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搓搓洗洗,祝酒被程夜搂着腰半抱着出来。剩下的力气,只够打电话给司机,叫司机不用来了。 祝酒刚丢下电话缩回榻榻米,程夜捂住她微凉的身体,轻柔地对她说“对了,我来之前已经叫了车把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们给送回去了。”
“哦,你真有心,不然还真不放心她们。特别是那个时青绵。”祝酒倒是提起精神来了,她和程夜聊天,八卦起尉曼初来了“你今天留意曼初了吗她就一直怪怪的。她和时青绵都怪怪的”
“嗯,时青绵我印象深刻。长得很漂亮,是一个气质很特别的人,和她相处的时候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是个体贴且极有教养的人。”程夜说。
祝酒点头,程夜这种人每天不知接触多少人,看人的眼光十分精准是毋庸置疑的。祝酒说“我感觉她俩有情况。哇,我想起来,刚才时青绵和我说,她和曼初弹棉花,乖乖,我才反应过来,这哪是弹棉花啊,这是谈恋爱吧哎呀死了死了,尉曼初和时青绵,谈恋爱要了我的老命了。”
祝酒突然回过神来了,像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直接坐起来了。
程夜的被子被她捞走,几乎整个人都露在空气中了。但是程夜也没慌乱,只是也坐起来,贴上祝酒的背后,用自己的体温让两人不至于被寒冷侵袭。
程夜笑说“谈恋爱不是挺好的吗”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祝酒撇嘴,不以为然,“不要谈恋爱。”
程夜略讶异“小酒桑不也恋爱过的吗”祝酒长得漂亮,性格好会来事,家境优渥,在社交圈子里很有名气,从来是不缺乏恋爱对象的,这些信息自然是被程夜掌握的。
“我不谈恋爱。”祝酒的语气明显对“恋爱”这件事带了两分嫌弃,“我就算谈恋爱也是单纯为谈恋爱,哎呀,反正和曼初和时青绵的那种不一样。我是不婚主义”
“为什么”程夜小心克制,可是仍忍不住问出口。
“不为什么。不谈恋爱不是挺好的吗”谈个恋爱,伤心伤肝,还伤钱。和男人周旋过没任何意思,上一次和女人谈,真情实感还不是分手吗。
祝酒这时留意到了程夜的状态。软软的,热热的,雪白如凝脂,娇美如昙花。祝酒忽地觉得全身一热,上上下下,只要有口的地方,感觉都要被热流淹没。
她转身抱住程夜,亲她“不是挺好的吗比如我们现在这样,不是还是你提议的吗。现在,你不用“自便”的,因为我可是很好的,你不是馋我年轻貌美的身子吗热情好客的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嗯也许是吧。小酒”程夜十指抱住了她的头“你慢一点,这样我我会坚持不住。”
祝酒听得水洩不止,程夜这个妖姬,随便说句话叫个船,能把人撩死。谁能受得了一个成熟的大美女在自己的口中辗转反侧,嘤嘤讨饶着说自己坚持不住了啊
要命了,就怕你坚持得住,你如果坚持得住,我就要坚持不住了
祝酒努力招待起来,拿出了这辈子没有过的殷勤,直把程夜折腾得筋疲力尽。祝酒这才满足地骚话起来,她可没忘记要把被“自便”的套路扳回一城。
祝酒坏坏地笑着问程夜“把你喂饱了吗满足了没有”
还以为程夜会被她撩得不高兴呢。没想到程老板都喘成这样了,还能用虚软的声音维持温柔有礼的回应“嗯。有了小酒桑,多谢款待。”
祝酒一听又不淡定了。骚还是你骚,祝酒一想起自己“款待”程夜时她那热情的反应。靠,不行了,她也好想要了祝酒慌慌乱乱地被程夜再一次反客为主的时候,依稀总觉得不对劲。
答应到茶室等司机的是她,打开和室门的是她,嫌弃身上有脂粉味要洗干净的是她,兽心大发要“招待”程夜的也是她可是她怎么又觉得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偏不倚地走进了程夜的套路呢
就离谱。
祝酒闭着眼,努力抵御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痴狂。程夜忍不住轻轻叹气,吻了她的唇。
不要恋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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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祝酒忙了好几天。原因是海市大学120周年庆临近了,当时尉曼初的导师孔教授鼓动她答应接下校庆晚会主持人的工作。
虽然是非商业性质的演出,可是祝酒现在看中的并不是钱的事情。校庆那天海市的市长和教育部门、文化部门的领导都会出席,对主持人来说是一个规格十分高的机会。
加上尉曼初回到海市大学攻读学位的事情人尽皆知,为自己母校的校庆晚会做主持人,具有极大的社会效益。对于尉曼初和她来说,这是一个不输给在电视台主持一场大型晚会的绝佳工作。祝酒是个精明的经纪人,小算盘打得响。
于是一重视起来,各种各样的细节,从服装化妆到流程到各种宣传工作都多起来。祝酒自己忙,也不忘记把对这件事并不积极的尉曼初拉上。
