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男人岑冷的薄唇嘲弄的咀嚼着那两个字,那股嘲弄几乎要从眉眼间溢出来,“那么个玩意儿也能称之为朋友?也值得你特意换身衣服精心打扮?慕晚茶,你到底是有多廉价?”
他一直都知道她漂亮,他甚至一直知道她穿红色漂亮,尤其是他们滚在床那天她穿的就是红色长裙,以至于让他一直有一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所以看到她穿的不是早上那身衣服的时候,他觉得一直压抑在他心底的阴暗情绪全都漫了出来。
“廉价?”哪怕心底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她脸上绽开的始终是毫无破绽的笑容,“我有多廉价,你不是一直知道吗?现在才想起来嫌弃我,不会太迟吗?”
慕晚茶脸上的笑意越深,眼底的温度越低,“薄先生,我只是想借助薄太太的身份的便利,并没有要求你对婚姻的忠诚,你又何必管我是跟什么阿猫阿狗喝酒聚会呢?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所以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男人微微俯身,手指掐着她小巧的下颌,英挺的眉眼间净是阴鸷的暗黑,嗓音里仿佛铺着重重的阴霾,“我在计较什么?我当然计较你是不是背着薄太太的名头往我头上扣绿帽子。”
下巴上传来钝痛,让她的思维清晰了些。
慕晚茶抿了下唇,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介意的是这个,以后我会尽量避开这种情况。”
男人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响起,“那这次呢?就这么算了吗?”他低低的笑着,那笑里染着锋利的嘲讽,“如果不是我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被那玩意儿扒光扔在床上了。”
饶是慕晚茶脸皮再厚也有些恼了,她其实醉意不深,只是心头有些郁气无法排解,兴致不太高,所以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你非要说话那么难听?”
回应她的是男人冷沉的覆着阴霾的声音,“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做的难看?”
慕晚茶看着男人冷的像是淬着薄冰的俊脸,无力的道,“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这样可以了吗?”
她的声音里有疲惫和妥协溢出来,“我真的很累了,可以去休息了吗?”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俊脸轮廓绷着的弧度像是一根绷紧到最大程度随时会断掉的弦,“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掉你这么做存在的隐患吗?”
晚茶真的觉得很累,她揉了揉眉心,“那你要我怎么样呢?我也跟你道过谦了,不然你说,要怎么办?”
薄暮沉看着她态度随意到敷衍的模样,只觉得压抑了整个晚上的火气都沿着血液往上飙。
“梁断。”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梁断很快的站在客厅,朝高大的男人微微颔首,“薄先生。”
薄暮沉已经站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形在亮色的灯光下愈发显的挺拔,哪怕头顶再亮的灯光都融化不了他身上盘旋着的冰寒。
“去酒窖,挑最烈的酒。”
梁断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坐在地上显的格外柔弱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再度阴阴森森的传来,“你不去,是让我自己去?”
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里已经隐隐有了风雨催城的阴沉。
梁断快速的答了一声,“是。”
梁断捧了四瓶酒放在了茶几上。
薄暮沉慢条斯理的松开了银色袖扣,将黑色衬衫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低眸问她,“你自己喝,还是我灌你喝?”
