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安全咒文/你我二人菜如荣恩【万字】【求订阅~】
运动在乌托邦中占据极为特殊的地位。 这种地位并不是说是‘全民运动’，并不是说‘健美是一切’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美好的地位，一种就好像是一堆窝在办公室里三十天要工作二十九天的人在思考着‘我买了健身环后就可以健康下来了’一样，这种虚幻而又美好的幻想。
运动就是这样。
“乌托邦的子民平均每周能够抽出来运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多里面有百分之九十的运动是慢跑。穷苦的子民们每日想办法活下去就得花费大部分的精力，像是一些人所说的‘在闲暇时候运动保持健康’, 对于绝大多数的乌托邦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咒刃这样说：“所以，当局才要宣布运动，才要普及运动。”
格温问：“是为了大家的健康？”
咒刃说：“不是，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们关心大家的健康。对于统治列车的当局来说，最重要的依旧是治与乱。正是因为如此，运动才这么重要。当局竖立的模范体格——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健康的肤色与生气勃勃、无忧无虑的精神，这就是运动的终极体。”
格温问：“终极体？”
锻炼怎么会有终极体。
但咒刃说有, 并且以着一种怪异的口吻说道：“充满了活力，让人无法想起我们本身的模样，如同流水线工程打造出来的每一枚零件，靓丽且合乎尺寸，不需要别的。最重要的是合乎尺寸，让当局能够展现出来告诉我们‘这就是光荣的乌托邦人’，而当我们昂首挺胸阔步向前的时候，会不会有另一种人存在？”
“什么人？”
“矮小难看，兽耳朵上的毛发还没到年纪就掉的光秃秃的，皱巴巴的皮肤，这些与当局宣传的乌托邦人显然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这就是乌托邦，那光鲜亮丽一面下的阴暗面。”
运动街就是咒刃所说的光鲜亮丽的一面。
这条大街有着优美的林荫道，路边的广告牌上面有着海报，海报上是优雅成熟、气质脱尘与英俊绅士的穿着网球服的拥有狼耳朵般高耸兽耳的荣恩男士，也有着胸部高耸、青春无限的活力淑女，那多姿多彩的羽毛是鲁特人的特征。
但看着他们。
格温却想起来在后半截车厢所看见的那种海报, 无面人的海报。那冰冷冷的, 黑白红色调的海报, 有这种宗教神秘感与哥特邪恶感觉。那穿着军装的无面人, 那无面的脸上充满的一种监视的氛围。
比这条完美林荫大道上面的广告要真实许多。
运动街的左边一侧是一个大型的运动花园，网球场与一切你所想象的到的拥有着特殊中产阶级含义的运动在这里都能够找的到。一个个优雅的形态各异的大遮阳伞下是亮闪闪与质量极高的野餐桌椅，气质高雅的女士挂着温柔和善的笑容与学者们对话。
阶层。
莫名其妙的阶层感涌现了出来，就好像她们不单单是人，更是更高等级一些的动物。就好像是人与其他动物的对比一般，她们有意无意的彰显着自己超脱凡人的举止。
而对面的学者却不吃这一套。
因为她是个学者，所以她可以对这位贵妇说的话进行有条有理的反驳。
贵妇说：“您大概听说了最近下车厢发生的事情？”
学者抬了抬眼：“您大概说的是与我们同在一列老乡人号列车上面的居民？”
贵妇看了看指甲上的抛光，满意地点点头：“嗯，下车厢的居民。”
学者看着书本，面无表情：“下车厢这个称谓不恰当，一来，列车只有‘头与首’，没有上与下，硬是要说下的话，是老乡人号地铁。”
“您是学者，您懂得多，我想问一下您是从哪儿来的？”
学者瞥了贵妇一眼，思考了一下，“我从一个从来不会喊同车厢乘客叫‘下车厢居民’的地方来的。”
而贵妇则优雅的浅笑着：“那您肯定不是老乡人号本地居民。”
“……”
在运动花园的对面，则是一排排精致的独栋联排公寓，有些改造成了商店，有些改造成了餐厅，还有一些则打通了一二层做了个比格豪斯，成为了类似于复式大住宅的地方。在其门口的地方还有着用篱笆保护好的，铺着一层薄薄油土的狭长田地，各种果树果蔬盛开。
舒适的空间不再拥挤。
还有专门的停车场——这种停车场指的是旁边还有点餐服务的快餐车与让车夫可以打发时间的各种设施的地方。
格温和咒刃下了车。
两人的打扮还挺适合这条运动街的，充满了一种高级的优越感。
“嘶……”咒刃手拍了拍口袋。
格温看出来了，这松鼠女有点想要抽菸。但在运动街上面，只有固定的吸烟区能够抽菸，这让他好笑道：
“之前车夫在进来这里之前，还问了你要不要停靠在一个吸烟区，你还说不要……”
“你不懂，这是受迫性的控制消耗。”
咒刃振振有词：“我可还是要靠这些烟支撑到下个月……”
拿她没有办法了。
这家伙。
“运动街作为市中心的一大街道，不少优秀的源力使者的事务室与办公室都会在这里有分部。”
咒刃一副熟练的样子，双手插兜，十分有气势的阔步向前，不得不说这松鼠女的身材是很好，并且有着能够让肥乎乎的威尔吉人羡慕的流口水的马甲线，大步往前走的时候，也能让人不断回头看她。
运动街是个简单的U型街道，中间的双排建筑物中有着几条复杂的小胡同一样的街道。
咒刃很熟悉这里，她带着格温左拐右拐，进入到了一个特别适合做坏事的小巷子里面。
再经过干净清扫过的砖道，走到了一家很隐秘的酒吧前面。
酒吧的门口挂着海报与新闻板，同时有着一个电话亭——这东西在乌托邦中是罕见玩意儿。
酒吧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复古与陈旧的东西，与偏向于哥特风格，柴油风格的乌托邦并不算搭配的一种古旧作风。外表是讲究的原木木料做的底，橱窗上面用的是讲究的格温上辈子70年代左右的那种大玻璃橱窗，一个木制折叠架上挂着黑板，粉笔写着当日特价菜与饮品。
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传来。
咒刃推开门，格温跟着进去后，音乐声终于大了起来。
那是种悠扬的蓝调音乐，就好像是老鹰乐队的风格，乡村、摇滚，以及那种迷幻与现实感。
这种品味极好的音乐风格一下子就让格温对其有着好感。
酒吧的地板用的是浅色胡桃木，稍微显得有点不协调，但是整体风格较为光亮，中和了黑木吧台的那种阴郁感觉，那吧台后面的酒柜之中摆放着大量名贵的酒水。一个高瘦的暗肤色的狼耳荣恩，站在吧台后面，瘦削的身材与澎湃的肌肉感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对比。
瘦或许不是对于他的最好评价。
格温脑海中闪出了‘精瘦’这两个字，同时作为一个在武道上面稍微前进了一两步的业余者，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强悍程度。
是个能够以手为刀斩开钢铁的强者。
格温这样想。
“是你，咒刃，我依稀记得上次你来这边的时候还是上次。”
这个狼耳荣恩打趣的说道，手中在慢慢清洗着杯子。
或者说是清洗着干净的杯子。
因为站在吧台后面什么都不做的话，显得有点太蠢了不是？
酒吧里面的顾客并不多，都是一些身上散发着强大源力感觉的人。
酒客们面前摆着杯子，但就好像是星O克学习小组面前的咖啡杯一样，作为摆设的感觉可能比较重吧。他们正在观看着一本厚厚的菜单，上面写着【1917咒文存货】。
显而易见，这里是一个出售咒文的地方。
不过似乎在其中，有着一定的规矩存在……
“老规矩，给我来杯卡宾，给我这位伴也上杯卡宾。”
