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是自信
苏长衫轻轻的叹了一声,“我是苏长衫,京城卫国公府的世子,和你家小师傅,老师傅都是铁哥们。他是谁,你自己问。对了,谢玉渊,你再不救我,我真要死了。”
谢玉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哎……总要问问清楚的,万一我救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那我宁可去死,也绝不助纣为虐。”
苏长衫一听这话,气得连白眼都翻不出来,心想,我还没毒发身亡呢,就已经快被你气死了。
谢玉渊不再耽误时间,“小师傅,我的针在房里,你想办法去拿来;给我纸笔,一盏茶的时间备好这些草药,然后熬成汤水,准备浸泡。”
李锦夜忍不住深深打量了这丫头一眼。
短短半年不见,这丫头身上多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来不及细品,他便走出房间,立刻让人去准备。
谢玉渊转头,“苏什么衫的,你必须把身上的衣服褪了,我才能帮你行针。”
苏长衫心头一惊,目中透着深思。
“脱衣,只剩亵/裤。”
“这……谢玉渊,本世子好像小些小害羞呢。”苏长衫虽然中了毒,却半点人样也没有。
谢玉渊冷笑,“没事,你把自己当死人就行,死人是不会害羞的。”
苏长衫被噎了个严严实实,觉得自己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脸一偏,不理人了。
谢玉渊见他不肯脱衣服,屋子偏一个人也没有,算了算时间,她嘀咕了一声“对不住了”,便动起了手。
苏长衫早在京城时,就听张虚怀那货逼逼叨叨他的徒弟怎样怎样,知道这丫头是个胆子大的,索性装死不动,任由她脱。
谢玉渊刚解几个扣子,李锦夜去而复返。
她直起身,指了指床上的人,示意他帮着搞定。
李锦夜的搞定,只是在床边哼哼了几句,苏长衫便乖乖的自己褪下了衣服。
这时,青山拿着布包好的银针来。
谢玉渊接过银针,她眼眸轻抬,手起针落,速度极快,似乎那人身上的所有穴道,都在她的脑子里,一个不拉。
李锦夜眯了眯眼睛,索性退到窗户边,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间不见天日的房里。
而此刻苏长衫脸上的惊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张虚怀可真没有吹牛皮,这丫头于行针上,果然是极有天赋的,连太医院那些牛逼轰轰的太医,手法都未必有她熟练。
当最后一针落下时,谢玉渊连退数步,仿佛脱了力,踉踉跄跄地靠住了背后的墙,习惯性的想一屁股跌坐下去。
一只稳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手臂。
回头,是李锦夜深邃无波的眼,她扯出一记惨然的笑:“谢谢了,小师傅。”
小师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毛巾,“擦擦吧。”
谢玉渊接过毛巾,这时发现自己的中衣,已经全部被汗浸透,“这针需行七天,然后再用草药泡上七天,才能断根。”
李锦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从眼角溢出。
他突然明白了这丫头身上多出了一丝什么意味--是自信。
“谢玉渊?”
“啊?”谢玉渊下意识去看他。
李锦夜把唇凑过去,错过她惊愕的脸,落在耳边,“先送你回去,这针我会拔。明日此时,我让青山来接。”
话落,谢玉渊身子一软,歪倒在他的怀中。
失去意识的瞬间,她心里怒骂:“李锦夜,你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你竟然点我的穴!”
……
王八蛋等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月夜中后,拍了下手。
乱山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王爷,所有刺客在被捕前一刻,都咬舌自尽。”
“噢?”
李锦夜挑了下眉:“是死士?”
乱山点点头。
“查出来是什么人所为?”
乱山羞愧的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线索。”
“哪有那么快啊,暮之。”床上被戳得像个马蜂窝的苏长衫有气无力道。
李锦夜感觉自己的脉搏突然快了几分。
刚到扬州府,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动手,而且还是隐在怡红院里,这就不得不让他更多个心眼。
“李知府他们呢?”
乱山忙道:“扬州府的官都等在外面,往京城去的奏章这会已经到了徐州,扬州城全城戒严。”
“她呢?”
乱山眉心一跳,“她很安全,王爷放心。”
李锦夜走到床前,目光与床上的人对视,脸上带了一点近乎灰败的惨淡。
“暮之,你别想太多,这世上知道阿姑丽还活着的人,几乎没有;有的,只有黑风寨的大当家。而黑风寨离帝都十万八千里,离扬州府就更远了,应该只是个巧合。”
李锦夜心里错综复杂的滋味,终是化成一声轻叹,“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得不当个心。”
苏长衫一听这话,目瞪口呆之余被自己卡在喉咙里的话,噎得嗓子眼生疼。
大不敬啊!
你的父皇,皇兄可都一个个还喘着气呢了!
李锦夜闭上了眼有,片刻后又睁开,“乱山,你去通知她,准备接手怡红院的姑娘。”
“你是想……”苏长衫一惊。
李锦夜点点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她把怡红院开到就南府,北府的每一个州城,形成巨大的信息网络。”
苏长衫几乎瞬间接话:“再从西域弄点最辣,最魅的妞来,男人都是贱骨头,几杯马尿一喝,女人身子一挨,连祖宗八代都会吐出来。”
“妓院也是来钱最快,最多的地方。”李锦夜冷冷一笑。
处处挨打可不是他的个性,既然走上了这一条不归,那所有的都要慢慢预备起来。
谁能想到,在西北大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大当家,就是怡红院的妈妈。
“来人,备衣,我要会会扬州府的人。”
“暮之!”苏长衫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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