慕晚茶闻言半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些,她铺着淡妆的脸蛋上净是不可思议,“薄暮沉,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男人表情是森然冷漠的,语速却始终压在不疾不徐的节奏里,“相比让那玩意儿欺负你,还不如让我欺负你。”
只要想到那玩意儿对她居心不良,而他再晚去一会儿他们会发生些什么,他都觉得心口郁积的厉害,那股暗黑阴沉的情绪就跟着一层一层的往外漫。
所以,今天,他欺负定她了。
喝酒么,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瓶塞被扔在地上,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
浓烈的酒香霎时间充斥了鼻尖。
慕晚茶一双杏眸看着搁在唇边的酒瓶,鼻息里全都是酒瓶里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醇香,以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摇头。
在她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强势的欺负过她。
如果有,那也只限于嘴上占占便宜。
可是这次她错了。
那只修长的漂亮的大手掐上她的下巴的时候,她才知道他这次是来真的了。
她的动作甚至先一步她的思维做出了反应。
慕晚茶用力甩着脑袋,双手也跟着拍打着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挣扎的很欢实。
酒瓶里微凉又带着辣味的液体全都洒在她的脸上,脖颈,和身上。
男人扣着她的下巴用力了些,侧首看向身旁一脸惊诧的梁断,“让你来是让你干看的?按住她。”
梁断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应声,“哦哦。”
他看着闹腾的很厉害的女人,刻板的说了句,“慕二小姐,得罪了。”
说着便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晚茶整个人都被固定在地毯上,她睁着的眼眸里全是惊恐,以及难以置信。
她真是不知道,灌她酒的男人怎么突然就郎心似铁了。
辛辣的液体倒进她的红唇里,刺激着她的味蕾。
也许是他灌的太急,也许是她挣扎的太厉害,那酒被灌进咽喉,辣的她用力的咳嗽起来。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松开了她。
慕晚茶得了自由,整个人趴在地毯上,红色长裙的领口全部被打湿了。
白净的脸蛋上也酒液沾染,她的呼吸里仿佛都氤氲着浓郁的酒香。
长发散乱,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狼狈又颓靡。
男人将手中捏着的酒瓶放下,玻璃瓶空了,一瓶酒被慕晚茶喝了有一半。
他站在她的跟前,黑色西裤笔直的带着冷硬的色调,英俊清冽的眉眼间净是阴森的颜色。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狼狈的女人,淡漠的音色都遮不住那语气里的森然阴沉,“这一瓶酒够你记住这次的事了吗?”
晚茶细白的手指捂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刺痛的喉咙,侧首看着俊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同样冷淡的道,“够我记一辈子的。”
她的眼睛很红,眼眶却很干涩。
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颜色寡淡的辨别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较之往常的娇媚鲜艳,此时的她说不出的颓败黯淡。
薄暮沉注视着那张铺着淡淡绯红的脸蛋,俊脸紧绷的厉害。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异常淡静的开腔,“滚去睡觉。”
之前原本就喝了不少的红酒,薄暮沉又灌了她半瓶烈酒,后劲上来的激烈又迅猛。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晃,哪怕思维还勉强保持着清晰,依然控制不住舌头的打结,“薄……薄……暮沉,”
她细白如白玉一般的手指指着男人身旁,“一个……薄先生,两……两个薄先生……好多……好多个薄先生……”
所以她是在数羊吗?
薄暮沉无言的看着她氤氲着酒香的红唇喋喋不休。
“欺负我……全都欺负我……就你欺负我最狠……”女人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手指胡乱的指着空气,“薄暮沉,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无缘无故睡了我我都没跟你计较……你个小气鬼这么欺负我,我他妈每次看见你就想狠狠干一你……”
薄暮沉凉凉接腔,“……你搞清楚性别再来干一我也不迟。”
晚茶脚上的步子没有踩稳,一个打晃便要朝一旁栽去。
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疾手快,在她跌倒之前就精准的揽住了她的腰。
眼眸酝酿着迷离浅雾的女人用力甩了甩脑袋,低低的笑了下,“哦,我忘了,我不是男人……”
她挑着唇,弥漫的笑意里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我没把儿不要紧,你有菊花就好……”
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重重掐了下去,眼角眉梢皆是阴森的寒意,唇齿间重重咬着她的名字,“慕、晚、茶、”
他眼底的阴鸷仿佛要从漆黑的眼眸里溢出来,“想死你就直说。”
腰上传来的钝痛让女人绯色的脸蛋紧紧皱了起来,她忿忿的道,“你们男人可真脏。”
她像是陷在自己的梦靥里,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尤其是那种事情,真他妈……恶心。”
薄暮沉掐在她腰间的手指顿了一下,深沉的眼眸愈发讳莫如深,他放慢了语速,低低诱哄着,“说说,怎么恶心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排斥。
哪怕她刚回国的时候不断靠近他,甚至勾引他,都无法掩藏那些神色动作里刻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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