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通过谈判的手段占到一丝便宜,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熟悉西方的规则,赫曼·汉娜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只好抓紧时间赶回城堡商议战与降。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郑经忽然用英语跟他说了一句:“汉娜先生,德意志不应该是一个地理概念,那里应该有一个伟大的国家!”
赫曼·汉娜的身躯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转身摘下礼帽对郑经行了个礼后急匆匆地离去。
张煌言与方以智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杰,尤其是方以智还能说一点儿拉丁语,两人都看出来了郑经最后的一句话怼这个黄毛洋鬼子有很大的触动。
“世子刚才跟那个洋鬼子讲了什么,老夫发现那个西夷应该是听进去了。”
“也没什么,就是落个闲子,有用没用现在还看不出来。”
张煌言见郑经不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反正这些洋鬼子一时半会儿也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也不知赫曼·汉娜是如何与城堡里的红毛夷沟通的,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到,残余的红毛夷士兵便列队出来投降。
最高指挥官,德·皮特上校因为身负重伤无法参加受降仪式,只能由副官赫曼·汉娜代替,赫曼·汉娜交出象征意义的指挥剑之后,说道:“尊敬的中国的王,希望您能信守承诺,保证伟大的联省共和国公民的人身安全。”
“我们中国人没有你们那么野蛮嗜杀,只要你们老实听话,人身安全没有任何问题,什么时候你们的人拿来赎金,什么时候将你们放回去。
当然为了尊重人权,有些人不愿意回去,你们也不能强迫这些人自由选择的权力。”
赫曼·汉娜似乎对这一条不感兴趣,可能在他想法里,做俘虏哪里有回到东印度公司好。可是让赫曼·汉娜没想到的是,郑经就是利用这一条款在后来留下了许多红毛夷的技术骨干,这些技术骨干在与大明工匠的技术碰撞中,促进了郑氏的技术快速突破。
西夷的理论严谨有可追溯性,东方的工匠动手能力强,双方一结合,能够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解决这伙红毛夷不过是郑经顺带的行为,郑经最关心的还是与当地的土人来往的问题。整个郑氏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男多女少。
想要人口快速繁衍,育龄女子不足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如何解决育龄女子不足的问题郑经非常的头疼。
满清没有迁界禁海之前,还可以从大陆获得,现在如果不发生战争,想从大陆获得人口那是非常困难。
若是能够从土人那里获得年轻女子,双方互相通婚,一方面能够尽快的与土人融合,另一方面也能快速的增加人口。
然而现实却给了郑经当头一棒,这些土人对汉人非常的敌视,他们宁愿相信红毛夷也不愿意相信汉人。
郑经问冯锡范原因,冯锡范无奈地回道:“王上!这些土人受红毛夷挑拨,使得他们认为红毛夷来到这里一不种田、二不养殖,只不过是来跟他们做生意。
而汉人来到这里就是要抢夺他们的土地,让他们无家可归。这让土人对我们产生了浓浓的敌意,在垦荒的同时,还要防备土人的破坏。
臣的垦荒屯田兵放在最外围,一边防御土人,一边进行垦荒,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郑经皱着眉想了想下定决心道:“既然他们要一心为敌,那就成全他们,以后对土人采取强硬姿态,愿意服从王化的,我们欢迎,反抗王化的坚决消灭。
这一条要贯彻到所有地方,你这个县令可不同于大陆的县令,必须是上马能管军,下马能管民,必须要是多面手。”
冯锡范笑道:“王上!兄弟们就等着王上的这个命令呢,这些日子可把兄弟们憋屈坏了。与土人的争斗打得畏首畏尾,打轻了起不到作用,打重了又担心违反了王上的归化政策。”
郑经知道手下之人都对土人有不小的怨气,想要放开手狠狠地对土人下手打击一下。不过郑经担心进入山区之后,由于对地理环境不熟悉容易吃亏。
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所有军事行动,仅限于平原地区,任何军事行动都不得深入山区,尤其是中部高山,若是土人识趣,我们就与土人分界,我们占据平原,他们占据高山。
想要过好日子,那就下山来投靠我们。若是就想着过穷日子,那就只能请他们在高山上待着了。”
“大王英明!”
“这算什么英明啊,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没有时间跟这些土人对耗,只希望他们能够识趣一些,不要挑战我们的底限。
等到以后有了充分的时间,再慢慢梳理这些土人,按理说我们确实是在抢人家的地盘,人家不高兴我们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个世道,哪里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西夷会和我们讲道理吗?满清会和我们讲道理吗?我们永远要记住,只有一直强大下去,我们的话那就是道理,谁若是不听,那就打到他听。”
这话听着就提气,就连张煌言与方以智也是深受感染,方以智捋着胡须笑道:“延平王这话虽然听着有些霸道,但是这天下本就是王霸之道的天下。
儒家追求的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王霸道,他们是以儒学为武器,霸凌其他学说,究其根本也是同样的霸道之学。”
张煌言侧目看向方以智道:“密之先生这么快就把屁股坐到世子那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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