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熙:……
“怎么着?从前你们还看过不新鲜的?合着我是咸菜,刚摘下时是新鲜的,腌在坛子里后就不新鲜了?”
“哈哈哈沈公子可真会说笑,您这样丰神俊秀又能逗姑娘开心的人物,在我们这里是最受欢迎的了。”
老鸨子笑得花枝乱颤,却见沈元熙一翻白眼:“扯什么犊子呢?没有钱就是长成潘安宋玉,想进这里只怕也难。”
老鸨:……
“今天晚上奇怪,竟一连来了两个喜欢瞎说大实话的公子,尤其上一个还是……罢了罢了,但不知沈公子这次来,是为了如水姑娘,还是想见识见识我百花楼的风情?”
“上一个是什么?”沈元熙漫步在人群里,一边不经意地问着,他压根儿不关心上一个是谁?只是觉着这百花楼的布置倒还不算俗艳,难怪不输京城的四大青楼,的确是有点格调在。
鸨母见他漫不经心,自然也不会认真回答,因直接问道:“沈公子先去雅间歇歇?等如水姑娘出来时再去大堂……”
不等说完,就见沈元熙摆手道:行吧,那我就先去雅间坐会儿,如水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快了,不会超过一刻钟。”鸨母眉开眼笑:竞价人群再添一头肥羊,不枉自己培养这么多年,如水儿还真是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
沈元熙到雅间坐下来嗑瓜子等待柔如水出场时,苏挽秋也终于找到了李清音的房间。
李清音,清音是当日在青楼时的艺名,因为她嗓子好,歌声美妙,而李这个姓氏,乃是她从良后跟那个富商的姓。
一个女子,连自己的姓名都是东拼西凑,没有一个字属于她的,这是何等悲哀的事。
这是在踏进房间前的想法,进了房间后,她的想法就变了:行吧,姓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能活着就是上天垂怜了。
目测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地上墙边竟或坐或站有十几个女人,烛光下,她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又脏又乱,听见脚步声,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龟公连进都不愿意进来,只在外面扯着嗓子道:“客人,您看看选一个吧,说实话,像您这么年轻就好这一口的,可不多,您也别想着选什么上好的姑娘,我们还指着她们赚钱呢,就只有这些老丑的,您选好了,给您洗洗,换套衣裳去房间,任由折腾到大天亮,您满意了,下回再来。”
拥有着现代女性的灵魂,苏挽秋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然而此刻,借着微弱烛光看着这些明明害怕到发抖,脸上却仍是麻木僵硬表情的女人,她仍是感到一股从脚底直到头顶的寒意甚至是恐惧。
“谁……谁是李清音?”
苏挽秋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自己演技挺好的,没想到此刻根本控制不住沙哑和哽咽,如果龟公在屋里,只凭这一声她就露馅了。
角落的一个女人慢慢站起身,外面龟公喊了一句:“好嘞,您请去二楼三号房间等候,一会儿人就过去。”
苏挽秋不敢再看这些女人,连忙转身走出房间,只见龟公早就疾步离去,这会儿只剩下一个背影,但是在狭窄的走廊尽头,一个小姑娘却端着个托盘迎面走过来。
“柳丝,这又是如水姑娘发善心?嗨!何必糟蹋银钱呢,都是些活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
龟公兀自叫着,只听那叫柳丝的小姑娘道:“何老七,你可当心,今晚上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如水姑娘这会儿让妈妈把你撵出去,妈妈都不带犹豫的,你就得卷铺盖滚蛋。”
“嗨!我也只是说了句实话,姑娘何苦来难为我?我就怜悯那些女人又怎样?难道我能养活她们?”
何老七一边说,就贴着墙边溜了,这时柳丝就和苏挽秋打了个照面,她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走过去后啐一口,小声骂道:“年纪轻轻,人模狗样的,偏偏不学好,学着这些邪门歪道,也不怕遭报应。”
说完进了屋,苏挽秋停下脚步,片刻后,只听屋里传来柳丝的叹息声:“姑娘今晚上就要遭难,这是妈妈给她准备的晚饭,她也没心思吃,叫我端来给你们。”
接着是一片感激之声,待声音歇下去了,屋里传来吃东西的声音,苏挽秋都能脑补出那些女人的吃相,然而却没有半分争执,只有小丫头柳丝的自言自语:“姑娘不容易,你们更难。唉!其实也不用说,都是在火坑里,将来我和姑娘的下场,未必就比你们强,到那时,还不知有没有人看顾我们……”
这位如水姑娘倒不错,奇怪,今晚是什么好日子呢?
心里存了疑惑,苏挽秋正想找个人问问,忽听大堂方向传来一片潮水般的掌声,伴随着激动地呐喊:“如水姑娘,天啊!真是如水姑娘,啊啊啊好美!柔如水,柔情如水啊啊啊……”
于是她很自然就向大堂走去,将要到时,只见从楼梯上下来几个人,落在最后一个步履悠闲从容的,不是沈元熙还会有谁。
嘿!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的,想不到竟是欢场常客。
苏挽秋撇撇嘴,沈元熙在她心中地位立刻从地板之下跌到地下室三层,不过鄙视对方也不代表从此断了往来,又不是她老公,古代寻欢作乐还合法,她哪里管得了这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唯一一个熟人还是可以利用下的,你要说沈元熙是嫖客可恶,不值得说话,可这里除了自己,又有哪个不是嫖客?
苏挽秋半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很自然就来到沈元熙身后,刚要开口,就被台上的美人独舞给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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