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忽然听到邻桌有人在说关于圣皇这次征兵的事情。
“二位兄长,你们说圣皇这次征兵需要整合多久?三个月之内能整合完毕吗?”
陈胜听人说起,他也想起了征兵的事情。
“三个月时间整合应该可以。”
李左车沉吟一下,他是兵家中人对这些有研究,听陈胜这么一问,他就回答起来。
“筛选兵员,准备武器甲胃,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再从各地向临淄集结,很多地方路途遥远,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幸好现在天下已经统一,粮草在各地县衙都可以得到补充,若是在战国之时,行军速度可能还没有这么快。然后在临淄将这些从各地过来的士卒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短暂训练,应该就可以出发了。”
陈胜听着李左车的话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有白起的记忆,毕竟但毕竟是昔日秦国的统帅,对现在齐国情况还是缺乏了解。
听到这里他也是点头。
“如此说来也就是明年三月左右就可能会爆发大战?”
李左车思量一下说道。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也就是说在十二月底这些士卒就会从临淄出发?”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在十二月底就能完成集结操练,可是年关将至,此去北地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来,圣皇应该会让士卒们在临淄度过新年之后再出发,如此算下来应该会在一月底到达邯郸。”
“到达邯郸之后,再由我祖父统一调配,要分布在辽东郡、渔阳郡、云中郡、九原郡四个地方。此一番分配下来,到明年二月底就能完成所有的布置。”
李左车分析着形式。
“我们如果想要进入战斗,在明年一月前必须要进入长城守备军的阵营之中,留下一个月的时间适应军队。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在文道上有所成就。
陈胜有些凝重的说。
“你想参加这次的大战?”
田志的目光一直在陈胜身上,有些惊异。
“怎么能不想?”
“数百年前,齐桓公将北狄击败之后,这样的大战就很少发生,也只有昔日赵武灵王和名将秦开两人有过这样的壮举,北方的胡人向来对我华夏子民颇为凶残,若不是有武安君这等战神镇压北方,不然又要有多少生灵涂炭。”
“现在圣皇想要彻底打败胡人,动用六十万的大军,胡人至少也是数十万大军,粗略一算就是上百万人的大战,这样的大战旷世未有,论规模也只有长平之战可能有这样的规模,长平我未能参与,也就罢了,毕竟是诸夏内战,可是现在的大战是我诸夏与胡人的大战,这样的大战就在眼前,就在我们这一辈,身为诸夏之人,身为炎黄血脉,岂能不参加。”
“而且参加这样的大战对我的好处也是极多的,名利上有战功,经过战争的磨砺,无论是心灵上还是修为上,肯定会突飞勐进。”
“这样一场大战对我的又有好处,对家国天下又大有裨益,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应该也只有一次,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参加岂不可惜。”
陈胜缓缓说出他的想法,两人一阵沉默。
“如此说来,你的志向是兵家了。”
李左车有些惊奇的说。
“原本还在想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学派,现在看来是兵家无疑?”
从陈胜话语中透露的意思,隐约感觉出了。
“不瞒二位兄长,我在书院的时候学的是法家和儒家,可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
对原本的想法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我想是不是修杂家?”
“你想修杂家?”
李左车有些诧异。
“怎么了?”
陈胜见李左车语气不对,有些奇怪。
“杂家在稷下学宫并没有博士之上的宗师,最强不过是博士巅峰,最重要的是杂家只有一个普通圣道,你选杂家,未来只怕很难。”
李左车看着陈胜有些叹息的说。
“杂家虽然能包容各道,但是他们并没有自己的主导思想,这一道成就最高的尸子到现在几乎已经失传,而当世之中,只有秦国相邦吕不韦是杂家的绝代强者,在稷下杂家最强也只是一个博士,杂家说不好听就只是拼拼凑凑的思想。”
“贤弟你可要慎重,这种事情一旦做了选择,将来后悔莫及。而且你这志气如此之高,想来也并不是杂家,一旦转化为杂家很难有成就。”
田志规劝道。
“杂家的思想,兼儒法,合名墨,看似简单,实则千难万难。以吕不韦的秦国相邦之尊,也都没有成就不圣道,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没等陈胜说话,李左车也开始劝说。
“二位兄长不必多劝,我自有我的主张,不瞒兄长,我家师尊惊世之才,未来必成圣道,有他护道,我有信心踏足圣道,在说一句不好听的,别看我们在这说的都是这圣那圣,可是天下间有几人能成圣?哪一位圣道不是惊才绝艳之人,诸子百家的路前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若是不另辟他途,只怕圣道更是无望。”
“兄长看杂家前路未开,但是在我看来杂家却是一片未开发的土地,昔年楚子去南蛮,谁知几百年后他们能筚路蓝缕,再创天地,同理,杂家也是如此,况且我已经想到了我的杂家之路。”
陈胜说完,李左车当先问道:“你已经有了师尊?不知是何人?”
