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面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陈文嘉睁大了眼,顾不上搁笔跪地道:“谢大人明鉴,让于御史和周大人生不如死,让我们将能使人痛不欲生的刑法都用一遍都是关御史交代的!尤其是对户部的周大人!关御史明言不论我们用什么样的刑具,把人弄死也不要紧,一定要从周大人的嘴里抠出不利于谢大人的供词!周大人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止用刑。”
三皇子已死,关青云这个御史中丞的位置定然是坐到头了!
现在谢云初要清算,陈文嘉也不必替关青云担待,否则谢云初肯定要怪在他的身上。
“谢大人,当时关御史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都在……不信你问他们!”陈文嘉转身看向同他一起来的侍御史和主簿。
“是啊谢大人!我们也都是听吩咐办事!”
“谢大人明鉴,我们都是听吩咐办事的!”
“那就都写下来吧!”谢云初轻转茶盏,拨着茶沫开口,“给诸位大人准备笔墨。”
很快,关青云这位御史中丞,带着陈文嘉等三位侍御史,七个主簿,将该写的都写的明明白白。
于谦超因着入狱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给于谦超贴加官时,于谦超无力反抗,他们瞧不出乐子,也怕真出人命,便作罢了。
可在周浮白的身上,用的刑罚……让人光看这些文字,都觉怒意沸腾。
鞭打、烙铁、辣椒水这些家常便饭便不说了,往手指、脚趾指甲盖里扎针,老虎凳……用滚烫的开水浇过腿后,用铁梳子刷腿……
谢云初紧紧攥住供状,眸色越发凉薄,将手中供状放下,手指在供状上点了点:“这些用在于谦超和周浮白身上的刑罚,谁下令用的刑,就在谁的身上用上十遍,你们可有异议?”
“十遍?!”有人主簿惊呼,“谢大人……十遍会死人的!”
摇曳火光在谢云初面颊上拓上阴影,只听她语声寒凉渗人:“十遍刑用完之前,谁都别想死!来人!”
万竹早已经让人在外面候着,谢云初一声令下,差役纷纷走了进来托人。
“大人!谢大人饶命啊!”
“谢大人饶命啊!”
阴沉沉的牢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陈文嘉瞳仁颤抖膝行上前想要拽谢云初的衣角,可还没碰到就被万竹一脚踹开。
“谢大人,您饶了我吧!念在……念在我陈家与谢大人家是姻亲,念在您三婶母的份儿上,饶了我吧!咱们……咱们可都是自家亲戚!以后……我一定为谢大人之命是从!”陈文嘉慌的不成样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求饶。
谢云初微微抬起下颚,就坐在那桌案之后,静静看着三个侍御史和七个主簿行刑,神色漠然。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焦肉味,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御史台狱
赤着膀子的差役已经全身是汗,见人晕过去,便用辣椒水泼醒,辣椒水滑入眼睛里,疼得哇哇乱叫。
关青云就跪在三皇子的尸身旁,听着惨叫……感觉到鲜血流淌道自己腿边,弄湿了他的官袍,两股战战,抖如筛糠。
那鞭子和板子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指和脚趾指甲盖里好似也被插入了无数银针,行刑之人正在用火烤着银针,又疼又烫……生不如死!
关青云抬头朝着桌案后的谢云初瞧了眼,那明明生的如玉雕般景致好看的面容无丝毫波动,手肘担在坐椅扶手上,身子往右歪着,指尖跟随着惨叫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座椅扶手,好似不是在听人受刑,而是在听戏曲。
谢云初……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她一个女子,竟然就坐在这里,听着这么多人用刑,毫不在意!
这个人,该是怎么样的铁石心肠!
关青云只觉脊背寒意丛生,身子止不住颤栗着,甚至能够预见到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凄惨。
许是怕到了极致,也明白谢云初绝不会放了他,关青云大着胆子抬头看向谢云初:“谢大人滥用私刑,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怪罪吗?!”
谢云初敲点坐椅扶手的手指一顿,睁开眼看着关青云,并未回答,只挑唇冷笑一声:“关御史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谢云初语气并不严厉,可关青云却实实在在能感觉到谢云初平静语声之下汹涌澎湃的杀气,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一般瘫坐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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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灵前即位,王怀差点儿难掩兴奋,高兴的笑出声来。
如今燕王登基大典定于明日,王怀自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唯燕王之命是从,如今更是有从龙之功,等明日燕王登基之后,他一定是高官厚禄加身,前程远大。
至于……谢云初。
王怀本身就没有想杀谢云初,只想拦住她,是她自己撞进来的。
但,既然燕王这位新君对谢云初如此看重,王怀也得诚心诚意送上厚礼同谢云初去请罪。
想来如今大家同为新君效命,又同是新君跟前的人,看在新君的面子上……谢云初也该理解一二,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同他过不去。
当夜王怀带着自己的下属来到汴京新宅,看着这山石叠嶂苍松青翠的高门大院,看着宅子内跪了一地的婢女奴仆,想着日后就能将自己母亲和妻室、儿子接到这繁华迷人眼的汴京,高兴的辗转难眠,负手在院内各处转悠,细看这雕梁画栋的宅子。
瞧着这满院如同长龙般的灯火澄明,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远大光明的前程。
王怀刚行至前院,就听到了六扇朱红的正门传来敲门声。
刚歇下的门房闻声起身,披了棉袄起身开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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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还是写完了再去睡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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