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用膳的时候,都要紧挨着爹爹。
“你就没有别的事做吗?整日黏着朕,像什么话?”
暴君神情冷淡,似乎有些嫌弃。
糯宝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小奶音甜又软。
“因为糯宝喜欢爹爹吖!”
糯宝理直气壮地说着。
心中却气哼哼地想,爹爹竟然敢嫌弃她。
要不是待在爹爹身边,吸收到的灵气比较多,糯宝才不黏着他呢。
今天的灵气已经吸收够多了。
糯宝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
明晃晃地表示,她就是把爹爹当成了工具人。
恰逢有臣子过来找暮寒议事。
…
监察御史行过礼后,屁股刚挨着椅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皇上说道:
“爱卿来得正好,朕有一事想请爱卿解惑。”
“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的职责,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监察御史忙道。
暮寒垂眸,漫不经心地开口:“朕记得你家中有三位千金,应该只有爱卿能懂这种感受。”
监察御史心中疑惑,他家中明明只有三个臭小子,哪来的千金?
他还以为是皇上记错,连忙想解释。
但还没来得开口,就被暮寒打断了。
“朕只有公主一个女儿,以前从未养过孩子,这两日公主实在太粘人了,让朕很是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爱卿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如何解决的?”
“……”
沉默。
沉默是监察御史最好的答复。
德公公一脸同情。
早在暮寒刚开口,他就知道皇上想说什么了。
什么苦恼,分明就是故意炫耀。
炫耀自己有女儿也就算了,还往别人伤口上捅刀子。
众所周知,监察御史与夫人感情深厚,成婚十几年也从不纳妾,一连生了三个儿子。
夫妻二人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儿,皇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要知道,御史夫人时常去给送子娘娘上香,祈求上天赐给她一个女儿。
要是其他人这样说,监察御史早就甩脸子离开了。
什么玩意儿,在他面前炫耀个屁!
但面前这人是帝王,他不敢。
“皇上记错了,臣家中并无千金,只有三个逆子。”
监察御史绷着脸说道。
“哦?”暮寒扬了扬眉,似乎有些遗憾。
“那是朕记错了,还以为你能懂朕的感受呢。”
御史大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严肃地说:
“皇上不必太过苦恼,等公主年长几岁,懂得男女有别,有了少女心事和倾慕的男儿郎,自然不会再黏着皇上。”
言外之意,你有女儿又怎么样?也就得意这两年罢了。
再过几年你女儿长大,还不是便宜别人家臭小子。
监察御史内心气哼哼地想。
皇上最好别惹他,要真惹急了他,他是不能怎么样。
但家中的幼儿可与小公主年岁相近,当个驸马似乎也不错。
德公公偷偷瞥了皇上一眼。
果然,就见暴君脸色微微一沉。
德公公默默腹黑。
谁让皇上非要炫耀,这下被人扎心了吧。
……
等监察御史走后,暴君沉默许久,忽然问道:
“女孩长大后,当真不会再粘着父亲?”
德公公心想,皇上这不是废话吗?
即使父皇感情再深厚,女儿也不会同父亲太过亲近啊。
也是小公主年纪小,才能养在皇上身边。
过两年公主长大,还不是得交由宫中嫔妃抚养。
但,这话德公公可不敢明说。
赔笑道:“公主自幼在皇上身边长大,与皇上感情深厚,自然不会与您生分。”
暮寒闻言,阴沉的脸色稍霁。
但心中依然不是滋味。
一想到糯宝以后不会再亲近他,反而会粘着另一个男人撒娇。
还会一脸娇羞地告诉他,爹爹,我想嫁给他。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暮寒脸色就阴沉如水。
“从今日起,不许再让外男接近公主。”
顿了顿,补充道:“哪怕只有三岁也不行!”
什么娃娃亲,青梅竹马……
但凡有一点苗头,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德公公默默应下。
心中却啧啧摇头。
皇上是不是操心得太早了?
小公主如今不过是个还没断奶的三岁娃娃,谁会惦记啊?
现在就这样,要是再过几年,小公主长大后,皇上要操心的岂不是更多?
毕竟是皇室唯一的公主,上赶着当驸马的人只多不少。
想想那个画面,德公公还真有点期待。
…
因为暮非墨受伤一事,延迟了两日后,才启程回京。
暮非白这两日一直忙着追查幕后真凶。
只可惜……
对方尾巴藏得太好,自从那马夫死了以后,线索就彻底断了。
暮非白脸色阴沉,双手紧攥成拳。
“到底是谁对阿墨下手!”
看到弟弟意志消沉的模样,暮非白就恨不得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断。
即使将那马夫反复鞭尸,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希望我死的无法就那几个。”
暮非墨哑声道,眸色狠厉,“既然找不到真凶,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来的时候,暮非墨还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感受着策马奔腾的潇洒。
而现在,他却只能待在马车里,透过那一扇马车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
恰巧这时,暮连景骑着马从外面经过。
暮非墨目光阴沉,忍不住手握成拳,重重地捶打自己的双腿。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牵扯到内伤,暮非墨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阿墨,你干什么?冷静点,哥一定会帮你抓住他。”
暮非白紧紧握着他的手,目光坚定。
“五哥哥,我来啦……”糯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家伙很快就“吭哧吭哧”的爬上马车。
不知为何,看到糯宝脸上甜甜的笑容,暮非墨原本暴躁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四哥哥也在呀。”
暮非白微笑着颔首,“糯宝来了。”
和暮非白打过招呼后,糯宝扭头关心暮非墨的情况。
“五哥哥,你今天怎么样,腿还疼吗?”
暮非墨:“不疼。”
“那你今天有乖乖喝药吗?”
糯宝叉着腰,眼睛紧紧盯着他。
暮非墨有些不自然,撇了撇嘴角,“喝了喝了。”
“真的?”
亲眼见过他偷偷把药倒掉之后,糯宝不是很相信他的话,目光狐疑。
暮非墨气急,“我骗你做什么。”
他还犯不着去骗一个三岁小孩。
当然,虽然暮非墨不想承认,但他现在对糯宝不像之前那么嫌弃,反而有点在意。
毕竟糯宝是除了亲哥哥以外,极少会关心他的人。
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他也不会去骗她。
“我不会骗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暮非墨闷声道。
暮非白闻言,十分意外地看了弟弟一眼。
他总觉得,暮非墨似乎变了许多……
或许他自己没发现。
但暮非白却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摔下马后,暮非墨就变得越来越消沉,性情越来越暴躁……
连伺候的宫人都不太敢近身。
可是每次糯宝都能让他恢复平静。
暮非墨以前可是最反感别人管着他的。
而现在,却会乖乖听糯宝的话,让他喝药就喝药。
这明明是一个好现象,但暮非白却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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