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天倒是十分意外。
“五百万?陈有朋,你该不会是把你那个破水厂拿去银行抵押了吧!”李天天故作惊讶,张大着嘴巴。
“赌石这行水可深得很,待会赔光了可千万别学有的人跳楼啊!”
李天天说罢指了指身旁一个穿着黑色正领大褂,留着山羊胡的人。
“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张仲秋老先生,云北省玉石协会理事,常年在边界..”
陈有朋脸色一僵。
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半眯着眼睛,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陈有朋突然懊恼无比,冲动了。
“哈哈,怂了?”李天天故作大方的笑着说道:“你要是怕了想反悔也行,给我道个歉,再赔我个两百万,这事就当没发生,可别到时候钱没了,脸丢了,回去在老书记面前不好交差啊!”
李天天得意地看了一眼陈有朋。
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想激怒陈有朋。
所以一开始他压根提都没有提张仲秋的身份。
陈李两家争斗这么多年。
两人自然也十分熟悉对方的脾气。
陈有朋要是忍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叫陈有朋。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上了套。
“行,等会拍卖场上见。”
说罢李天天像一个得胜而归的将军一样,分外得意地跨步离开。
跟在他身旁的张仲秋捋着山羊胡,一副高人模样。
张景程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了两人打赌得到事情。
他皱着眉头说道:“李天天是跟周国安一起的,张仲秋也是周国安最近才从云北省挖过来的人。”
周朝安,本市有名的商界大亨之一。
旗下主要涉及矿产与地产行业。
十年前张景程进军镍矿市场,准备拿下印尼的一处镍矿时,被周朝安坏了好事,摘了桃子。
因此两人矛盾很深。
周国安如今跟李家走得很近。
今天这出显然是有所图谋。
难不成他想涉足玉石行业。
一想到这里,张景程十分忌惮。
等会儿的拍卖会可不只是李陈两家的赌博。
更是他和周朝安之间的博弈。
真要是让周朝安压了一头,他这个本地的玉石大亨怕是脸都得丢光。
若在平时,张景程绝对不会怕一个张仲秋。
他手下那么多专业的玉石鉴定师,随便找一个出来都能碾压。
毕竟一个民间协会的理事。
怎么可能比得过他手下吃这碗饭的人。
爱好跟专业相比,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今天他原本就是想着带秦志峰跟陈有朋自娱自乐一番。
因此根本没有带上其他人。
他自己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虽然不算差,但是跟张仲秋这样常年摸着玉石的人比,肯定不够格。
张景程叹了一口气道,愁眉苦脸。
眼下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就算打电话回公司叫人也来不及。
陈有朋也是一脸苦涩,十分自责道:“老张,听你这么一说,咱们两家今天要在这儿栽个大跟头?我真后悔啊,刚才逞什么能,我不答应不就没有这回事了嘛!”
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秦志峰微微摇头笑了笑。
“你们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们都还没有进场,连石头都没看一眼,就认输了?”
秦志峰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
如果张仲秋真有那么厉害,前世怎么可能会催生两个千万富翁。
他当时虽然不认识李天天还有张仲秋。
但是他十分肯定,暴富的两人绝对不是他们俩。
只要不是他们,那就还有的玩!
本来都已经快陷入绝望的两人,听秦志峰这么一说。
眼珠里闪过一丝亮光。
“秦先生,你是说我们...”张景程十分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随后摇摇头。
赌石不像其他,更何况先前秦志峰可是亲口承认对这块不熟悉。
总不能指望一个完全不懂赌石的人赢下摸了几十年原石的张仲秋吧!
陈有朋见秦志峰一脸坦然,连忙问道:“峰哥,你是不是又有直觉了?”
秦志峰点点头。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张景程跟陈有朋原本死灰一般的心瞬间重燃起来。
秦志峰的厉害他们见识过了太多次。
内心几乎已经无条件地信服。
三人便朝着会场而去。
拍卖场内部的装修颇为简单。
贡北这样的城市跟一线城市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玉石行业的发展远不如云贵两省。
工作人员简单的检查了几人的邀请劵之后放行。
没有固定座位。
三人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咦!这不是张老弟跟有朋吗,啧啧,张老弟,你呀,回头陈老书记知道了指定的怪你误人子弟。”
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只见来人穿着白色正领大褂,手里盘着一串佛珠,踱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张景程被一顿好损,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来人正是周朝安。
一见面就是互损揭老底。
陈有朋来这里本就是为了陪秦志峰。
他对赌石确实没设么兴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够了解。
没成想受了无妄之灾,成了周朝安讥讽张景程的把柄。
他看了看张景程,又瞧了瞧周朝安。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好歹是叔叔辈的人。
拿我说话干什么?
张景程也不是那种能够吃哑巴亏的主。
扫了一眼跟在周朝安身边的李天天后,嘴角上扬。
“周老兄你不也带上了李公子,合着你有恃无恐,是因为破罐子破摔?”
张景程这番话可是一箭双雕,将周朝安和李天天都损了一遍。
昨儿个李天天在他门店闹事的事情,张景程已经知晓。
一个仗着家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晚辈,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周朝安微微一哼。
李天天一脸愤恨。
两边的争论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周朝安跟李家关系走的要近一些。
而张景程则跟陈家的关系不错。
偏偏两老两少都有些不对付。
双方都只是打着嘴炮。
互相呛了对方几句以后,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老弟,刚才我听说小天跟有朋打了赌,我们两人要不加个注?”一番斗嘴之后,周朝安终于露出獠牙,
“赌什么?”张景程沉声问道。
“我对玉石生意挺感兴趣的,小天要是输了,我把我通安巷的酒楼给你如何?我的酒楼值八百万。”
“那要是有朋输了呢?”张景程看了一眼周朝安。
“张老弟把你步行街的金店让给我如何,货我就不要了!”周朝安故作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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