卡宾在乌托邦语之中，有着【门票】的意思。
黑肤精瘦的狼耳荣恩露出一个笑容：
“二十发军用。”
十发军用一杯，什么玩意这么金贵？
格温虽然疑惑，但面上保持着一副荣辱不惊的平静表情。
“可真贵啊。”
咒刃抱怨了一句，从口袋拿出来两排用塑料绑带装好的军用弹药，这些弹药的弹头上面还有着些许雕花。军用弹药有着非常多不同的品种，但每一者的价格都是得到了认证。各种不同的雕花，就是制作这些子弹的大师们的公司的标记。
甚至在乌托邦还衍生出了‘雕花学’，可以用来辨识军用子弹的来源。
“贵有贵的好处，咒刃，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信誉，就值这个价格。”
“我懂我懂。”
咒刃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格温也坐了下来。
黑肤的狼耳荣恩将两杯冒着香气的咖啡端了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又拿出两本《1917咒文存货》放在他们面前，“老规矩，不要声张，不要多研究咒文的来历，我们只做交易。”
他用着这种神秘主义者的口吻说着。
咒刃则比了个同意的手势。
等到狼耳荣恩走回吧台后。
格温直视着咒刃，这股视线让松鼠女不得不放下书，摊开手：“10个军用是入场费，是订金，这个回头你要给我的，这里的咒文来历都比较的……可疑，有时候甚至有三月和虚妄海修士们的咒文出现在这里，所以，哈啊，慢慢挑选。”
她低下头，顺便指了指咖啡杯：“虽然这杯东西比较的形式主义，但也确实可以喝，并且无限续杯。”
“……”
咒文的数目确实非常的多，格温一翻开，就能够看见这里的存货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一些小的结社，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大部分咒文的来源都来自于‘销赃’，在击杀了敌对的蟹脚图、源力使者与拥有源力的怪物之后，偶然间获得的咒文就会出售给这里，这里再将这些咒文统一核算后进行定价发售。
而格温终于是能够见到一些上档次的咒文了。
并且可以说是非常完善。
源力使者确实算是施法者一类的生物，咒文中有着能够提高身体抗性的，这种咒文别看在战斗中没有用处，且效果也不是很好。但是在污染与毒性极强的乌托邦的荒野之中，掌握这么一个被叫做【清泉之声】的提高身体免疫力的咒文，就意味着能够生存下去。
咒文【卡西奥视觉】，能够轻而易举的识别毒物与食材中毒性的咒文。
咒术【拔腿就跑的猫】，可以制造出一只懒洋洋的灵体猫，这只猫会按照一定的逻辑巡逻营地，在遇到没有被标记为‘友人’的生物之后，就会发出凄厉的猫叫声消失。是警戒用的咒文，相当好用。
咒术【孔雀羽毛】，创造出羽毛做的箭矢并发射出去，没有任何伤害，但被命中者的头发末梢会疯狂的生长出来鲁特们七彩颜色的羽毛并不断的掉落，可以提供将近一个小时的追踪时间。（这个咒文下面写了一行小字‘也可以对朋友使用，看他们长出羽毛的样子特别可笑’）
这些简单的咒文价值50发军用到80发军用不等。
他毫不犹豫的圈了上去。
虽然自己只有一个法术槽，但这不可以随便切换嘛？五六秒的‘猫灯换公式’时间，在非战斗的状态下，反而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咒刃虽然说是自己挑选，但还是关注着格温。
见他一口气圈起了三四个咒文，就用一种看上去像是讽刺，实际上还挺关心的口吻说道：
“你选这么多的咒文，想必你的秘典一定特别强悍吧？每个人修行的秘典中的咒文栏位都是有限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明有能力拿到保命的咒文，却还是选择过来买一个最契合自己也最有发展前途的咒文的原因。避免污染我的咒文池。”
“放心好了，我有数，我只要拥有咒文就可以进行使用，而不用让它们记录在我的秘典之中。”
格温透露了些许情报。
咒刃则一下恍然大悟：“夺心魔的源力配合夺心魔秘典原来这么厉害么？”
“什么夺心魔秘典？”
格温觉得莫名其妙。
咒刃也觉得莫名其妙，“就是你作为夺心魔修行的秘典啊，总不至于你真的修行《未尽之书》去了吧？未尽之书作为一本混乱的秘典，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恶意的‘知识之毒’，若是将其作为主修，可能脑子很快就会融掉了吧？”
“……”
格温控制住浑身的肌肉，同时做出一个平静的神情——他不竭尽全力的话是无法骗过咒刃的。
“你是指那个啊，还好，和阴影有着亲和的我本来就有骗过一定程度判定的能力。”
这个谎言半真半假。
阴影系的能力确实是有‘山寨别人咒文’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输于他，他无法做到这种将别人的得意能力堂而皇之窃取过来的事情。
不过半真半假最适合用来对付像是咒刃这样的人了。
对方被骗过，点了点头：“那你可以把【卡西奥视觉】和【清泉之声】这两个咒文去掉，兔狲有类似的咒文，火花也有一个，你可以跟他们买去，不用在这里购买。五六十发的军用购买这种程度的咒文，有一点点小亏。”
咒刃都说亏，那就真的亏。
格温抹掉了这两个咒文，保留了【孔雀羽毛】与【拔腿就跑的猫】，军用还有不少的剩余。他思索了一下，就选下了一个要足足二百枚军用的咒文。
【鲁特之天羽】。
这个咒文可以让使用者的耳朵上长出黄金鲁特羽毛，身上的骨头将会充斥着鲁特人的天赋与力量，从而使其在高处跌落下来的时候，能够缓缓着地，就好像是一片羽毛一般。同时拥有着黄金鲁特羽毛的使用者，可以使用随意的单个音节咒文，使得视野内不超过5米的一个物品受到‘羽落赐福’，降低五分之四的重量。
同时只能对自身与自身之外的两个目标生效。
源力注入的越多，其持续时间与反馈速度越快。
选择这个咒文的时候，咒刃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格温就是要选。
这并非是‘这个世界所急需要的东西’，而是来自于格温自身的‘恐惧’。
也就是从高空中如何幸存下来的那种疑问带来的恐惧感。格温想要获得安心的话，这方面是必须要补上的手段。让自己能够在高空的坠落里活下来的手段……虽然在乌托邦可能没有太多必要，但是，格温就是要，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讨要就是了。
对于这种‘我就是喜欢’的态度，咒刃也没有办法，只能轻幅度的点点头：“好吧好吧，你买就是了，反正懂得多点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坏处，指不定未来有一天需要其的知识用于改造或创造别的东西呢。”
之后格温又选择了一款被叫做【幽影的两重身】的替身类咒文，用于保命用的咒文，可以在受击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创造出幽暗的幽影让攻击被吸收。除去源力消耗很大之外，几乎没有缺点的一个保命能力，并且在全力激发的时候，甚至能够创造一个幽影替代自己。
这个咒文的价值需要花一点点源金才能够买到。
唯一的遗憾之处就是这个咒文是‘很有名’的咒文。
有名在源力使者的世界里面并不算是什么好事情，因为有名气代表着‘大家知道’，一个保命的咒文被大家都知道了的话…这意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也许会被针对之类的。
