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合作

杨裕反问：“贵厂遇到麻烦了吧？
你看其他人跟在会场时是不是有明显反差……他们啊，是因为面子来的，对贵厂目前的处境并没有多少帮助。我们四海不一样，虽有失礼数，不请自来，但是我认为这才是做生意应有的态度，您以为呢？”
常永明渐渐收起轻视之心：“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四海商贸主营在家电，为何这次对一个食品加工厂如此上心？”
没等答话再次开口道：“就算你们想介入副食业，也应该早有计划，而不该这时才匆匆而来。”
杨裕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不瞒你说，我们发展遭遇瓶颈打算转型，近期计划是取消传统省市县三级代理模式，直接跟零售终端对接……”
这不是信口胡诌，从明年开始各大家电大厂纷纷成立省级分公司，绕开家电批发商，跟家电卖场直接交易，催生出国美苏宁两头庞然大物。
“家电是主业，不能妄动，公司决定以副食作为试点。关于你第二个问题，原本丑不可外扬，不过我们对于合作伙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静海分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分公司经理法办，分公司信誉严重受挫，总公司那边决定把静海分公司全体解散，原定于明年开始的试点业务提前上马，确实有些仓促，见谅。”
常永明确实有些动心，厂子正跟别人打架呢，还是一挑三，省内这边如果能回回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事过后，就算不赚钱也该多养几条渠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个屁用。
不过那是以后考虑的事情了。
常永明往周围看了一眼，自己在这坐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过来敬一杯，心里有了决断。
两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间，合作的事就算敲定下来了，不过合同还没签订，常永明推说有些细节还没敲定，送货的日子倒是定下来了，合同也会一起带过来。
杨裕心知他是想查查自己的底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万一要是被骗，那就丢脸丢大发了。互换名片时，给常永明多留了一张李怿蓉的名片后，便告辞离开。
回家的班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许玲薇还是很佩服杨裕的，把那么精明的厂长都忽悠住了，天知道早上看报表时那一水的零给她带来多大的绝望。
要不是杨裕一再保证，要不是她确实没地可去，上午就能把这颗洋芋给炒了。
不过眼见公司第一笔业务已经谈成，可以多待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回到公司用座机给李怿蓉打了个电话，说了今天的一些情况，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跟许玲薇一块回了设备厂宿舍，打开灯的时候，许玲薇还感慨了一句想不到条件这么好之类的话。
放下行李后，看见杨裕不但没走，而且正朝主卧走去，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也住这里？”
杨裕呵呵笑道：“当然了，说了条件等同嘛，不住一起怎么叫等同呢。”
如果是今天之前跟杨裕住同一个房子不同房间，许玲薇还是比较能接受的，反正就一小孩，没什么不方便的。
下午见识过他的成熟一面后，真的很难再把他当成小孩了，想起昨天的事，突然觉得有些害羞。
像这种“老”式宿舍，卫生间里是不会配备热水器的，想要洗澡的话，要把水烧好倒桶里，再加冷水冲凉。
在炉子上架好一壶水后，杨裕回到客厅坐下等水烧开。
看了眼许玲薇，开口道：“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离婚后留给我的，协议上的很明白，除了我，他们俩谁也不许住回这套房子。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独立生活。
所以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了，吃喝拉撒凡是用到钱的地方都要计划好，邻里邻外的要去主动打好关系，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这房子还得靠邻居们帮忙照看……”
许玲薇想起自己外出求学的经历，刚开始确实很多地方不太适应，也许是相似的经历引发了共情，也就渐渐放下戒心。
虽然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杨裕越说越投入，渐渐的把自己代入进去了，有点感动。
时不时的瞄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渐渐缓和，暗自松了口气，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不能因为住处的问题把人赶跑了，无奈兜里没钱，只好谈感情了。
危机解除，杨裕也没忘画张饼出来：“这里只是暂时的，等账面上有钱了，配车还是租房，你自己定吧。”
…
许玲薇有些认床，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的晚了点。
走出房间正准备洗漱，看见杨裕已经在吃早餐了，并示意许玲薇一起。
洗漱完毕后，许玲薇坐下来吃早餐。
眼角有些血丝，看得出来昨晚没太睡好，可是依然肤质如温玉，没有光线照射却隐隐有光泽。
杨裕忍不住撩拨道：“你没睡好啊，是不是担心我半夜会去敲你的房门。”
许玲薇明显愣了一下，温柔的笑了笑：“你不会的，昨天抱我的时候，你上面那只手的手掌都不敢握实，挺累的吧。”
K.O.一击破防，掩面而走。
财务有了，销售还没招到，面试时间就定在今天，杨裕不敢乱跑了，何况还要等食品厂那边的电话。
许玲薇看着财务报表有些发愁：“这点钱别说买了，租车都不够，不说能不能卖货出去，卖出去了送货都是问题。”
杨裕用下嘴唇包住上嘴唇吹了口气，刘海飘起：“小事儿，应聘的条件必须自备载重自行车，而且必须有牌有证，凡是少牌少证或者牌证不一的不予录用，宁缺毋滥。”
现在用工单位比以前多了，但是需要工作的人更多，何况销售岗没什么门槛，就算条件再多一点杨裕也不愁招不到人。
杨裕继续道：“一会招聘工作你主持。”
没等许玲薇开口又道：“你先别急，不是我偷懒，我这张嫩脸没有说服力啊。很简单的，先让他们排好队，硬性条件说清楚，然后让他们挨个进屋面试填资料，就可以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了，或者后天过来看名单。”
许玲薇听说不用当场决定，就答应了下来，看了看差不多已经到点了，便打开了公司大门。没前台坐镇，这公司门一般情况都是关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