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莫干山东邰峰,东海三宗及两大宗门来使,大摆仙宴,畅谈海饮,仿佛白日见罪之事未曾发生,在此间只是为了庆祝什么喜事一般。 这样一直将近子时,众人才纷纷告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偌大的东邰峰上,除了收拾残席的童子,就只剩东海三宗三老,以及天一道辛染道人,还有蓬莱三山的羽山真人。
几人在众人离席之后,似是提前约定好的一般,信步往后堂走去。
一马当先的是靖海宗的逸远老祖,他引着几人在后堂入座,并将房间四周的防御阵法启动。
他们先是谈论了一番关于后续应对魔道侵袭的方略,然后就陷入一段短时间的沉寂,像是在等谁挑起话头一般。
如此良久,镇海宗的覆潮老祖微微苦笑,说道:“两位恐怕是想问一下,关于此次魔道侵袭的主要原因吧?”
辛染道人和羽山道人相视一笑,颇为尴尬,虽奉师门命令,但又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开口,也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覆潮老祖见状,继续说道:“魔道此行,确实是为了那张残图来的,而那张残图,实不相瞒,是在老朽手中、亲自保管,还请两位不要走漏了消息,让魔道知道!”
“那是自然!我等不过是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辛染道人恭敬地说道,羽山道人也在一旁如此附和。
“好奇!?”靖海宗逸远老祖,轻抚颌下长髯,问道。
“正是!我等虽奉师门命令探查魔道、保护残图,但是对其中奥秘实在不得而知!不知,贸然问起,是否合适?”羽山道人回道。
“其中奥秘……哈哈!”这大笑之人是那观海宗的梓生老祖,他与另外两个老怪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说道,“既然小友好奇,就由我几个老头子给你讲来听听!”
辛染二人闻言,皆是一拱手,口中甚是恭敬地说道:“有劳了,我等洗耳恭听!”
覆潮老祖见此,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阁下最好奇的可能就是,为何这魔道如此想要此图,我们却不直接毁了它,是否其中藏有别的奥秘吧?”
这句话与其说是问辛染二人,不若说是覆潮自问,他也不等二人回话,继续说道:
“说是奥秘,也不算错!此事,要从当年国主后皋封印穆公任好说起。
当年一战,虽有无数大乘、合道强者牺牲,可是两方终究还是不分胜负、僵持不下。眼见如此下去,伤亡过于惨重,国主后皋决定,赌上九州气运,也要将穆公任好镇压封印!
可难就难在,如何运用这气运之力。
幸运的是,当年夏国始祖禹帝分天下为九州之时,曾铸九鼎,以飨宗庙祭祀。
在几千年的祭祀奉养下,这九鼎与九州之间,干系逐渐深厚,可谓是气脉相连。
于是,在最后的决战中,国主后皋以九州九鼎为引,将天下九州气运之力灌注其中,又借五方五行之力,才堪堪将穆公任好一众重伤,并镇压其下。
可是,也是拜此战所赐,不但九鼎一并镇于封印之中,而且这九州气运也基本上损失殆尽,十存一二就不错了——这也是,最近数千年,九州之中鲜见大乘强者的主要原因。
国主后皋当年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以九鼎凝聚后,剩余的最后一分气运之力,在九州四海设下结界封印,阻挡外来的大乘强者入内犯境,以保九州之境安宁。
可是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结界之力,恐怕也就只剩千年左右了……
所以,即便这些魔道不图谋此事,我等也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解开封印,取回九鼎,重新恢复九州气运。
而解开这封印的钥匙,当年国主后皋也已然备好,他用从鬼方鬼侯手中夺来的至宝——圣山巫祭图为引,一式分成五份,交由五方五行之人守护,以待解封之日,并由此,传承数千年之久……”
说完这些,覆潮老祖轻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辛染道人二人闻言,也陷入思考之中。
良久,辛染才缓缓说道:“不曾想,此图牵扯如此之大,确实不能一毁了之!诸位师长守护之功,利在天下九州,我等实在佩服之至!”
“哈哈!让小友见笑了!”覆潮老祖朗声一笑道,“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只要不牵扯到绝密之事,我等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听言,一旁抚颌思考的羽山道人,也轻声问道:“敢问几位老祖,这剩余四份残图所在,诸位可知?我等也好联系其他几大宗门,共同防备、抵御魔道!”