不过第一次使用还是有保证的。
困难的永远是之后使用。
“……”
由于咒文的价格较贵，在确定好购物之后，货物将会以源力使者护送的方式运送到无缘人公寓号上面完成交易，格温他们只需要把子弹准备好就可以了。
这种交易方式确实需要一定的信任。
幸好，咒刃在这里享受着这种信任。
这个松鼠女在哪里都吃的开。
在她购买了两个咒文之后，甚至还获赠了一小批的情报，或者说是传闻。
这种传闻一般来自于地下。
那杂乱无章，仿佛疯狂的言语之中，兴许就藏着一些真正的情报，对于这些像是疯狂之人说出来的情报，格温倒是毫无兴趣。对于他而言，更方便的情报来源就是使用自己的能力，给予一个灵体温暖的怀抱，再从对方的灵魂处得知一些情报。
而咒刃则不这样认为。
她回到车上，对打开的小窗说了一声：“去曼德拉草街！”
然后回过头：
“真正值钱的情报都藏在这些流言里面，猫灯们曾经出售过一本故事集，叫做《三个王国的历史故事到梁山上的正义法庭山贼的一百零八个陪审官》……呼，真是古怪的名字，但里面提到过的各个王朝崩塌之际与混乱之际，野心家们便四处前行，但其的开端，都是一个个流言。”
格温猜测，应该是三国演义与水浒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翻译名这么诡异，但考虑到这里是乌托邦，也很正常。
不过这让格温的思乡之情越发浓烈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太肯定的话，那现在格温就有点肯定这是自己的世界了，毕竟有着三国演义和水浒传……
“那你从中挖掘过多少次有用的情报呢？”
格温问。
但也没有阻止。
一来这是咒刃自己的事情。
二来就是，自己所使用了《卡里尔剧组日记》。
在使用了《卡里尔剧组日记》之后，三日之内，自己身边将会出现一个机遇给自己，也就是运气和巧合都撞上门的状态。有可能……咒刃获得的这些情报就是自己的机遇也说不定呢！
格温用殷勤的眼神看着咒刃。
就好像是刚刚长跑完的业余跑步运动者把硬币投入到饮料机里面，那眼巴巴望着可乐落下来的那种眼神。
掉下来吧。
可乐！
……这股视线有点太过于浓烈，咒刃被瞧的有点不自在，捏了捏自己的脸，往上一扯，拽出一个物理性的单边笑脸：“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漂亮所以我一直看着你。”
格温选择了这句话进行掩饰。
咒刃愣了一下，放开手，挠了挠头：
“被这么漂亮的少年说这种话，即使是我也会害羞的啊。”
“即使是你也会害羞吗？”
“没错。”
咒刃抖了下身体，低下头开始整理流言：“唔，有一首童谣唱，‘一尺布尚可缝’……什么鬼东西？还有流言再传夜半听见狐狸叫，叫什么‘乡人兴，龙炎长’……这又是什么鬼东西？还有什么‘龙炎亡则老乡人号共分之’……”
格温听着都有点打颤。
这TM真的是机遇？
这怕不是是‘死亡跟着你回家了警长’，太吓人了。
但格温乐的这松鼠沉迷在分析流言这件事情当中，因为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格温就受够了她的话痨。咒刃偶尔沉默深思，偶尔滔滔不绝，但在那狂躁、睿智、聪慧与神经质的外在下面，她依旧拥有着一种傲人的特性，这导致了她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不多。
格温不太认为自己会是对方的朋友。
但很不幸又很幸运，咒刃这位源力使者道途上面的天才，将格温认定为了跟自己是同类。因此会不厌其烦的挑逗他，就好像是一只聪明狡猾的猫猫时而用爪子拍拍别的猫猫一样，就为了让自己的‘同类’起身陪自己嬉戏。
这就是咒刃自傲与虚荣的地方。
灰塔是她的好友，但她从来不会和灰塔讨论自己的学术成果，不会炫耀似的说‘我能从一片树叶落地的样子猜出今天的风力’这样的话。兔狲也是她朋友，但她也不会和兔狲说‘战斗姿态在充分的学习之后，可以表现出完美的发力姿势’这种话。
她要更加高傲一点。
格温显然得到了她的认可，因此这位松鼠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各种研究成果说出，只为了得到钦佩。
如果夺心魔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的话，也许咒刃很快就会如同一个渣女一样的丧失对他的兴趣，这样也可以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点。
可很不巧。
虽然格温不太认为自己是个臭屁且难以相处的人，但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因此在武学上面，他拿出了大量的招式与原本在之前世界不太可能用的上的发力技巧来对咒刃的种种理论进行反驳与讨论，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两人越辩论，咒刃就越看的起他，越想要与其一起探讨源力之秘。
而他又不愿意认输，就会晚上偷偷看书补充自己在源力上面的造诣。
双方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内卷循环。
现在松鼠女不说话了，让他也松了口气。
可以小小的歇息一下了。
…………
咒刃把情报翻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说出让格温欣喜的关于蓝面银的情报，而是用一种高傲的口吻说道：
“虽然没有什么有趣的收获，但我想其中一些流言背后的真相应该可以给我在老乡人号分局里的老朋友们一些微弱的帮助，比如说现在报纸上面报道的‘夺心魔连环杀人案’。那个案子明显不是夺心魔做的，你看这则流言，里面提到了‘昏黄的灯光’，‘像是恶魔的咆哮’与‘某种沉重的石元素生命的蠕动’这样的话语……”
格温绞尽脑汁，皱了皱眉：“我想我懂你的意思。”
他不懂。
但心中可以服软，嘴上绝对不可服软。
格温的心理素质是绝对够硬的，且绝对够狠，应变能力是S+的程度。说一则小故事就可以让人了解格温的心理素质有多强了，在过去，在一些很严肃的老师的课堂上面，会出现一种恐怖的‘点名机制’，那便是‘这道题谁会？’，这个时候，上课睡觉的学生、上课玩手机的学生、开小差的学生，都是会默默低下头，不敢与老师直视，生怕被点名。
而此时，格温则会昂首挺胸，一副‘哼’的表情看着黑板，直视老师，同时过小半秒后就有点无聊的低下头在草稿纸上面画画写写。
这等姿态。
恐怕那严肃的老师这辈子都想不到，‘格温他不会！’这个结果。
格温凭借这一过硬的心理素质，在课堂上面无忧渡过了三年的时光，且一次都没有被老师点名走到黑板前写答案。
什么叫做实力？这就叫做实力。
咒刃此时也跟那位严肃的老师一样，严格没有想到面前这副充满了智慧表情的夺心魔美少年竟然是完全没有一点点明白的地方。
“你如果还记得的话，应该记得在华特街、草莓街与新草花街上面发生的六起夺心魔事件吧？”
咒刃的记忆力极好，格温曾经有一次和对方看了一次电视剧，她第二天就能够活灵活现的把台词背出来，还加上感情色彩。
格温点点头：“嗯。”
他不记得。
“很好，那你也大概记得其中五起是发生在某个砖墙小巷附近吧？”咒刃露出沉思的表情。
格温这次没有‘啊对对对’，作为一个出色的糊弄专家，装糊涂的高手，格温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那就是在一些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适当的反问一下，可以提高自己在聪明人里的可靠程度。