祝酒把文件和各种资料交给尉曼初,指给她看“呐,这些事各种时间节点,彩排的日期和领导名单什么的。我知道你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完美的性格,但是我真的觉得你不要想太多,哪怕是不发挥你最高水平,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的目标就是给你练练手,只要你的恐惧症不发作唉,发作也没事,如果只是轻微的,在可控范围内,对我们就算完美了,这样可以么”祝酒喋喋不休地说。
“你好啰嗦。”尉曼初低头看文件,轻描淡写地说。
“啧你这人,我说得口干舌燥,循循善诱的,你嫌我啰嗦。”祝酒笑骂。然后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我去拿个东西,前几天落了东西在这。”
尉曼初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拉来白木居酒屋的门口了。这个祝酒能在这里“落”东西而且尉曼初心细如发的人,那天就已经察觉到了,程夜叫她“尉小姐”却用一种说不出的亲昵语气叫祝酒“小酒桑”。
尉曼初抬头看她,默默不说话。祝酒一阵心虚“干,干嘛。那天在女仆店忘拿钱包,不行吗。”
“快去。程老板在门口等你了。”尉曼初唇角一扬用一种很淡定的语调调侃她。就像是讲相声的人,自己从来不笑。
祝酒脸颊发烫,那天嫌衣服有味道,住了一晚再洗了衣服,走的时候穿的新的。结果过没两天,程夜又发信息问她“小酒桑放在我这里的衣服,需要过来取吗”
相同的手法,相似的套路。程夜的套路多多。偏偏祝酒还每次都上套。
祝酒走过去以后,没过多久,去而复返。她没上车,而是趴在车窗和尉曼初说话“曼初,你要不要去女仆店坐坐”
“不去。”尉曼初头都不抬,简单明了。
“可是,你家那可怜的小妹子在里面。穿着女仆装,在为客人服务呢。”祝酒说。
“什么”尉曼初惊讶了一下。
“时青绵啊”祝酒嘻嘻笑说“程夜和我说,从那天以后,时青绵就到店里来当女仆打工挣生活费了。那个小妹子,虽然不至于吃不饱饭吧,但是家境看来是真的不好。你不接济人家以后啊,得,要出来打工赚钱了。可怜的。”
“她还是学生,程夜怎么”尉曼初皱着眉,语气里颇不赞同。
“学生怎么了。这种二次元女仆店,就是学生喜欢,服务员好多都是来兼职的学生。时青绵还很适合做这个呢,长得漂亮又会说话,我看她在里面好受欢迎呀。”祝酒索性打开车门拉尉曼初出来“来吧来吧,那么熟的人,人家头一回当女仆,咱们给人捧个场呗。”
时青绵还不知道,她被祝学姐说的,活像当了坐台小姐需要被相熟的老相好捧场似的。
所以当程夜说来了一桌客人去招呼一下的时候,时青绵端着俏皮可爱的笑容,弯腰凑近桌旁活力十足地说“欢迎回家,我的主人,我是您的女仆尤加,我会满足主人的一切需要哟”
祝酒噗嗤一笑“哈,还有艺名,搞得还挺像。我俩是你的大小姐。”
脸盲症青绵这才定睛一看,尉曼初那让她朝思暮想的美丽容颜撞入她的眼里。她本来半蹲的姿势直接给跪了“学,学姐”
砰的一声直接跪下去了。
“诶你”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听着都疼。尉曼初下意识地要去搀扶时青绵,但最终还是在指尖碰上时青绵之前,收回了手。
“哎哟哟,可以,但没必要。不用跪着服务的哈,等会姐姐给你打赏小费,哈哈”祝大爷很高兴,还伸手去揪了一下时青绵头上的兔耳朵。
“你别乱动。”尉曼初看不下去,伸手轻轻拍掉祝酒的手。
“哦,是是,这里眼看手勿动。”祝酒笑嘻嘻“但是她又不是别人,我们可爱的尤加酱是我们的小学妹嘛。”
“唔没关系,不过主人请不要大力扯,人家会有点痛痛。”时青绵用对待客人的软萌可爱语气。只不过,时青绵说的是这个发箍嵌在头发上,大力扯的话会扯到头发,有一点痛。
结果这沙雕的表达方式,听起来就像是那耳朵长在她头上,所以大力扯会痛痛。祝酒一听又捶桌子笑“唉哟笑死我了,小妹子,你可真适合做这个,又会撒娇又会卖萌。以前没发现,你咋那么可爱”
时青绵是真受欢迎,店内的客人见这边气氛热闹,频频向她们张望,还有人大胆点的,不停叫着“尤加,尤加”想让时青绵过去。
祝酒那喜滋滋欣赏时青绵可爱之处的表情,本来就让尉曼初看着碍眼,还有人在喊时青绵的名字,尉曼初下意识地往四周环视了一眼,眉头又皱了皱。
时青绵则是被祝酒笑得脸都红了。靠,好丢脸。被自己喜欢的人,前两天才表白被拒的人看见她在打工,还是女仆店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跪在学姐面前叫她“主人”,敢不敢更社死一点。
感觉就像那种,民国时期的狗血剧就是什么良家妇女沦落风尘,然后遇到多年未见的心上人之类的。
尉曼初主动拿过了餐牌,对祝酒的态度都多了几分浮躁。她平静语调透着冷清说“点餐吧。吃不吃不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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