座上三人闻言,相视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梓生老祖代三人说道:“实不相瞒,自从当年一役,五方五行传人各自分开,或是隐居山林,或是开宗立派,谁也不知道对方哪一脉是真正的传人,更不知道那残图交予哪一脉守护!
就单说我们这一脉,也是传了几代之后的一位老祖,开始在这莫干山开设宗门、广收弟子,而后,又开枝散叶一般,分出三宗,共同守护此图!
所以,其他几脉,我等实在不知,惟愿不要惨遭魔道屠戮,让我能五脉传人还有重聚之日!”
“这样啊……我等明白了!此事关乎九州气运,我等定会禀明门中,共同出力守护传承!”羽山道人一拱手道,辛染道人也赶紧附和。
“多谢了两位,也代我向你们师门说声多谢!”覆潮老祖如此说道,三人也纷纷拱手回礼。
“那我二人也不多打扰了,就先回去了!三位老祖保重!”辛染道人面带笑意说道。
“好、好!我兄弟三人还要在此叙叙旧,就不多送了,让两位童子给二位引路吧!清风、明月,来给两位仙长引路!”逸远老祖起身说道,然后高声将房外侍候的两名童子叫了进来。
辛染二人也不多留,便一同驾着遁光回去歇息去了。
待二人走后良久,确定再无人打扰,座上覆潮老祖才摇头一笑,说道:“哎!为了这张图,我可真是背负了太多!到时候,真要动起手来,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了!”
“确实,此事让道兄受累了!”逸远老祖一抱拳说道,“当年老祖遗训,由你这一支为引,以备不虞!实际藏图所在,也就只有我一人知道……
只可惜的是,我们三宗近千年来式微至此,竟无一人再如老祖当年一般,达到合道境界,否则的话,也能和他们五大宗门一较高低,何必如此的低声下气!哎!”
说到最后,这逸远老祖似乎甚是愤愤不平,长叹了一口气。
“道兄不必如此!身为五脉传人,你我重任在身,不必与他们争这些虚名!倒是,这图你可要保管好了……”覆潮老祖一脸淡然的说道。
逸远老祖轻声一笑,说道:“当然!藏图之地,即便他们知道,也不可能轻易拿到!毕竟,天下九州,合道又有几人……”
“你的意思是……你将残图,藏在了那里!”梓生老祖惊道,“其中可是封印着一条孽龙,若是让他逃出并且得到,不是更糟糕!?”
“道兄放心!老祖封印之后千年,我曾经再探其中,发现孽龙已经不知踪迹,可能是被封印之力灭杀了吧!我想着,此封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用于保管此图,也是有一番用处!
这封印之力虽然日弱,但是从外面强行破封,还是比从里面出来还要难上数倍。除了我手握的解封之法,就算是合道强者来了,也得大费周章,才能破除!”
说到这,逸远老祖似乎甚是得意于自己的计策,脸上笑容更盛。
覆潮老祖则是面带忧色,幽幽说道:“希望如道兄所言吧!这孽龙要是没死,破封而出,我三人还不一定是其对手呢!
不过,这封印之力早就削弱,他要真是存活,估计千年前就该出来了……哎……希望是我多虑了!”
梓生老祖则在一旁圆场道:“两位都是为了不辱先祖所托,慎重点也不为过!逸远道兄也要记得常常检查一番,不过也不要太引人注意,毕竟你宗中可能还有魔道内应!万一让其发现,覆潮道兄不过是一个诱饵,可就不好了!”
“梓生兄说的是,我定会注意!这可恨的魔道,竟然都蚕食到我头上了,哎……两位也要多注意宗内动向啊!”逸远老祖轻叹一声,说道。
“自然,我等也会注意!”覆潮老祖回道,他又话锋一转,说道,“此役之中,天一道有个小辈,甚是出彩啊!一人牵扯住数名魔道妖人,虽然说最后重伤在身,但也不可小觑啊!若是,我三宗中也有如此弟子,就好了,也算是传承有望了……”
“我也听说了,此子,好像是青莲道人李长庚的徒弟……”梓生老祖眉头微皱地说道。
“难怪!李长庚……又是他啊!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逸远老祖看向二人,但并没有说出最后的话。
覆潮老祖心中微动,思量半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拿捏不定的样子。
此后,这房中也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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