“是五起么？”
咒刃愣了一下，又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最后才肯定的点点头：
“应该是五起，其中一起虽然有点牵强，但应该也算。发生在墙边就跟我刚刚获得流言中的情报相对应了，不管别的夺心魔事件的真相是什么，这五起事件很明显是‘集团犯罪’，通过墙壁的改造，弄出一个通往下水道的道理，然后再把人绑架进去，在挖去了心脏与有价值的器官后扔出来，是毫无疑问的恶心的犯罪行为。”
“……”
咒刃伸了个懒腰：“多少罪恶以怪谈之名行事？但至少这个事件事解决了。”
过了一会，她又难免自鸣得意起来：“自从我到了老乡人号，这个地区被破的疑案数字大大的增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怪物，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怪谈，大部分看似是怪谈杀人与怪物杀人的事件，归根结底都是一些非人之人做的。”
格温觉得这是件好事。
他不会因为咒刃缺乏一些对于被害者的同理心就生对方的气。
老实说，格温的思想和静谧死尸典仪结社是有相同之处了。
那就是论迹不论心。
无论咒刃怎么缺乏同理心，但是咒刃的存在确确实实让许多冤假错案被解决了，这就是好，这就是善，这就是应该被叫做善的事情。当一件悲剧发生之后，一个人痛哭，说明他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同情心并不是正义，哪怕他眼泪哭干了，声音哭哑了，也无法让凶手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格温并不排挤好人，他喜欢好人。
但不是那种‘同理心大于一切’的‘好人’，拜托了，作为乌托邦这个世界的侦探，惨案一年没有几千起都对不起乌托邦的治安。带着疲惫和疲劳去破案，将凶手惩罚，不是给这些只会哭没屁用的傻逼质问‘你有没有心’的理由。
“你会写信给分局么？”
“我会先写信给记者社，再写信给分局。”咒刃舒服的翻了个身躺下，后脑勺正在双手上，“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
涉及到当局的阴暗面，格温觉得自己的智力应该加了20左右。
“毕竟有些事件已经被‘盖棺定论’了，你重新拿铲子把它挖出来，铲子捅进去，戳着了他们的脸。”
“对。”咒刃点点头。
她的表情呈现出来了一个‘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的表情。
…………
盔甲松鼠车很快就到了曼德拉草街，这条长街就在运动街直走，穿越一条叫做‘市政大道’的路，再到下一节车厢前之前的车厢交汇处。曼德拉草街就建立在这个车厢连接处，是一条圆形街道，两侧有入口与出口，连通着两节车厢。
这里是典型的高档区，正中间的齿轮上面铺着一层油土，种着一棵大树。以大树为中心点，齿轮，杠杆，传送带，一个如同工厂般的区域就完成了。而它创造的东西，是一瓶瓶的空气净化机用的‘氧气罩’，因此大量令人舒适的空气在这里蔓延，柑橘味、草莓味、青柠味……各种各样水果味的空气就在这里蔓延。
很芬芳的地方。
因此，大量豪华的餐厅修建在了这里，也利用着齿轮地下河来进行污水排放，作为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点，他们干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用担心被人谴责。
在这里，能够见到各种各样的改造人。
格温下车后，就被咒刃拽着去到了一家定好了的餐厅，这家餐厅有着相当惊人的美丽荧光，在沉重的玻璃后面，大量的水卷着发光的珊瑚与浮游生物，慢慢以着漩涡的方式旋转，而餐厅本身就建在一颗巨大的齿轮上面，因此两边一起旋转起来，让这梦幻的一幕更加梦幻。
格温也发出惊异的声音。
这并非是物理，而是源力。
一股强大的源力维持着整个餐厅与水流之间的平衡，一股强而有力的生命源力让生命得以在漩涡之中繁衍，那股强大源力的主人正坐在餐厅的一颗五彩荧光树下的软垫之中。
一个黑发的男荣恩，穿着宽松的袍子，体型略微有点瘦，软哒哒的犬耳贴在头顶上面，一副昏昏欲睡的表现。精致的面容上面有着一种不分男女的妖异但神圣的魅力，赤着的足趾轻轻踩在软垫上面，是个无论如何看都是男人，却拥有着极强魅力的源力使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格温目前所见到的源力使者中，只要源力上到一定程度，长相似乎就没有太差的人。即使是那种光头莽汉的形象，也颇为有男子气概。
这似乎是源力使者的定律？但似乎……
格温望着那个有着英俊到雌雄莫辩面容的犬耳荣恩，内心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
“很强吧？”
咒刃轻声问道，同时这家伙目光一直看着这个犬耳荣恩。
……似乎只要语言中指向了对方，那么很微弱的讨论声，对方也会反应过来。
从这个男荣恩的表情上面能够感受到一点点‘苦恼’的情绪。
他看了过来，眼神与他们对上。
咒刃微笑着点点头，同时猛然伸手捏了捏格温的手掌。格温才缓过神来，笨拙地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学着身边的交际花松鼠一般轻轻点点头。
男荣恩的目光柔和下来，很温顺的点点头，就又低头看起放在大腿上的一本巨大书籍。
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太恰当。
但格温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母性’。
“请问两位有订座位吗？”
一个服务员走上来。
咒刃对服务员笑了下：“预定了，暗号是‘六点半的六分仪没有用’。”
服务员听着这令人费解的暗号，也将这个无聊的暗号与眼前这个看上去颇为有趣的松鼠女的脸对照起来，似乎得出了一些‘长这么好看却疯疯癫癫’的结论，他挂着敬而远之的笑容将两人领到了预定的座位。是一个能够看见大半个漩涡的好座位。
“请问是按照预订的餐品上菜了吗？”
“没错，我们也没有忌口，尽管上吧。”
于是服务员干净利落的先给他们两倒了柠檬茶，然后去后厨安排去了。
在这人走开之后。
咒刃才以着讨论秘密的口吻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厉害么，距离车长级还有一步之遥的源力使者。”
格温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点点头：“很强，比想象中的要强。”
“嘿，所以你可不能怪我之前对你说的‘莉奇和你差不多’有疑惑的这件事。和你差不多，意味着和超越副车长级差不多了，如果她对付你有点优势的话，那就和这个人差不多了。”
格温点头的同时，产生了一个疑惑：
莉奇给与自己的压力，没有这个副车长级巅峰要强啊？
莫非……当时对方还没拿出全力！？
“那龙炎呢？”
“龙炎可是历史有的数的源力天才！即使是在车长级里也算是相当强的了，所以我才说这是长期任务。”
格温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小了，过去以为自己的源力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不错’，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平庸’？
