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说着这话,显然是有着一部分的自嘲在里面呢。
不过子婴倒是依旧一脸的淡然,看着在那倔强的硬生生挤出笑容的张良,淡定的说了一句:“难道先生就没想过,先生的先祖既然是韩国的丞相,先生要是能往大秦丞相的位置上努力努力,岂不是也算光宗耀祖?在刘邦这样的草台班子上,先生的才华怕是连万一都发挥不出来吧?”
张良本来已经有点模糊了的双眼,在听到了这话的时候忽然之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他第一时间感觉子婴是在那忽悠他呢,准备看他的笑话呢,但是抬头看到子婴一本正经的神情,他觉得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我可是策划过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事,此事你们秦人恐怕早就已经查出来了吧?就这一件事,我在老秦人和你们大秦皇帝的面前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就算是让我到了大秦的朝堂上,万一哪天我刺杀了陛下,陛下岂不是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这样的险,陛下怎敢去冒?”
“朕敢不敢冒险,那是朕的事,你敢不敢接受朕的邀请,那是先生的事,你刺杀始皇帝不假,但却并未成功,不瞒先生,现在大秦的皇族,也就剩下朕这么一个独苗了,朕想要做的事,那就无须跟别人商量,至于老秦人,他们得听从朕的。”
张良这个时候有点不知道子婴这个人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跟大秦作对的人,换做旁人是一定会杀之而后快的,但是他甚至想要让自己进入大秦的朝堂?
“陛下果然这么想的?”
“之前不是,但朕把你放在樊哙的隔壁,想让你好好看一看刘邦麾下这些人物的嘴脸,在樊哙说出真相的时候,你竟然在隔壁并未出声阻止,就这么让樊哙说出了刘邦的所在,此事过后,朕就决定招募你。”
“这是为何?”
张良这回就不是凡尔赛了,而是真的不明白子婴为何会通过这么一件事决定要招募自己,这在他听起来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两个事。
“先生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阻拦樊哙,说明先生的心中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朕需要的人,可以有仇恨,可以有性格,可以有缺点,但是就是不能没有底线,而刘邦,就是个没有底线的人。”
底线这两个字张良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他却已经从子婴的话里大概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了。
“陛下的用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朕任用韩信,李左车,其实跟先生都是一般,他们在朕的麾下如何,先生日后也可自行了解,朕在这只给先生一句话:一统中原并非是朕最终的目的,统一了中原之后,朕还有很多事要做,先生要是入了大秦,自然也有很多事要做。”
张良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格局好像是有点小了,至于小在了什么地方,他自己却有点说不上来。
“朕不会今日就要先生的答复,朕会在斩杀了刘邦之后再来询问先生,要是先生还是不愿意,朕不会强求,但也不会杀了先生,先生就在这燕地做一个大秦的百姓吧,十年之后,再看看大秦是个什么光景。”
扔下这句话之后,子婴没有再等着张良的答复,直接带着魏青衣离开了张良的房间。
看着子婴离开的背影,张良又看了看自己放在桌案上面的兵书,叹息了一声之后,他合上了桌案上的竹简,缓慢的躺在床榻上,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匈奴王庭,冒顿正面对着子婴派遣的将领,刚刚看完子婴亲笔所写的书信。
他看似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是相当庆幸自己之前拒绝了刘邦,要是自己当初选择跟刘邦联合,现在的东胡多半就成了自己了,虽然现在大秦四分五裂,但冒顿可是知道大秦骑兵的厉害。
现在果不其然,刘邦的人马几乎被秦军消灭殆尽,东胡也趟进了这摊浑水,自己再想要隔岸观火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单于,陛下让我转告单于,灭东胡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北边的内部之事,要不是东胡王敢于支持刘邦,陛下也不想干预你们之间的战事,现在既然如此,陛下的意思是单于整好趁此机会对东胡发动总攻,我大秦至少会用五万最为精锐的骑兵配合,我东胡的地界我们大秦不感兴趣,陛下只要刘邦的人头!”
“陛下能帮我匈奴攻打东胡,对我们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我仓促得知此事,还得跟我麾下的将领们商议一番,毕竟有些部族距此有些遥远,不如将军先到账中歇息一番,吃些肉食?”
虽然冒顿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大秦皇帝了,但是这件事到了自己这里,他还是有些打怵,以大秦的尿性,就算是真的出动了五万精锐骑兵,也多半是看热闹。
“陛下只给了我在此停留一天的时间,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夜,我在这歇息一夜倒是无妨,但明日午时我就要回到渔阳,跟陛下复命,还请单于见谅。”
子婴的这个使者说话不软不硬,但也是让冒顿比较难受,他知道,自己的算盘子婴肯定早就已经预见到了,他这是让自己必须得在一夜之间做出决定才行。
使者下去歇息之后,冒顿赶紧吩咐自己麾下的将领,让他们给使者安排美姬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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