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公主脖子上的红痕引起了后宫之中的一场鸡飞狗跳,比起因为福宝公主死亡造成的动荡,这一场风波造成的影响小了许多。
魔物被青衣消灭了,被魔物操控的人获得了自由,而那些人心中出现过的恶毒心思并没有因魔物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说到底,恶从心中起,魔物之所以诞生,还是因为人心里积累出来的恶。
但同时,这样的魔物祸世,也有天道纵容的意思。
若说三千年前,天道规则还没有诞生,三界混乱,善、恶、无记之“三性”在每一个种族生命中存在。
上清之气,浑浊之态,是非之道,明暗之理在血腥杀戮和极致的救赎中诞生,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物汇聚在一起,逐渐超脱三界生命,成为掌控三界命运的天道法则。
天道,无情无欲,无悲无喜,它按照渐渐形成的因果轮回的法则独立于三界之外,作用于三界之中。
自从天道诞生,三界之间逐渐划清界限,三界生命回归各自的领域生活繁衍,三界开始有序运行。
这世间的一切都在经历新旧交替,都有既定命数。
生命有轮回,王朝也有轮回,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从内部的腐朽开始。
若是天道运行的规则被打乱,那么天道会降下相应的惩罚。
比如蔡昌国命数将尽,帝王昏聩,后妃乱宫,奸臣乱政,战事频发,民心不稳,这个王朝本应该这么耗尽气数,被新的王朝取代。
可是青衣运用了不属于凡界的力量消灭了作乱的魔物,给蔡昌国的国运续了一口气,并可能因此改变整个蔡昌国的命数。
青衣这样的行为举动触了天怒,天道对她降下相应的惩罚,
静明雅居,昏睡了十天的女子颤动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她先是看着头顶粉色的纱帐发呆,然后转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的一个白衣男子。
她从锦被中拿出皙白娇嫩的手,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床边那颗黑黑的脑袋。
齐朝谨猛地坐起来,他乌青的眼睛闪过狂喜,紧接着开始湿润。
“青、青衣姑娘,你醒了……”齐朝谨手足无措,伸出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放。
青衣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憔悴又激动兴奋的男人。
“青衣姑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齐朝谨见青衣始终没有说话,担心道。
十天前,齐朝谨心里产生不好的感觉,他发现青衣不在静明雅居后立马使用寻根术寻找她。
先是一记响彻天地的雷声,紧接着是一道白光耀眼的闪电。
齐朝谨还是迟了一步,他找到青衣的时候人已经被雷电劈中。
那时候她浑身像一块烧焦的炭,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
齐朝谨心如刀割,以为她就这么去了。
不过他没有放弃,他坚守在青衣床前,每天悉心照料,看着她逐渐褪下焦黑的壳,慢慢长出新的皮肉。
仅仅过了八天,青衣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身上的伤也自动修复好了,整个身体宛若新生。
齐朝谨大受震撼,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会有的能力。
不过齐朝谨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庆幸,幸好青衣姑娘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体质。
幸好,她还活着。
齐朝谨见青衣始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懵懵懂懂,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齐朝谨重新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坐下,他神情温柔,轻声问道:“青衣姑娘,为何这么看着我?”
青衣小声问道:“青衣是我?”
齐朝谨双眼圆睁,“青衣姑娘,你、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青衣嘴角向下弯,眼睛里面闪过委屈:“不记得了。”
齐朝谨让自己镇静下来,缓缓道:“可否让在下为你诊一下脉?”
虽然青衣的体质特殊,但这样的情况,齐朝谨还是不得不采用自己所掌握的医术为她诊断。
青衣发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并且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所以没有拒绝,低低“嗯”了一声。
青衣表现很乖,像个懵懂的乖巧的孩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纯净的大眼睛看着齐朝谨的一举一动。
青衣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不过她失忆的原因,齐朝谨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
其实这没什么好惊讶的,青衣被那么大的闪电劈中,身体都被劈焦了,这样的情况下她都可以快速恢复,想来失忆的事也只可能只是暂时的。
齐朝谨温和地说:“青衣是你的名字,你前段时间出了意外,受了伤,现在身体恢复了,可能脑袋受到震荡影响了记忆,我想这只是暂时的,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记起一切。”
“你是谁?”青衣问。
齐朝谨笑道:“我叫齐朝谨,是一名大夫,也是你的朋友。”
“哦,朋友。”
“青衣姑娘,你先休息,我让人给你送一些饭菜进来。”
齐朝谨起身要走,青衣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
齐朝谨看到她眼中的信任和依赖,心里一软,道:“等会儿会有丫鬟进来伺候,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我,我能听见。”
“哦。”青衣松开手。
齐朝谨到屋外吩咐丫鬟进屋帮青衣洗漱,安排厨房给青衣准备药膳。
青衣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发。
“齐朝谨,你在吗?”青衣突然喊道。
“青衣姑娘,我在。”齐朝谨在屋外回答。
青衣嘴角上扬,又喊了一声:“齐朝谨。”
“青衣姑娘,有什么吩咐?”