脑海中的夺心魔格子姐发出了一种很无奈的笑声。
是吧？很无奈吧？原来我们这么菜！
运动就是这样。
“乌托邦的子民平均每周能够抽出来运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多里面有百分之九十的运动是慢跑。穷苦的子民们每日想办法活下去就得花费大部分的精力，像是一些人所说的‘在闲暇时候运动保持健康’, 对于绝大多数的乌托邦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咒刃这样说：“所以，当局才要宣布运动，才要普及运动。”
格温问：“是为了大家的健康？”
咒刃说：“不是，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们关心大家的健康。对于统治列车的当局来说，最重要的依旧是治与乱。正是因为如此，运动才这么重要。当局竖立的模范体格——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健康的肤色与生气勃勃、无忧无虑的精神，这就是运动的终极体。”
格温问：“终极体？”
锻炼怎么会有终极体。
但咒刃说有, 并且以着一种怪异的口吻说道：“充满了活力，让人无法想起我们本身的模样，如同流水线工程打造出来的每一枚零件，靓丽且合乎尺寸，不需要别的。最重要的是合乎尺寸，让当局能够展现出来告诉我们‘这就是光荣的乌托邦人’，而当我们昂首挺胸阔步向前的时候，会不会有另一种人存在？”
“什么人？”
“矮小难看，兽耳朵上的毛发还没到年纪就掉的光秃秃的，皱巴巴的皮肤，这些与当局宣传的乌托邦人显然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这就是乌托邦，那光鲜亮丽一面下的阴暗面。”
运动街就是咒刃所说的光鲜亮丽的一面。
这条大街有着优美的林荫道，路边的广告牌上面有着海报，海报上是优雅成熟、气质脱尘与英俊绅士的穿着网球服的拥有狼耳朵般高耸兽耳的荣恩男士，也有着胸部高耸、青春无限的活力淑女，那多姿多彩的羽毛是鲁特人的特征。
但看着他们。
格温却想起来在后半截车厢所看见的那种海报, 无面人的海报。那冰冷冷的, 黑白红色调的海报, 有这种宗教神秘感与哥特邪恶感觉。那穿着军装的无面人, 那无面的脸上充满的一种监视的氛围。
比这条完美林荫大道上面的广告要真实许多。
运动街的左边一侧是一个大型的运动花园，网球场与一切你所想象的到的拥有着特殊中产阶级含义的运动在这里都能够找的到。一个个优雅的形态各异的大遮阳伞下是亮闪闪与质量极高的野餐桌椅，气质高雅的女士挂着温柔和善的笑容与学者们对话。
阶层。
莫名其妙的阶层感涌现了出来，就好像她们不单单是人，更是更高等级一些的动物。就好像是人与其他动物的对比一般，她们有意无意的彰显着自己超脱凡人的举止。
而对面的学者却不吃这一套。
因为她是个学者，所以她可以对这位贵妇说的话进行有条有理的反驳。
贵妇说：“您大概听说了最近下车厢发生的事情？”
学者抬了抬眼：“您大概说的是与我们同在一列老乡人号列车上面的居民？”
贵妇看了看指甲上的抛光，满意地点点头：“嗯，下车厢的居民。”
学者看着书本，面无表情：“下车厢这个称谓不恰当，一来，列车只有‘头与首’，没有上与下，硬是要说下的话，是老乡人号地铁。”
“您是学者，您懂得多，我想问一下您是从哪儿来的？”
学者瞥了贵妇一眼，思考了一下，“我从一个从来不会喊同车厢乘客叫‘下车厢居民’的地方来的。”
而贵妇则优雅的浅笑着：“那您肯定不是老乡人号本地居民。”
“……”
在运动花园的对面，则是一排排精致的独栋联排公寓，有些改造成了商店，有些改造成了餐厅，还有一些则打通了一二层做了个比格豪斯，成为了类似于复式大住宅的地方。在其门口的地方还有着用篱笆保护好的，铺着一层薄薄油土的狭长田地，各种果树果蔬盛开。
舒适的空间不再拥挤。
还有专门的停车场——这种停车场指的是旁边还有点餐服务的快餐车与让车夫可以打发时间的各种设施的地方。
格温和咒刃下了车。
两人的打扮还挺适合这条运动街的，充满了一种高级的优越感。
“嘶……”咒刃手拍了拍口袋。
格温看出来了，这松鼠女有点想要抽菸。但在运动街上面，只有固定的吸烟区能够抽菸，这让他好笑道：
“之前车夫在进来这里之前，还问了你要不要停靠在一个吸烟区，你还说不要……”
“你不懂，这是受迫性的控制消耗。”
咒刃振振有词：“我可还是要靠这些烟支撑到下个月……”
拿她没有办法了。
这家伙。
“运动街作为市中心的一大街道，不少优秀的源力使者的事务室与办公室都会在这里有分部。”
咒刃一副熟练的样子，双手插兜，十分有气势的阔步向前，不得不说这松鼠女的身材是很好，并且有着能够让肥乎乎的威尔吉人羡慕的流口水的马甲线，大步往前走的时候，也能让人不断回头看她。
运动街是个简单的U型街道，中间的双排建筑物中有着几条复杂的小胡同一样的街道。
咒刃很熟悉这里，她带着格温左拐右拐，进入到了一个特别适合做坏事的小巷子里面。
再经过干净清扫过的砖道，走到了一家很隐秘的酒吧前面。
酒吧的门口挂着海报与新闻板，同时有着一个电话亭——这东西在乌托邦中是罕见玩意儿。
酒吧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复古与陈旧的东西，与偏向于哥特风格，柴油风格的乌托邦并不算搭配的一种古旧作风。外表是讲究的原木木料做的底，橱窗上面用的是讲究的格温上辈子70年代左右的那种大玻璃橱窗，一个木制折叠架上挂着黑板，粉笔写着当日特价菜与饮品。
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传来。
咒刃推开门，格温跟着进去后，音乐声终于大了起来。
那是种悠扬的蓝调音乐，就好像是老鹰乐队的风格，乡村、摇滚，以及那种迷幻与现实感。
这种品味极好的音乐风格一下子就让格温对其有着好感。
酒吧的地板用的是浅色胡桃木，稍微显得有点不协调，但是整体风格较为光亮，中和了黑木吧台的那种阴郁感觉，那吧台后面的酒柜之中摆放着大量名贵的酒水。一个高瘦的暗肤色的狼耳荣恩，站在吧台后面，瘦削的身材与澎湃的肌肉感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对比。
瘦或许不是对于他的最好评价。
格温脑海中闪出了‘精瘦’这两个字，同时作为一个在武道上面稍微前进了一两步的业余者，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强悍程度。
是个能够以手为刀斩开钢铁的强者。
格温这样想。
“是你，咒刃，我依稀记得上次你来这边的时候还是上次。”
这个狼耳荣恩打趣的说道，手中在慢慢清洗着杯子。
或者说是清洗着干净的杯子。
因为站在吧台后面什么都不做的话，显得有点太蠢了不是？
酒吧里面的顾客并不多，都是一些身上散发着强大源力感觉的人。
酒客们面前摆着杯子，但就好像是星O克学习小组面前的咖啡杯一样，作为摆设的感觉可能比较重吧。他们正在观看着一本厚厚的菜单，上面写着【1917咒文存货】。
显而易见，这里是一个出售咒文的地方。
不过似乎在其中，有着一定的规矩存在……
“老规矩，给我来杯卡宾，给我这位伴也上杯卡宾。”
卡宾在乌托邦语之中，有着【门票】的意思。
黑肤精瘦的狼耳荣恩露出一个笑容：
“二十发军用。”
十发军用一杯，什么玩意这么金贵？
格温虽然疑惑，但面上保持着一副荣辱不惊的平静表情。
“可真贵啊。”
咒刃抱怨了一句，从口袋拿出来两排用塑料绑带装好的军用弹药，这些弹药的弹头上面还有着些许雕花。军用弹药有着非常多不同的品种，但每一者的价格都是得到了认证。各种不同的雕花，就是制作这些子弹的大师们的公司的标记。
