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回头我也饶不了他！”
孟瑶光似笑非笑道：“有四姐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四公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她们已经走到了广场，她没有时间深想。
坐在最上面的，是身着王袍的武周王，和盛装打扮的苏贵妃。
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邋里邋遢的老头子，正捧着酒葫芦陶醉地往嘴里灌酒。
这乞丐般的形象，看起来和庄严的广场格格不入。
然而……
青羽王朝的所有王子、公主，都一脸讨好地望着他。
就连武周王和苏贵妃，眼底也带着隐隐的客气。
孟瑶光微微一愣。
这不是昨天那个，哭喊着要拜她为师的老者，张倩倩吗？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张大师？
“父王，母妃。”
四公主莲步轻移，上前行礼。
行云流水的动作，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美得不可方物。
只可惜，这份美丽，在她身后那名青衣少女的衬托下，瞬间黯然失色……
“婉儿不必多礼。”
武周王看到四公主身后的孟瑶光，眼中的温和之色，全部化为了厌恶。
其他王子、公主，和勋贵子弟们，也都朝她投去了或嘲弄，或鄙夷的目光。
孟瑶光始终荣辱不惊，美绝人寰的小脸上，一片淡然之色。
光是这份气度，就将在场的所有贵女，都比了下去。
不少天才少年，眼中都闪过了一抹惊艳。
“原以为九公主鲜少在人前出现，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她竟生了这样一幅好相貌！”
“难怪世人都说，九公主是王朝第一美人。只可惜……”
四公主暗自咬牙。
她请孟瑶光过来，是为了看这个贱人出丑，不是为了让她来出风头的！
接触到四公主的眼神授意，一名宫装少女缓步走了过来，轻蔑地望着孟瑶光。
“今天是张大师选拔徒弟的日子，如此重要的场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孟瑶光望着宫装少女，美眸微微眯起。
她是苏贵妃的阵营里，刘美人所出的八公主——孟瑶欣，向来唯四公主马首是瞻。
四公主看重名声，很多不方便亲手做的事，都是由八公主代劳。
原主过去，不知道在她手上吃了多少亏。
孟瑶光展颜一笑。
“八姐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过来？”
“……你！”
八公主气得够呛。
“孟瑶光，本宫说的是谁，你心里真的没数？！”
“一个仙骨残缺的废材，难道还妄想拜张大师为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
坐在武周王下首的一名蓝衣少年，清冷疏离的目光，落在孟瑶光身上，眸色微深。
仙骨残缺，天生废材？
呵——
他很好奇，这位九公主，今天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他旁边的黑衣少年，摇头“啧”了一声。
“九公主明知道，今天有资格来太和殿广场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居然还过来自取其辱。”
“美得倾国倾城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不长脑子的花瓶。本少爷都懒得多看一眼……”
蓝衣少年眸色微凉。
“临夏，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不可以貌取人，一叶障目。”
楚临夏虽然诧异，大哥居然为了那个废材九公主教训他，却不敢反驳。
“……是。临夏知错。”
想起张倩倩昨天撒泼打滚的样子，孟瑶光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只怕我要做他的徒弟，他也未必敢收。”
因为是张倩倩哭着求着，想拜她为师。
八公主被逗笑了。
“孟瑶光，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坏了吧？”
“今天，王城的所有勋贵弟子、天才少年，都聚集在这里，为的就是能入张大师的眼！”
“你居然说，你要拜师，张大师也不敢收？”
“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其他人也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孟瑶光。
她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凭她仙骨废？
凭她脸皮厚？
四公主眼中闪过了一丝讥讽，面上却是一副关切的样子。
“或许九妹在灵医上，真的有强大的天赋呢。”
她把孟瑶光捧得越高，这个贱人摔下来才会越痛！
果不其然，听到四公主的话，众人眼底的鄙夷之色更浓。
八公主冷哼道：“四姐，也就你看得起这个废物。”
“孟瑶光若是有灵医的天赋，不，只要她能让张大师多看一眼，我就把前面的那口炼丹炉吃下去！”
孟瑶光抬眸问道：“此话当真？”
“这么多人亲耳听到，本宫难道还会抵赖？”
“倘若你做不到，就给本宫跪在地上，学狗在王宫爬一圈！”
“孟瑶光，你大话说得那么漂亮，敢不敢赌？！”
“有何不敢？”孟瑶光风轻云淡地问道。
“哈哈——好！！”
“大家都听到了，这是她自己答应，要跟我打赌的，本宫可没逼她！”
八公主十分得意。
张大师看起来不修边幅，实则眼高于顶。
连父王，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对孟瑶光这个贱人刮目相看？
她们的对话，听到的人不少。
刚才惊艳于孟瑶光美貌的天才少年，都暗自摇头。
仙骨残缺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
这场赌局，她分明是上赶着给八公主羞辱。
或许九公主的美貌，都是用智商换的吧……
唯独蓝衣少年，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味。
楚临夏像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问道：“大哥，王城有多少贵女，对你投怀送抱，你都不屑一顾，居然对九公主感兴趣？！”
“你该不会相信，这个赌她会赢吧？！”
蓝衣少年收回目光，淡漠地扫了楚临夏一眼。
“呃……我什么都没说……”
目的达到，四公主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好了，八妹，九妹，我们也上前拜见张大师吧。”
这是要等不及，看她在人前出丑了？
孟瑶光神色讥诮，跟在四公主身后。
武周王的所有儿女里，最宠爱的就是四公主，含笑为她引见。
“张大师，这是本王的四公主，婉儿。”
张倩倩活了大半辈子，生平第一次有拜师的念头，却被那个小女娃毫不留情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