青衣道:“我喊着玩的。”
齐朝谨低头笑了起来,压抑了十天的阴霾因为青衣的这两句喊声消散。
青衣收拾妥当,走出屋,看到另一个青衫公子。
“齐朝谨,他是谁?”
青衣走到齐朝谨旁边,小声问。
白瑜听齐朝谨说了青衣的情况,见她真的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免有些心塞。
“这位是万书楼楼主白瑜公子。”
“白瑜?”青衣看向白瑜,问:“也是我的朋友吗?”
白瑜上前,道:“是的,我也是青衣姑娘的朋友。”
“哦。”青衣点了点头,看向院中的银杏树,孩子气地感叹了一句:“好漂亮啊。”
此时正是银杏叶灿灿金黄的时候,最是明耀迷人。
失忆之后的青衣情绪和表情都比以往生动了许多,她很多言行表现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齐朝谨和白瑜不自觉也把青衣当个单纯的孩子来看待,这段时间经常给她买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哄她开心。
青衣想要去外面玩,齐朝谨和白瑜就跟在青衣身后,一边保护她,一边给她付钱。
最近万书楼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白瑜并不总能陪在青衣左右。
不过白瑜尽可能抽出时间陪青衣,他觉得现在的青衣是最可爱,最可接近的。
然而青衣并不了解白瑜的苦心,失不失忆,她都对白瑜表现得相对冷淡,对齐朝谨一如既往地信任和亲近。
这让白瑜很难过,他好像怎么争取都不能走进青衣的内心。
逛了两三次街,青衣拉着齐朝谨的衣袖说:“齐朝谨,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皇城脚下,即便再繁华昌隆,也掩盖不住这个地方聚集的诡谲阴气,青衣本能地不喜欢这种复杂的氛围环境。
齐朝谨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去其它地方好不好?”
“好啊。”青衣说:“去个人少的地方。”
“青衣姑娘喜欢人少的地方?”
“人少的地方就不会这么吵闹了。”
齐朝谨笑道:“好,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
齐朝谨和青衣向白瑜辞行,白瑜万分不舍:“三公子和青衣姑娘打算去哪里?”
齐朝谨答;“先回一趟药王庄,看能不能找到唤醒青衣姑娘记忆的办法。”
白瑜沉默了一会儿,道:“三公子不觉得现在的青衣姑娘比以前更开心快乐吗?”
齐朝谨道:“这只是青衣姑娘的一部分,不是完整的她。”
白瑜有些羞愧:“三公子说的是。这样,我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青衣拿着根糖葫芦走过来,说:“齐朝谨,你怎么还没说完,我们快走啦。”
白瑜上前解释:“青衣姑娘,我马上安排马车,命人护送你们回去。”
青衣不乐意道:“我不要马车,我和齐朝谨骑马就可以了。”
白瑜劝道:“马车会舒适许多,也可以装很多东西。”
青衣吃了颗糖葫芦,不以为意地说:“我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都是身外之物,有匹马儿跑路就可以了。”
青衣说完跑过去拉了拉齐朝谨衣袖,说:“齐朝谨,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天可就黑了。”
齐朝谨朝白瑜拱了拱手:“白兄,这段时间多有打搅,我们就此别过吧。”
青衣笑嘻嘻地学着齐朝谨的样子,也对白瑜拱手作礼:“白瑜,我们走咯。”
白瑜最终紧抿着唇看着青衣和齐朝谨一人牵着一匹马离开了桐城,他松开自己的手,发现掌中掐出了红印。
青衣姑娘的眼睛里没有他。
白瑜的心沉了又沉,却又无可奈何。
她失去了记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选择了齐朝谨,白瑜忍不住苦笑一声,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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