甚至在乌托邦还衍生出了‘雕花学’，可以用来辨识军用子弹的来源。
“贵有贵的好处，咒刃，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信誉，就值这个价格。”
“我懂我懂。”
咒刃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格温也坐了下来。
黑肤的狼耳荣恩将两杯冒着香气的咖啡端了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又拿出两本《1917咒文存货》放在他们面前，“老规矩，不要声张，不要多研究咒文的来历，我们只做交易。”
他用着这种神秘主义者的口吻说着。
咒刃则比了个同意的手势。
等到狼耳荣恩走回吧台后。
格温直视着咒刃，这股视线让松鼠女不得不放下书，摊开手：“10个军用是入场费，是订金，这个回头你要给我的，这里的咒文来历都比较的……可疑，有时候甚至有三月和虚妄海修士们的咒文出现在这里，所以，哈啊，慢慢挑选。”
她低下头，顺便指了指咖啡杯：“虽然这杯东西比较的形式主义，但也确实可以喝，并且无限续杯。”
“……”
咒文的数目确实非常的多，格温一翻开，就能够看见这里的存货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一些小的结社，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大部分咒文的来源都来自于‘销赃’，在击杀了敌对的蟹脚图、源力使者与拥有源力的怪物之后，偶然间获得的咒文就会出售给这里，这里再将这些咒文统一核算后进行定价发售。
而格温终于是能够见到一些上档次的咒文了。
并且可以说是非常完善。
源力使者确实算是施法者一类的生物，咒文中有着能够提高身体抗性的，这种咒文别看在战斗中没有用处，且效果也不是很好。但是在污染与毒性极强的乌托邦的荒野之中，掌握这么一个被叫做【清泉之声】的提高身体免疫力的咒文，就意味着能够生存下去。
咒文【卡西奥视觉】，能够轻而易举的识别毒物与食材中毒性的咒文。
咒术【拔腿就跑的猫】，可以制造出一只懒洋洋的灵体猫，这只猫会按照一定的逻辑巡逻营地，在遇到没有被标记为‘友人’的生物之后，就会发出凄厉的猫叫声消失。是警戒用的咒文，相当好用。
咒术【孔雀羽毛】，创造出羽毛做的箭矢并发射出去，没有任何伤害，但被命中者的头发末梢会疯狂的生长出来鲁特们七彩颜色的羽毛并不断的掉落，可以提供将近一个小时的追踪时间。（这个咒文下面写了一行小字‘也可以对朋友使用，看他们长出羽毛的样子特别可笑’）
这些简单的咒文价值50发军用到80发军用不等。
他毫不犹豫的圈了上去。
虽然自己只有一个法术槽，但这不可以随便切换嘛？五六秒的‘猫灯换公式’时间，在非战斗的状态下，反而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咒刃虽然说是自己挑选，但还是关注着格温。
见他一口气圈起了三四个咒文，就用一种看上去像是讽刺，实际上还挺关心的口吻说道：
“你选这么多的咒文，想必你的秘典一定特别强悍吧？每个人修行的秘典中的咒文栏位都是有限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明有能力拿到保命的咒文，却还是选择过来买一个最契合自己也最有发展前途的咒文的原因。避免污染我的咒文池。”
“放心好了，我有数，我只要拥有咒文就可以进行使用，而不用让它们记录在我的秘典之中。”
格温透露了些许情报。
咒刃则一下恍然大悟：“夺心魔的源力配合夺心魔秘典原来这么厉害么？”
“什么夺心魔秘典？”
格温觉得莫名其妙。
咒刃也觉得莫名其妙，“就是你作为夺心魔修行的秘典啊，总不至于你真的修行《未尽之书》去了吧？未尽之书作为一本混乱的秘典，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恶意的‘知识之毒’，若是将其作为主修，可能脑子很快就会融掉了吧？”
“……”
格温控制住浑身的肌肉，同时做出一个平静的神情——他不竭尽全力的话是无法骗过咒刃的。
“你是指那个啊，还好，和阴影有着亲和的我本来就有骗过一定程度判定的能力。”
这个谎言半真半假。
阴影系的能力确实是有‘山寨别人咒文’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输于他，他无法做到这种将别人的得意能力堂而皇之窃取过来的事情。
不过半真半假最适合用来对付像是咒刃这样的人了。
对方被骗过，点了点头：“那你可以把【卡西奥视觉】和【清泉之声】这两个咒文去掉，兔狲有类似的咒文，火花也有一个，你可以跟他们买去，不用在这里购买。五六十发的军用购买这种程度的咒文，有一点点小亏。”
咒刃都说亏，那就真的亏。
格温抹掉了这两个咒文，保留了【孔雀羽毛】与【拔腿就跑的猫】，军用还有不少的剩余。他思索了一下，就选下了一个要足足二百枚军用的咒文。
【鲁特之天羽】。
这个咒文可以让使用者的耳朵上长出黄金鲁特羽毛，身上的骨头将会充斥着鲁特人的天赋与力量，从而使其在高处跌落下来的时候，能够缓缓着地，就好像是一片羽毛一般。同时拥有着黄金鲁特羽毛的使用者，可以使用随意的单个音节咒文，使得视野内不超过5米的一个物品受到‘羽落赐福’，降低五分之四的重量。
同时只能对自身与自身之外的两个目标生效。
源力注入的越多，其持续时间与反馈速度越快。
选择这个咒文的时候，咒刃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格温就是要选。
这并非是‘这个世界所急需要的东西’，而是来自于格温自身的‘恐惧’。
也就是从高空中如何幸存下来的那种疑问带来的恐惧感。格温想要获得安心的话，这方面是必须要补上的手段。让自己能够在高空的坠落里活下来的手段……虽然在乌托邦可能没有太多必要，但是，格温就是要，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讨要就是了。
对于这种‘我就是喜欢’的态度，咒刃也没有办法，只能轻幅度的点点头：“好吧好吧，你买就是了，反正懂得多点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坏处，指不定未来有一天需要其的知识用于改造或创造别的东西呢。”
之后格温又选择了一款被叫做【幽影的两重身】的替身类咒文，用于保命用的咒文，可以在受击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创造出幽暗的幽影让攻击被吸收。除去源力消耗很大之外，几乎没有缺点的一个保命能力，并且在全力激发的时候，甚至能够创造一个幽影替代自己。
这个咒文的价值需要花一点点源金才能够买到。
唯一的遗憾之处就是这个咒文是‘很有名’的咒文。
有名在源力使者的世界里面并不算是什么好事情，因为有名气代表着‘大家知道’，一个保命的咒文被大家都知道了的话…这意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也许会被针对之类的。
不过第一次使用还是有保证的。
困难的永远是之后使用。
“……”
由于咒文的价格较贵，在确定好购物之后，货物将会以源力使者护送的方式运送到无缘人公寓号上面完成交易，格温他们只需要把子弹准备好就可以了。
这种交易方式确实需要一定的信任。
幸好，咒刃在这里享受着这种信任。
这个松鼠女在哪里都吃的开。
在她购买了两个咒文之后，甚至还获赠了一小批的情报，或者说是传闻。
