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田警部,小早川警官,你们今天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我们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来神社参拜一下吗?”八田昭彦笑着反问。
“那当然可以,我代表荒草神社大力欢迎。”
津生夸张地向八田昭彦施了一礼,然后侧过身,让出通向拜殿的路。
“请吧,八田警部。火太里大神对你的供奉可是念念不忘啊。”
“噗——”
后面的小早川夏实忍不住笑出了声。
八田昭彦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大步踏向拜殿,在奉纳箱前站好,使劲摇晃了两下铃铛,伸手进兜,在津生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拿出了一枚5円硬币。
干净利落的二礼二拍一礼结束后,八田昭彦大步走下拜殿,走到津生面前,脸上挂着一幅恍若大胜归来的将军一般的得意表情,仰着头问他。
“荒板神官,我的祈愿没有问题吧?”
津生眼观鼻、鼻观心,脸上表情平静无波,向八田昭彦恭敬地再行一礼。
“当然,八田警部的参拜礼节非常标准,我想就算是火太里大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嘛……八田警部你的虔诚之心相比其他参拜者略显不足,就不知道火太里大神会不会听到了你这次的祈愿了。”
“噗——”
一旁的小早川夏实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八田昭彦立即瞪了她一眼。
小早川夏实赶紧收起笑声,快步走向拜殿。
八田昭彦收回盯着她的视线,顺势扫到了旁边小树林坐着的几人,瞬间眉头一皱,拉着津生到参道旁边角落。
“喂,荒板神官,那两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茅原千穗在她们面前也会显形的?”
津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们几人也正看向这里,便向几人挥挥手,然后转头向八田昭彦笑笑。
“八田警部,如果我告诉你,最近一个星期……不,差不多快有10天了,千穗她一直都保持着显形状态,并且已经有很多人看到她了,你信不信呢?”
“真的?”
八田昭彦顿时愕然,扫了一眼那边的茅原千穗,发现她正在和旁边的两名差不多年纪的女生聊着什么,看起来那两名女生也一点儿也不感觉意外,禁不住十分惊奇。
“想不到你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不觉得太快了点吗?。”
让茅原千穗公开在其他人面前出现,是津生之前就跟八田昭彦提过的事情。
那次同意茅原千穗去警视厅录口供,其实就算是津生计划中的一环,当然和负责这起案子的八田昭彦通过气。
当时八田昭彦觉得津生这个想法虽然稍微有些冒险,但却支持他这么做,只是没想到进度会这么快。
“其实已经比预想中的要慢了很多了。我本来以为千穗在众人面前露个面,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她其实是个灵体。没想到现在知道的人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多,说实话,我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失望。”
“你很失望吗?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在电视台的同学,给茅原千穗做个专访节目?我保证这样她很快就会被很多人知道。”
“不,谢了。”津生果断选择了拒绝。“我已经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千穗自己决定,她暂时没这方面的意思,那就随她的意好了。”
八田昭彦皱起眉。
“我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式神,顺便我也开始怀疑今天来找你是不是搞错了。”
“嗯?你今天来找我的事情,和千穗是我的式神有什么关系?”津生有些不明所以。
八田昭彦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抬头看向茅原千穗所在的方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发问。
“荒板神官,阴阳师是不是有很多‘特殊’的办法对付那些妖怪?”
听到八田昭彦刻意在“特殊”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津生双眉一挑,忽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审讯那两个小妖怪遇到了困难?”
津生问的,当然是上次他故意让茅原千穗引诱出来的那两个被系统评定为“不推荐”的妖怪。
那两个妖怪上次被抓住后,一直处在警视厅的控制下。
按照八田昭彦的想法,是想通过这两个小妖怪揪出更多和他们有牵扯的、“会带来不稳定影响的”其它妖怪。
津生在他们被抓住后便没怎么关心这件事,现在八田昭彦突然找上门来,还专门用上了这种语气,津生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两个小妖怪头上。
“不是审讯上的问题,是那两个家伙……”
八田昭彦停下来用手指敲敲额头,看起来真的遇上了让他很头疼的事情。
“他们被送到医院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医院方面说根据他们的身体检查情况来看,应该早就没问题了才对,至于他们为什么不醒……”
八田昭彦摊开手,苦笑一声。
“医生说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津生想了想,也皱起眉头。
“上次北川前辈也没下手那么重吧……”
“我问过北川神官,他告诉我说上次因为你特别交代过,就特意下手轻了很多。至于那两个妖怪为什么没醒嘛……北川神官说他们肯定是装的。”
八田昭彦并没有把话全说完。
实际上在知道那两个小妖怪居然一直沉睡不醒后,北川茂夫直接表示应该一巴掌拍死他们算了,说什么反正他们是不肯安分的妖怪,放任他们也只会留下隐患,还不如宰掉一了百了。
某种意义上,八田昭彦倒是挺赞同他的想法。
毕竟从去年开始专注怪异相关的案件后,他就见识过很多妖怪胡乱伤人的事件,知道在很多妖怪眼中,人类和其他的动物差别不大,杀人类对他们来说就和人类杀鸡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两个妖怪是好不容易活捉到的,他希望通过这两个妖怪获得一些宝贵的情报,好方便以后的工作,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们死掉。
可他们现在一直不醒,就让八田昭彦很头疼了。
津生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八田昭彦刚才的话,忽然一愣。
“喂,八田警部,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忙把那两个妖怪弄醒过来吧?拜托,我又不是医生。”
“这恐怕不是医学问题。”八田昭彦神情严肃。“我私下里偷偷问过医生,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已经暗示我那两个家伙的身体情况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说不定昏迷就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那你们警察应该会有很多方法把他们弄醒吧?”津生更加不解。“实在不行,警视厅也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去找神社本厅、或者佛教联合会帮忙嘛。”
“能做到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八田昭彦叹了口气,向津生摊开双手。“总之因为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我现在只能来找你了。怎么样?荒板神官,帮我这个忙吧。”
津生想了一下,点点头。
“可以,让我帮这个忙没问题。不过八田警部,你不能让我平白帮这个忙吧?”
八田昭彦扯动一下嘴角:“上次我请了北川神官出手……”
“就算没有北川前辈,我也能搞定那两个小妖怪。”
津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上次的事情虽说是我代表荒草神社和警视厅之间的一次合作,但实际上其中获利最多的是你们警视厅,或者说是八田警部你。八田警部,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八田昭彦只能苦笑,想了一下,叹了口气,向津生摊开手。
“好吧,荒板神官,说出你的条件。”
津生再次转过头,目光落在茅原千穗和莹草的头上。
看着两人名字后面分别挂着的5颗和2颗红心,津生仔细酝酿了一下,确定了自己这次应该提出的条件。
“八田警部,我需要你们向我提供资料。”
“资料?”
“是的,我需要你们目前掌握的和阴阳道、式神相关的资料,所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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