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弑君之剑

具体是谁，那没人能搞清。
宝青坊主也许知道点秘密，但不会和周午讲。
而天行九歌，区区一个中低武世界，区区一个副本世界，凭什么有人能有办法操纵执念的碎片，也就是零散的意志？
这点很说不通。
周午隐隐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悬在头顶，这张大网本来离他很远很远，比一辈子还远，但因为身怀诡异的执念复制能力，让他又能感受到这大网的压力……
先前所猜测的那个幕后黑手，会不会与此有关？
线索太少了……
周午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些复杂的事情。
现在总结，那些人发疯的根源，可能不止凶煞之气，还有混乱意志。
自己也算内劲高手，且杀的人够多，再加上心里还有脑子里，本就存了许许多多人的执念，长久以来，其实已稍稍习惯。
所以不管是凶煞之气，还是混乱意志，对自己的影响，肯定要弱于那些普通的工人。
一周的时间，证明了周午心中猜想。
大概七八天后，每个新来的长工，都开始陆续出现抱头痛呼的问题，只有周午没事，但为了避免惹人怀疑，他肯定也装了样子。
很快就有个新的管事又带了新工人过来，把头疼的人换下，让新工顶上。
就如同周午他们刚来时那样。
至于之前那个带周午来的管事，早就被周午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临死前还严刑逼供，问了话，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据那管事所知，此地建成已有三年，是专门用来铸剑的秘密基地。
那中央的巨大铜炉，其实就是个铸剑炉。
炉中有两柄绝世凶剑，一曰干将，一曰莫邪，传自春秋楚国，不知为何，流传到了这里。
魏庸得到这两把剑后，听从某位神秘高人建议，在那高人的帮助下，将两剑一起回炉重炼，欲要合二为一，成就不世之剑。
怪不得炉子里的凶煞之气那么重……
干将莫邪本就是两把凶剑，就周午前世所了解的，《搜神记》中干将莫邪是弑君之剑，和天行九歌流传的故事版本类似，而且在铸剑过程中，还用了活人祭剑，因此更添凶性。
这两把剑，随便拿出一把，那可都是真正的上古名剑，若是这个所谓的高人，真的有两把刷子，经过这么复杂的回炉流程，这么漫长的时间，所铸造出的全新的凶剑，岂不是会超越原本天行九歌世界中的所有名剑？
就算黑白玄翦与之相比，怕也只能当弟弟吧？
周午有些疑惑。
魏庸又不是武人，费这么大劲搞这个干嘛？
还是说，要给他府中的那位宗师，借此制衡黑白玄翦？
也没太大必要吧？
暂时想不通。周午又问了那管事铸剑的后续流程。
依然需要活人祭剑，不过为了调和……
具体调和什么，那管事不懂，反正他就只知道调和这个词，还是听别人说的。
总之就是为了调和，更容易凝剑，需要在成剑之时，祭入千名孩童。
孩童最重要的是赤子之心，难不成是用其来调和那混乱意志？
周午琢磨着，这个可能性还是相当之大的。
不过成剑预估还有一年时间，现在那些孩子都是分批关押在其他地方，他这个管事也不清楚。
周午本来还想早点离开此地，现在看来，为避免意外，也只能等了，等成剑之时，救走那些孩子，顺便取走魏庸的系列罪证。
弑君之剑，啧啧。
光是干将莫邪的名头，魏王就不会容他。
……
新一批工人加入后，周午他们也如上一批老工人那般，从原先的八个时辰工作，变为只出工四个时辰，也就是在新人休息的时间顶上。
休息的地方，是在远离此地的另一处所在，摆着大通铺，一堆工人都在那里休息。
许是因为远离了炉子，休息时候，每个人都感觉分外神清气爽。
转眼又是二十多天时间过去，和先前七八天加起来，刚好凑了一个月。
这一天，有三人在工位上突然发了疯，晃着脑袋，睁着大眼，呲着牙，如同发狂的猛兽。
两个守卫一起，才把这三人制服，之后不知带去了哪里……
反正，当换班回到休息的地方时，周午没再看到这三人。
莫不成，是被就地处决了？
之后每天，几乎都有两三个人发疯，没多久，和周午同批次来的，就少了大半工人。
周午没法子再继续安心工作了。
虽然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份工作。
倒不是因为当个炉火工很好玩，而是因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身体素质，竟然又变强了一些。
差不多相当于，复制并净化两个内劲九段高手的执念，所带来的能量淬炼。
这就很惊人了……
原理当然不是搬砖能变强。而是他时时刻刻的都在用自己的散之意境，抵抗那凶煞之气啊，还有混乱意志的侵袭。
然后他非常惊喜的发现，他的“散”之意境，其实还有类似于净化的功能，可以从那些混轮意志中，提取出纯粹的能量。
尽管这样的提纯很微小，但架不住时间久，以少成多啊！
既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强，那谁还去复制执念啊？
毕竟有些人的执念实在太奇葩，想要净化着实不易。
“然而这种有混乱意志的地方，终究是可遇不可求啊，整个天行九歌世界，能有这一处就不错了。”
周午心里边嘀咕了句，告诫自己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
这机会太罕见，而且买卖也是一次性的，因为他满一个月后发现，净化后的意志，给自己带来的能量越来越少，渐渐的，几近于无。
这一点，和最开始时候复制那些孩子们的执念类似。
应该是有了所谓的“抗药性”。麻痹了……
离突破高阶进化者遥遥无期，短暂的惊喜后，周午就觉得没啥好高兴的了。
真正的意外之喜，还是意境的提升，原来这玩意儿也是需要锻炼的，经过一个月的连续使用，周午的散之意境，从最初和洛大人对战时的丝丝，变成了现在的缕缕。
进化体系加上意境的提升，让周午相信，若是再碰上洛大人那个层次的对手，就算单打独斗，自己也能有一半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