这种传闻一般来自于地下。
那杂乱无章，仿佛疯狂的言语之中，兴许就藏着一些真正的情报，对于这些像是疯狂之人说出来的情报，格温倒是毫无兴趣。对于他而言，更方便的情报来源就是使用自己的能力，给予一个灵体温暖的怀抱，再从对方的灵魂处得知一些情报。
而咒刃则不这样认为。
她回到车上，对打开的小窗说了一声：“去曼德拉草街！”
然后回过头：
“真正值钱的情报都藏在这些流言里面，猫灯们曾经出售过一本故事集，叫做《三个王国的历史故事到梁山上的正义法庭山贼的一百零八个陪审官》……呼，真是古怪的名字，但里面提到过的各个王朝崩塌之际与混乱之际，野心家们便四处前行，但其的开端，都是一个个流言。”
格温猜测，应该是三国演义与水浒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翻译名这么诡异，但考虑到这里是乌托邦，也很正常。
不过这让格温的思乡之情越发浓烈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太肯定的话，那现在格温就有点肯定这是自己的世界了，毕竟有着三国演义和水浒传……
“那你从中挖掘过多少次有用的情报呢？”
格温问。
但也没有阻止。
一来这是咒刃自己的事情。
二来就是，自己所使用了《卡里尔剧组日记》。
在使用了《卡里尔剧组日记》之后，三日之内，自己身边将会出现一个机遇给自己，也就是运气和巧合都撞上门的状态。有可能……咒刃获得的这些情报就是自己的机遇也说不定呢！
格温用殷勤的眼神看着咒刃。
就好像是刚刚长跑完的业余跑步运动者把硬币投入到饮料机里面，那眼巴巴望着可乐落下来的那种眼神。
掉下来吧。
可乐！
……这股视线有点太过于浓烈，咒刃被瞧的有点不自在，捏了捏自己的脸，往上一扯，拽出一个物理性的单边笑脸：“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漂亮所以我一直看着你。”
格温选择了这句话进行掩饰。
咒刃愣了一下，放开手，挠了挠头：
“被这么漂亮的少年说这种话，即使是我也会害羞的啊。”
“即使是你也会害羞吗？”
“没错。”
咒刃抖了下身体，低下头开始整理流言：“唔，有一首童谣唱，‘一尺布尚可缝’……什么鬼东西？还有流言再传夜半听见狐狸叫，叫什么‘乡人兴，龙炎长’……这又是什么鬼东西？还有什么‘龙炎亡则老乡人号共分之’……”
格温听着都有点打颤。
这TM真的是机遇？
这怕不是是‘死亡跟着你回家了警长’，太吓人了。
但格温乐的这松鼠沉迷在分析流言这件事情当中，因为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格温就受够了她的话痨。咒刃偶尔沉默深思，偶尔滔滔不绝，但在那狂躁、睿智、聪慧与神经质的外在下面，她依旧拥有着一种傲人的特性，这导致了她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不多。
格温不太认为自己会是对方的朋友。
但很不幸又很幸运，咒刃这位源力使者道途上面的天才，将格温认定为了跟自己是同类。因此会不厌其烦的挑逗他，就好像是一只聪明狡猾的猫猫时而用爪子拍拍别的猫猫一样，就为了让自己的‘同类’起身陪自己嬉戏。
这就是咒刃自傲与虚荣的地方。
灰塔是她的好友，但她从来不会和灰塔讨论自己的学术成果，不会炫耀似的说‘我能从一片树叶落地的样子猜出今天的风力’这样的话。兔狲也是她朋友，但她也不会和兔狲说‘战斗姿态在充分的学习之后，可以表现出完美的发力姿势’这种话。
她要更加高傲一点。
格温显然得到了她的认可，因此这位松鼠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各种研究成果说出，只为了得到钦佩。
如果夺心魔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的话，也许咒刃很快就会如同一个渣女一样的丧失对他的兴趣，这样也可以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点。
可很不巧。
虽然格温不太认为自己是个臭屁且难以相处的人，但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因此在武学上面，他拿出了大量的招式与原本在之前世界不太可能用的上的发力技巧来对咒刃的种种理论进行反驳与讨论，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两人越辩论，咒刃就越看的起他，越想要与其一起探讨源力之秘。
而他又不愿意认输，就会晚上偷偷看书补充自己在源力上面的造诣。
双方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内卷循环。
现在松鼠女不说话了，让他也松了口气。
可以小小的歇息一下了。
…………
咒刃把情报翻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说出让格温欣喜的关于蓝面银的情报，而是用一种高傲的口吻说道：
“虽然没有什么有趣的收获，但我想其中一些流言背后的真相应该可以给我在老乡人号分局里的老朋友们一些微弱的帮助，比如说现在报纸上面报道的‘夺心魔连环杀人案’。那个案子明显不是夺心魔做的，你看这则流言，里面提到了‘昏黄的灯光’，‘像是恶魔的咆哮’与‘某种沉重的石元素生命的蠕动’这样的话语……”
格温绞尽脑汁，皱了皱眉：“我想我懂你的意思。”
他不懂。
但心中可以服软，嘴上绝对不可服软。
格温的心理素质是绝对够硬的，且绝对够狠，应变能力是S+的程度。说一则小故事就可以让人了解格温的心理素质有多强了，在过去，在一些很严肃的老师的课堂上面，会出现一种恐怖的‘点名机制’，那便是‘这道题谁会？’，这个时候，上课睡觉的学生、上课玩手机的学生、开小差的学生，都是会默默低下头，不敢与老师直视，生怕被点名。
而此时，格温则会昂首挺胸，一副‘哼’的表情看着黑板，直视老师，同时过小半秒后就有点无聊的低下头在草稿纸上面画画写写。
这等姿态。
恐怕那严肃的老师这辈子都想不到，‘格温他不会！’这个结果。
格温凭借这一过硬的心理素质，在课堂上面无忧渡过了三年的时光，且一次都没有被老师点名走到黑板前写答案。
什么叫做实力？这就叫做实力。
咒刃此时也跟那位严肃的老师一样，严格没有想到面前这副充满了智慧表情的夺心魔美少年竟然是完全没有一点点明白的地方。
“你如果还记得的话，应该记得在华特街、草莓街与新草花街上面发生的六起夺心魔事件吧？”
咒刃的记忆力极好，格温曾经有一次和对方看了一次电视剧，她第二天就能够活灵活现的把台词背出来，还加上感情色彩。
格温点点头：“嗯。”
他不记得。
“很好，那你也大概记得其中五起是发生在某个砖墙小巷附近吧？”咒刃露出沉思的表情。
格温这次没有‘啊对对对’，作为一个出色的糊弄专家，装糊涂的高手，格温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那就是在一些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适当的反问一下，可以提高自己在聪明人里的可靠程度。
“是五起么？”
咒刃愣了一下，又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最后才肯定的点点头：
“应该是五起，其中一起虽然有点牵强，但应该也算。发生在墙边就跟我刚刚获得流言中的情报相对应了，不管别的夺心魔事件的真相是什么，这五起事件很明显是‘集团犯罪’，通过墙壁的改造，弄出一个通往下水道的道理，然后再把人绑架进去，在挖去了心脏与有价值的器官后扔出来，是毫无疑问的恶心的犯罪行为。”
