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辞拿退烧药的手直接换了方向,伸向一旁准备好的点滴瓶,“直接挂点滴吧。”
薄暮沉低垂着眼睑,视线落在女人潮红的脸上,她似是因为突然的光线而感觉到不适,所以微微蹙起了眉头。
脸蛋愈发显的小巧可人。
顾少辞没听到他的回答也不介意,利落的处理好点滴,提着药瓶和针管在床头的位置挂好,这才抽出视线看了眼床上缩着的女人。
先看到的是那铺了满枕的茶色长发,有些许的诧异,“慕大小姐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了?看上去倒是明艳很多。”
低着眼眸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朝他看过去,明明没什么情绪,却无端的让人察觉出一种淡淡的阴沉,“你是医生,不是长舌妇。”
眉眼温和的男人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没什么忌讳的在床沿坐下。
英俊的男人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顾少辞再度敏锐的感知到他的不悦,眉梢挑起,“瞪我也没用,不然,我总不能坐地上?”
薄暮沉终究没说什么,但眼神在他捏在床上女人的手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凉凉的道,“我让你来是看病的,不是让你摸女人手的。”
顾少辞,“……”
他不摸手怎么找到血管?
他黑着一张温润的俊脸,面无表情的再次在那只白嫩的小手上拍了拍,等细细的血管逐渐的浮现出来,他才慢条斯理的拿了针,精准的扎在那条淡青色的血管上。
睡意本不深却又迷迷糊糊的慕晚茶感觉手背上突然有些刺痛,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叫,被顾少辞握在手心里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顾少辞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下意识的朝床上偏着脑袋的女人看了一眼,又被女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自己都跟着动了一下。
然后,
扎好的针就歪了。
顾少辞看了眼女人精致到惊艳的脸庞,又抬头看了看满脸阴郁的男人,无辜的辩解,“不怪我,我真的没想到躺在你床上的人不是慕大小姐。”
真不怪他,原本慕晚茶头偏里面躺着,长发也遮了一部分的脸,再加上她跟慕纤纤毕竟是亲姐妹,面部轮廓有些相像很正常,以至于开始的时候顾少辞一直以为是慕纤纤,甚至觉得她换了发色还挺好奇。
敢情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且他今天参加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学术研讨会,必须他出席,所以他才错过了薄暮沉的婚礼,根本不知道婚礼上发生了什么。
薄暮沉看了眼床上的慕晚茶,视线在她皱着的脸蛋上停留了一秒,才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向眉眼温和俊美的男人,凉薄的讽刺,“自己技术不行光找借口有什么用?”
顾少辞,“……”
要不是这女人突然动了一下,他又看到她的脸受了惊吓,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他还能弄不好?
顾少辞没理他,这次直接按住了慕晚茶的手,然后把细细长长的针扎了进去。
他把医药箱里调好的点滴取出来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等下再挂一瓶就行。”
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顾少辞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嗤笑,“被一个女人闹的鸡犬不宁,薄二,你可真行。”
他其实不认识慕晚茶,只是在之前跟季绝有过几次简单的通话,他对慕二小姐偶尔提过两句,他才会知道一些,但也只局限于很小的一部分。
站在床边的男人看上去颇有些烦躁的味道,他从西裤口袋里摸了根烟,拿出打火机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只是把烟叼在了嘴上。
听到顾少辞说话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卧室还有一个人,他皱眉不悦道,“你怎么还没走?”
顾少辞,“……”
果然是他心胸太宽广了,这种人你得一天原谅他二十四次才能做的成朋友。
顾少辞冷冷的看着他,冷冷凉凉的挑唆,“薄二,你对这女人是不是太紧张了?”
他就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对慕纤纤这么宝贝过,敢情就不是她。
薄暮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咬在唇间的烟终究还是点燃了。
……
慕晚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简直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
她抱着柔软的被褥,有种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等她心情颇为愉悦的在超大size的大床上滚了好几圈的时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恰好推门进来的男人一眼便看见床上的女人炸毛一般坐了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空荡荡的地板像是在走神。
慕晚茶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看了过去,呆呆的问,“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我进我的卧室为什么要敲门?”
晚茶默,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她再问,“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男人理所当然的答,“那我默认你在勾引我。”
慕晚茶,“……”
这就是传说中直男的强盗思维吗?
好想打人怎么办?
薄暮沉敛着一双眼眸看着刚睡醒的女人顶着一头呆毛迷迷糊糊的模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又极快的消弭。
他素来清冽的嗓音蒙着一层淡淡的沙哑,色调偏冷,“既然醒了,就起来做饭。”
慕晚茶,“……”
她能反抗吗?
她好歹也是一堂堂千金大小姐,用一张假结婚证换日后暗无天日的保姆生活,听上去好像是她吃亏的样子哇。
男人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静静的锁着她的脸蛋,将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凉的很,“别反抗,你理亏在先,抢婚在后,让你给我做顿饭委屈你了?”
晚茶,“……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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