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又称太华山,位于陕西省地界,南接秦岭,北瞰黄渭,自古便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说。 华山脚下,华山派山门所在,不时有客络绎前来。山门两侧站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迎候客人,正是陆远和施戴子二人。
“二师兄,师父这次收徒可真热闹!”抽着没有客人前来的功夫,施戴子有些羡慕的对着陆远说道。
“师父此番所为,应当是另有深意!”陆远虽然并不清楚岳不群为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的收徒,但是从来此观礼的客人身份上,也能略微看出一二。
因此开口劝解施戴子:“师弟你也不用羡慕,难道收徒的时候热闹些,他们两个就不是我们的师弟师妹了?更何况灵珊乃师父师娘独女,入门的时候热闹些也是应当的!”
“二师兄说的对!小师妹最喜欢热闹了,师父这么做,她一定特别开心!”施戴子点头。
少年人性子喜动,总是沉不下心来。刚休息片刻,施戴子又继续对着陆远问道:“二师兄,你这几年,每天除了练功练剑,就是呆在藏书阁里面看书,大家一起出去玩耍,你更是从来都不出现,不觉得无趣吗?”
“还好吧!其实练功练剑也挺有趣的,看到自己的实力一点点提升,感觉还是不错的。”
加上前世,陆远的真实年龄已经近三十岁了,和师娘宁中则都相差不多,自然很难和几个十余岁的少年玩到一起。即使是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大师兄令狐冲,也远远没有陆远稳重成熟。
“三师弟,师父师娘对我们恩重如山,可如今我华山声势不显,全靠师父师娘二人支撑,我等自然应该努力练功,争取能早日帮到师父师娘!”
三年下来,陆远已经完全融入了华山之中。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待弟子真是没的说。
近些年华山势微,前来拜山的,还有以前挂靠在华山名下的中小势力,镖局大多另投别处,华山上下一众吃穿用度,大多都是靠岳不群夫妇二人下山行侠仗义所得。可即使这样,陆远这些华山弟子的用度也不曾减少分毫,衣食住行,功法配剑,练功时所需的药材……跟五岳剑派中其他门派的弟子基本相同。
更有一次,陆远着急突破,冲穴之时伤了经脉,岳不群连续数日用内力帮忙温养,这才让陆远没有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正因如此,陆远早已经将华山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有机会就劝说几个师弟师妹用心练功。
“知道啦,二师兄!”
二师兄对师弟师妹都挺好的,就是时不时来一番说教,像极了师父。
施戴子顿时后悔提到这个话题,连忙岔开:“二师兄,那你现在武功有多高,能不能打得过大师兄?”
“我……”想起这个,陆远就有些郁闷。
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自己每日用心练功练剑,大师兄令狐冲一直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自己就是打不过对方。功力可能相差无几,甚至自己略胜一筹,可剑法上就差得远了,哪怕自己拥有着之前的记忆,又每日苦练,依然是望尘莫及。
“大师兄的天赋真的是太高了!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大师兄的!”陆远一边感叹,一边暗下决心。
“二师兄,又有人来了!”
听到施戴子的声音,陆远急忙回神看去。
只见到一群尼姑迅速奔来,人多步杂,脚步声却是微不可闻,显然是有武功在身的江湖中人。
当先的尼姑身材修长,人还未至,声音便已经传来:“恒山派定静前来参加岳师兄收徒大典,不知是否来迟?”
陆远二人听到声音,便已经认出来人身份。
这尼姑道号定静,是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的师姐,当年本可接任恒山派掌门,却让给了自己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德高望重,江湖中人对其也是敬重三分。
二人当即躬身行礼,陆远朗声道:“参见师叔!师叔并未来迟,收徒大典尚未开始。
我师父本想亲自在此迎接各路英雄豪杰,实在是因为山内事物繁多,师父分身乏术,这才令我二人在此恭候,请贵客到大殿奉茶!”
“无妨!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华山贫尼也跟随师尊来过数次,自是认得路的。”定静师太摆了摆手,对着陆远问道:“你就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早就听闻岳师兄收了一个天赋上佳的弟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陆远有些尴尬,但还是恭敬回话:“回禀师叔,弟子乃是华山二弟子梁发,大师兄此时正在山上陪师父招待贵客,想来师叔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师兄了。”
“这……”定静师太尴尬一笑:“师侄莫怪,近些年贫尼在庵中修行,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这才……”
“能得到师叔的称赞,弟子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怪罪呢?时候不早了,还请师叔上山奉茶!”陆远面带微笑,恭敬回道。
“好,我们便先去拜访岳师兄了!”说完,定静师太便带着身后几个尼姑向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暗中想到:“这华山梁发便已经是人中龙凤,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内功便已经小有所成。真不知声名在外的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又是何等风采?华山派后继有人啊。”
想到这里,定静师太面露喜色。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二十余年前,几乎有着“剑出华山”美誉的华山派突遭大劫,门派高手死伤殆尽,自此一蹶不振。
好在这些年来,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殚精竭虑,交游甚广,自身又成为了江湖上少有的高手,最近更是传出了‘君子剑’的美名,如今又收录了众多天资出众的弟子,再过二十年,华山派必然能够重新兴盛起来。
“哈哈哈……”定静师太走远之后,施戴子在一旁捧腹大笑。
“二师兄,今天有多少人把你当成大师兄了,真好玩!”
陆远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大师兄和自己年纪还小,此前并未在江湖上走动。又何来天资出众一说?
如果不是师父有意为之,那华山上……
看来稍后要仔细禀告师父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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