“……”
咒刃伸了个懒腰：“多少罪恶以怪谈之名行事？但至少这个事件事解决了。”
过了一会，她又难免自鸣得意起来：“自从我到了老乡人号，这个地区被破的疑案数字大大的增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怪物，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怪谈，大部分看似是怪谈杀人与怪物杀人的事件，归根结底都是一些非人之人做的。”
格温觉得这是件好事。
他不会因为咒刃缺乏一些对于被害者的同理心就生对方的气。
老实说，格温的思想和静谧死尸典仪结社是有相同之处了。
那就是论迹不论心。
无论咒刃怎么缺乏同理心，但是咒刃的存在确确实实让许多冤假错案被解决了，这就是好，这就是善，这就是应该被叫做善的事情。当一件悲剧发生之后，一个人痛哭，说明他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同情心并不是正义，哪怕他眼泪哭干了，声音哭哑了，也无法让凶手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格温并不排挤好人，他喜欢好人。
但不是那种‘同理心大于一切’的‘好人’，拜托了，作为乌托邦这个世界的侦探，惨案一年没有几千起都对不起乌托邦的治安。带着疲惫和疲劳去破案，将凶手惩罚，不是给这些只会哭没屁用的傻逼质问‘你有没有心’的理由。
“你会写信给分局么？”
“我会先写信给记者社，再写信给分局。”咒刃舒服的翻了个身躺下，后脑勺正在双手上，“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
涉及到当局的阴暗面，格温觉得自己的智力应该加了20左右。
“毕竟有些事件已经被‘盖棺定论’了，你重新拿铲子把它挖出来，铲子捅进去，戳着了他们的脸。”
“对。”咒刃点点头。
她的表情呈现出来了一个‘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的表情。
…………
盔甲松鼠车很快就到了曼德拉草街，这条长街就在运动街直走，穿越一条叫做‘市政大道’的路，再到下一节车厢前之前的车厢交汇处。曼德拉草街就建立在这个车厢连接处，是一条圆形街道，两侧有入口与出口，连通着两节车厢。
这里是典型的高档区，正中间的齿轮上面铺着一层油土，种着一棵大树。以大树为中心点，齿轮，杠杆，传送带，一个如同工厂般的区域就完成了。而它创造的东西，是一瓶瓶的空气净化机用的‘氧气罩’，因此大量令人舒适的空气在这里蔓延，柑橘味、草莓味、青柠味……各种各样水果味的空气就在这里蔓延。
很芬芳的地方。
因此，大量豪华的餐厅修建在了这里，也利用着齿轮地下河来进行污水排放，作为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点，他们干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用担心被人谴责。
在这里，能够见到各种各样的改造人。
格温下车后，就被咒刃拽着去到了一家定好了的餐厅，这家餐厅有着相当惊人的美丽荧光，在沉重的玻璃后面，大量的水卷着发光的珊瑚与浮游生物，慢慢以着漩涡的方式旋转，而餐厅本身就建在一颗巨大的齿轮上面，因此两边一起旋转起来，让这梦幻的一幕更加梦幻。
格温也发出惊异的声音。
这并非是物理，而是源力。
一股强大的源力维持着整个餐厅与水流之间的平衡，一股强而有力的生命源力让生命得以在漩涡之中繁衍，那股强大源力的主人正坐在餐厅的一颗五彩荧光树下的软垫之中。
一个黑发的男荣恩，穿着宽松的袍子，体型略微有点瘦，软哒哒的犬耳贴在头顶上面，一副昏昏欲睡的表现。精致的面容上面有着一种不分男女的妖异但神圣的魅力，赤着的足趾轻轻踩在软垫上面，是个无论如何看都是男人，却拥有着极强魅力的源力使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格温目前所见到的源力使者中，只要源力上到一定程度，长相似乎就没有太差的人。即使是那种光头莽汉的形象，也颇为有男子气概。
这似乎是源力使者的定律？但似乎……
格温望着那个有着英俊到雌雄莫辩面容的犬耳荣恩，内心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
“很强吧？”
咒刃轻声问道，同时这家伙目光一直看着这个犬耳荣恩。
……似乎只要语言中指向了对方，那么很微弱的讨论声，对方也会反应过来。
从这个男荣恩的表情上面能够感受到一点点‘苦恼’的情绪。
他看了过来，眼神与他们对上。
咒刃微笑着点点头，同时猛然伸手捏了捏格温的手掌。格温才缓过神来，笨拙地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学着身边的交际花松鼠一般轻轻点点头。
男荣恩的目光柔和下来，很温顺的点点头，就又低头看起放在大腿上的一本巨大书籍。
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太恰当。
但格温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母性’。
“请问两位有订座位吗？”
一个服务员走上来。
咒刃对服务员笑了下：“预定了，暗号是‘六点半的六分仪没有用’。”
服务员听着这令人费解的暗号，也将这个无聊的暗号与眼前这个看上去颇为有趣的松鼠女的脸对照起来，似乎得出了一些‘长这么好看却疯疯癫癫’的结论，他挂着敬而远之的笑容将两人领到了预定的座位。是一个能够看见大半个漩涡的好座位。
“请问是按照预订的餐品上菜了吗？”
“没错，我们也没有忌口，尽管上吧。”
于是服务员干净利落的先给他们两倒了柠檬茶，然后去后厨安排去了。
在这人走开之后。
咒刃才以着讨论秘密的口吻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厉害么，距离车长级还有一步之遥的源力使者。”
格温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点点头：“很强，比想象中的要强。”
“嘿，所以你可不能怪我之前对你说的‘莉奇和你差不多’有疑惑的这件事。和你差不多，意味着和超越副车长级差不多了，如果她对付你有点优势的话，那就和这个人差不多了。”
格温点头的同时，产生了一个疑惑：
莉奇给与自己的压力，没有这个副车长级巅峰要强啊？
莫非……当时对方还没拿出全力！？
“那龙炎呢？”
“龙炎可是历史有的数的源力天才！即使是在车长级里也算是相当强的了，所以我才说这是长期任务。”
格温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小了，过去以为自己的源力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不错’，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平庸’？
脑海中的夺心魔格子姐发出了一种很无奈的笑声。
是吧？很无奈吧？原来我们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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