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只有楚洛一人。
而楚洛此刻还坐在床上,脆弱地仿佛一只手就能毁掉。
但……脆弱又美丽。
“四王爷。”楚洛对殷迟璘的眼神感到十分得不适,恶寒地皱眉,“这里是本宫的房间!直接闯进来,是想要干什么?”
“还有,四王爷也太健忘了,明明前两天宫宴上还刚见过呢。”
对于楚洛的排斥,殷迟璘仿佛没看见一般。
他的目光贪婪地从楚洛光滑细腻的脸颊上扫过,再到纤细的脖颈……
以前看得并不仔细,此时此刻屋中只有他们二人,甚至楚洛还坐在床边。此情此景,再细细打量着楚洛,殷迟璘敢肯定,没有任何美人的容貌能比得上楚洛。
不,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楚洛怀孕之后,肌肤更好了,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素面朝天也仍旧一丝瑕疵也无,甚至还能看到阳光打在上面之后的细小绒毛。
殷迟璘简直想要把当初把鱼目当珍珠的自己给掐死。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下降头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殷迟璘痴迷地看着楚洛,忍不住再次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楚洛简直被他这油腻的语气给恶心到了。
差点儿没直接吐出来。
都把她几乎快好了的孕吐给恶心犯了!
“后花园的火,是四王爷放的吧?”楚洛冷冷问。
殷迟璘装傻:“洛儿说什么,本王不明白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急哄哄地朝楚洛扑去:“洛儿,好洛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最终楚洛还是没忍住,yue了一下。
“孕吐?”殷迟璘满脸心疼似的拍着楚洛的后背,“殷迟枫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让你这么小就怀孕了……”
说得像是他没让楚钰宁以及众小妾怀孕、是个好东西一样。
“洛儿,你放心,哪怕你怀了殷迟枫的孩子……但日后我当上皇帝,定会让你当皇后的!”殷迟璘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心悦你,楚钰宁她只是个替身啊!洛儿,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站在殷迟枫的身边,心有多痛吗……”
他话还没说完,手背突然刺痛一下。
殷迟璘愕然低头,只见他的手背上有个小小的红点。与此同时,酥麻感迅速从手背开始,蔓延至全身。
“这是……什么?”殷迟璘不敢置信。
难道是传说中楚洛养的那些毒宠咬了他?可是……
“可是我明明已经在身上涂了雄黄粉了!”
殷迟璘早就想到了楚洛养的那些玩意儿,以防万一,他特地做足了准备……
那些蛇,蝎子,还是青蛙的,根本不可能敢靠近他啊!
殷迟璘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
……不。
不听他的使唤……听楚洛的。
因为楚洛勾了勾唇,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殷迟璘的身体就真的听话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殷迟璘一脸惊慌失措。
“雄黄粉,只对小青他们有用,但对蛊虫可没用啊。”楚洛玩味地用手指缠着发尾的一缕发丝,靠在床边,微微一笑。
蛊虫可是只听命于蛊师的,养出来的蛊凶残无比,哪里是小小雄黄就能吓住的。
殷迟璘浑身的血液缓缓凝住了。
雄黄对蛊虫没用??!
那……
那那些缠住南疆蛊师的弓箭手……
“你这也不行啊。”楚洛慵懒道,“是看话本听说的蛊虫怕雄黄的吧?啧,那都是谣言啊四王爷。”
说着,楚洛再次发布“命令”:“学猴子爬。”
于是,趴在地上的殷迟璘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爬了起来,开始学猴子上蹿下跳。
楚洛很满意。
这是楚洛会控制的第一种蛊,俗称听话蛊,最是简单有趣,是南疆的小孩子捉弄人的必备蛊。
但这蛊吧,时效短。
可架不住她有那么多宠着她的南疆大佬啊!
光是听话蛊,她就有一堆!
于是楚洛掐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去放第二只听话蛊去咬殷迟璘。这回,殷迟璘得以明白他手背上的红点是怎么来的了——
只见一只极小的黑红色的虫子缓缓刺破他的皮肤,然后当着殷迟璘的面,钻了进去。
殷迟璘:“……”
殷迟璘:“!!!”
救命!
眼睁睁地看着虫子钻进自己的身体,这很难有人会不害怕的吧!
然后殷迟璘就再次随着楚洛的指令,动了起来。
“洛儿,洛儿!”殷迟璘不死心,一边跳着小天鹅一边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最爱的璘哥哥啊!”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以前,在将军府的假山后面有过海誓山盟的!”
殷迟璘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楚洛就替原主感到生气。
于是楚洛再次变换口令:“自己扇自己!”
殷迟璘:“……”
不一会儿,主院的卧房里便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啪啪声。
很快,外面的暗卫以及南疆蛊师便挣脱了纠缠,迅速朝着主院赶来。
南疆王先去了韩晚娘的院子里,顾清辞则焦急地直奔主院而去。随手帮芹葙解决掉一个黑衣人之后,他站在卧房门前,听到里面有声音,面色一变。
顾清辞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然后他就看见,里面一个黑色衣裳的男人一边呜呜地痛哭流涕,大声喊“我是渣男”,一边啪啪地扇自己巴掌,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顾清辞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这是中了听话蛊。
看到坐在床边安然无恙磕着瓜子的楚洛,顾清辞一颗心可算落回了原地。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顾清辞大步走到楚洛身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翻,这才彻底放了心。
随即他不赞同地蹙起眉,“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屋里?他们怎么当的差?”
楚洛唔了一声。
“有人的。”楚洛小声道,指了指房梁:“我让他们先蹲在上面了……让他们找机会给殷迟璘一个致命一击嘛。”
“但是这个听话蛊太好用了,就没用上他们。”
顾清辞弯腰脱下楚洛的鞋,将她放平在床上。然后转头,对殷迟璘下令:“出去扇。”
殷迟璘:“……”
他心里飘过一万句脏话,但是却根本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他的脚把自己带离房间,站在院子里,当着一众太子府暗卫以及下人的面,继续扇自己巴掌:“我是渣男,我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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