琥作为信物,也是各自一脉的传承。”
“诸多的玉琥中,其中赤玉琥是关门弟子所有,更是师祖这一脉的衣钵传承信物。尤其据老师所说,当初老师离开夏国来秦国时,师祖不曾有关门弟子。”
“如今赤玉琥出现,意味着,林丰是师祖的关门弟子。世家嫡、庶来区分,那就是赤玉琥一脉,乃是嫡脉身份,而其余都是支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嘶!!
王越听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丰竟是荀子的弟子。
这身份太凶猛了。
王越再度打量林丰一番,他一直都认为,林丰夏国林家出身,是高门望族,这已经是门厅显赫,如今看来,远远不止于此。
荀子弟子。
这一身份抛出去,便会震慑无数人。
王越道:“贤弟,你隐得我好苦。”
林丰笑道:“我师从荀子,这一事情,何必要宣传呢?”
曹喜之听到林丰的话,他默默收回墨玉琥,双手合拢,拱手道:“曹喜之,拜见小师叔。没想到竟是小师叔当面,喜之惭愧,请小师叔海涵。”
林丰收起赤玉琥,说道:“你我虽说同出一门,可是如今在永宁县,这是涉及到官场事情,不讲这些,各论各的。”
“不行,这怎么行。”
曹喜之连忙摇头,道:“事关身份,怎么能僭越呢?我真要是乱了辈分,消息传回咸阳,恐怕我会被老师逐出门墙,请小师叔莫要打趣我。”
林丰道:“罢了,随便你吧。”
曹喜之这时候神色恭敬。
他内心对林丰的身份,更是好奇起来。只是林丰成了他的小师叔,曹喜之也就更不敢随意询问林丰的隐私。
不过林丰这般年纪,展露出来的才学、谋略、手段和武艺,的确厉害,当得起荀子关门弟子,也难怪如此的厉害。
曹喜之正色道:“小师叔,这些年老师一直想回夏国见一见师祖。或者是,请师祖到夏国来讲学。可惜,师祖去了稷下学宫,很少外出。如今小师叔来了秦国,可以去咸阳。想必老师见到小师叔,定然是万分欢喜。”
林丰笑道:“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去咸阳。李家的事情已经结束,我还有事情,就不逗留了。你们有事,安排人来通知就是。”
“恭送小师叔。”
曹喜之再度躬身行礼,极尽恭敬。
王越也目送林丰离开。
大厅中,只剩下曹喜之和王越,这个时候曹喜之看向王越,沉声道:“贤弟,你最先认识小师叔,肯定知道小师叔的情况。以小师叔的身份,怎么可能是赘婿呢?说出去,是天大的笑话。给我说说,小师叔的情况吧?”
王越道:“曹兄,这事儿你问贤弟啊,何必问我呢?”
曹喜之一翻白眼,没好气道:“在小师叔面前,我怎么敢肆意探寻?说说吧,因为这事情我向老师禀明,不了解清楚,怎么禀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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