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说了最后的话,“至于我能做多久的薄太太,各凭本事。”
是她先被人从薄太太的位置上踢下来,还是她长长久久的守着这个位置,就看谁更胜一筹。
电话那端的人有大概半分钟没有说话,然后不带感情的做了最后的总结,“你倒是比你姐姐有魄力。”
晚茶对他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音色也更加淡了些,“伯格先生过奖了。”
伯格先生声音淡漠的道,“你这是,爱他?”
他的话沿着听筒传过来的时候,慕晚茶握着手机的手指还是僵了一下,她一双漂亮的眼眸眯了起来,落在远方十字架上的视线也跟着沉了些,唯有她的声音娇娇懒懒,染着轻笑,“您想多了,光凭爱情,还不足以让我这般不择手段。”
“哦?”那端的人似是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趣,尾音跟着扬起,“所以?”
晚茶笑了下,清净的嗓音里净是笑意,哪怕那笑里没什么温度,“无论我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爱他的权势,您只要知道我不会成为您的阻碍就行了。”
那端静了一秒,随即男人低沉厚重的嗓音缓缓笑开,“慕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掐断电话,教堂彻底没了声音。
只剩耳畔的风声,带动湖里的水声,远处的鸟鸣,汇成一副山水画卷。
女人仍是一身火红的婚纱,她站在湖边,轻纱被微风吹动,像是站在天边随时会飞走的烟霞仙子。
教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眉目慈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的陪着她。
晚茶回头,朝面色温和的老人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很乖巧,“教父,我想忏悔。”
教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眉目和蔼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孩子,跟我来。”
教堂的偏侧是很大一面墙,墙上全部凿成树洞的模样,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慕晚茶面对着满墙的树洞,教父背对着她站在湖边,仿佛只是为了陪着她,对她一切的声音都可以摒除在外。
晚茶额头靠着墙面,精致的眉眼间铺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疲倦,她的声音很轻很静,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对不起,”她的声音从墙洞穿过,“薄暮沉,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择手段介入你的婚姻。”
“对不起,我自私的把你扯进我的世界。”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她突然扬起了声音,对着墙洞大声喊道,“对——不——起——”
山林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惊起了飞鸟,惹的繁花都跟着颤动。
她趴在墙壁上,手指撑着额头,整个人有种颓靡的寥落,连声音都跟着静了下来,“对不起,我还爱你。”
她的声音轻的恍若未闻,大约只有耳畔的风听见。
静了一会儿,慕晚茶站直了身体,转身看着仍旧站在十字架前的老人,客气的道谢,“打扰教父了。”
教父布满沟壑的脸上笑意很慈祥,他看着女人发红的眼角,“孩子,别哭,上帝会原谅你的。”
晚茶长长的睫毛上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她微微垂首,声线低静,“谢谢教父。”
……
薄暮沉从教堂离开便直接开车去了慕宅。
他没有进去,只是把车停在了慕家隔壁的别墅门口。
黑色世爵的窗户缓缓落下,车窗里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指间夹着一支烟,幽沉的眼眸静静盯着慕家别墅外面。
的确有人,八个,很专业,借助周围的环境藏的很隐蔽。
薄唇长长的吐了口烟圈,长指摸出储物盒里的手机拨了电话出去,“过来几个人,把慕家外面的人给我处理了。”
那边的人快速的应声。
薄暮沉落在慕宅外的视线逐渐的眯了起来,几秒后,嗓音淡漠的吩咐,“不用了。”
他看着那几个人里那个像是领头的那一个,接了个电话之后,抬手朝一旁隐蔽着的几人打了个手势,然后迅速的散开撤退,很快便不见踪影。
男人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燃着的烟头掐灭,打火,车子起步,最后开进了慕家别墅。
客厅里,姜漫馨满脸焦灼,保养得宜的脸庞明显比之前憔悴了不止一个度。
“靖庭,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纤纤,纤纤一定很害怕。”
慕靖庭站在窗前抽烟,淡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他烦躁的开口,“想办法想办法,出都出不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姜漫馨原本就忍的艰难的眼泪失重般刷的掉了下来,“那我们的纤纤怎么办?”
慕靖庭看着不断掉眼泪的姜漫馨,心头堵的厉害,语气却缓了缓,“别哭了,我不是已跟暮沉通过电话了,他会想办法的。”
姜漫馨擦了擦眼睛上挂着的眼泪,“想办法有什么用,都已经这时候了,婚礼肯定举行不了了,纤纤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了,你让她怎么办?”
慕靖庭原本缓和的语气再度重了起来,“婚礼婚礼,纤纤不在还提什么婚礼?再说了,今天举行不了改天还能再办,前提是纤纤没事。”
姜漫馨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引擎声。
慕靖庭从窗户往外看过去,看见熟悉的车牌的时候,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惊喜,“是暮沉来了,你放心,他一定会把纤纤找回来的。”
姜漫馨一听薄暮沉来了,顾不得在客厅坐着等了,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远远看见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她就跟着叫他,“暮沉,你可算来了,外面的人都解决了吗?纤纤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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