“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为我二人引见。”
田志目光闪动。
“不是小弟不肯,而是我师尊是隐士,向来是梦中传道,我也没有办法为你们引荐,他年有机会,去皇极天,我定会为你们引见。”
陈胜有些迟疑的说。
“皇极天?看来你师尊是一位天人强者了。”
二人同时惊叹,虽然李左车是李牧之孙,但是李左车早就超凡脱俗,他这个孙辈也不能常见,最多也只是读些典籍,至于神都之中,虽然有很多强者,但是不到一定的修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对于天人强者,纵使以他们的修为也不是时常能得到指点。
“我师尊是隐士,现在还不是他出世的时候,我也不好多言。”
陈胜并没有多说,对于黄石公,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多劝了,你是宗室弟子,明天进稷下学宫,不要太过张扬,只要你开辟文心,自然会有所改变。”
田志沉思着说。
“听兄长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陈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想起推演上的事。
“你父亲在临淄也有些仇敌,而且也身处高位,此人心胸不大,只怕会打压你,不过他位高权重不会轻易下场,最多只是让后辈打压你。”
田志的话让陈胜有些预料。
“此人是谁?”
李左车好奇的问。
“我的身份不好说,日后你也会知道。”
田志并没有多说,他似乎有些顾忌。
“对了,兄长是什么身份,我看兄长身份不一般,不是之前说的那般简单吧。”
陈胜对田志的身份有些怀疑。
“哈哈,田兄你看,谁都对你的身份好奇。”
李左车大笑:“我当年也是这般好奇,我还不信,后来调查了一番,他还真是宗室旁支,只是身份有些特俗,不太好说,你就不要多问了。”
陈胜也没多问:“是我失言了,兄长见谅。”
“无事。”
田志也没在意。
“现在不好说,时机到了自会和你说。”
三人继续喝酒也不知多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准备散去,三人都有些醉意。
一番争抢之后,陈胜结账,花了快一金。
“这里的酒水价格不低呀。”
陈胜有些感慨,但是并没有在意,陈昂留下的财产够他挥霍了。
陈胜一直就怀疑,秦国的宝藏,陈昂肯定取了不少。
陈胜将现在住的地址告诉田志,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各自散去,陈胜边走边看,到了此时临淄更加热闹,到处灯火通明。
足足半个时辰,陈胜才挤了回道客店。
“客官,您回来了。”
伙计正在门口,看到陈胜,顿时热情的迎接上来。
小二扶着摇摇晃晃的陈胜上二楼的房间。
“明天早上,早点给我准备两份饭食,有人找我就带到我房间。”
陈胜吩咐一句,让小二打水沐浴。
“好咧。”
一阵忙之后,陈胜泡在水桶之中,酒气渐渐散去。
他开始思考起来。
刚刚喝酒之时他对于杂家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
对于其他人来说,杂家最大的困难是没有主导一切的思想,以及没有大量的典籍来完善杂家的道,但是陈胜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目光看着桌上的竹简,陈胜陷入了陈胜。
他现在有的典籍不少。
《厚黑学、《素书、《自我催眠、《三略、《春秋繁露、《圆圈正义。
这六本都是推演获得的典籍。
陈胜心中将基本看过的典籍都一一的在脑海之中过了一下。
前面四本他都看过,最后两本他并没有看,只是将春秋繁露的序看了一点,至于圆圈正义他则是没看。
陈胜心中思量着,有些拿捏不准。
《春秋繁露光是看序,他就知道此典籍之中似乎有一种足以震惊一切的思想。
虽然他只是看出几个字,但是他已经感到震撼,甚至都不敢说。
“元年春,王正月。”
陈胜默默咀嚼着没有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大一统。”
他看出这三个字不单单是指土地上的大一统,还是诸子百家的大一统。
如果走杂家之路,这三个字足以成为他的杂家思想的重心。
只是陈胜的目光不自觉的撇向那卷圆圈正义。
他总觉得有些像猫爪在挠,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作为自由前提的信念正义。”
他还是没有忍住,看了一下,第一句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追求正义不是出于生活的智慧,而是源于我们内心对于正义的信念,我们在面对多种选择时如能自律于正义,即使理性成为自由的活动因,从而成全自身的自由。
这一句倒是颇为浅显,但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让陈胜有些捉摸不透,但是他似乎看到一种不同于以往的东西。
一道光似乎照亮了他的心灵。
虽然此时还没没有完全看懂,但是他依然感受到震撼,许久都没有说话。
继续看下去。
正义不仅本身值得追求,其结果也往往合乎欲求。
人是目的,-不是手段。
在这个目的的秩序中,人就是自在的目的本身,亦即他永远不能被某个人单纯作为手段而不是再此同时哦自身又是目的,所以在我们人格种乎的人形对我们来说本身必定是神圣的。
陈胜一口气看完序言,看意思这应该就是这卷典籍作者自己写的。
他边看边思考,虽然话语很是简单,但其中许多话的意思他并没有看懂,但是他却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似乎不单单可以照亮他的世界,而且还可以照亮所有人的世界。
许久之后,陈胜终于下定决心,将典籍合上。
这是一部属于魔鬼的典籍,它一旦开启,陈胜必然控制不住内心。
他从这里面看到了一些理想中的东西。
“罗翔。”
陈胜默默想着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本典籍和那本自我催眠似乎是一个时代的典籍,遣词用句都是言简意赅。
“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陈胜虽然只是看了序,但是已经对里面提到的圣贤有些向往。
就好比孔子,好比孟子,他们的思想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折服的信念。
当仁不让。
似乎他们都有这种精神。
陈胜一时间颇为感慨。
他有白起的记忆,但是在白起的记忆中,只有两种东西,战功与杀伐。
这些东西里面到处都在散发着两个字。
野蛮。
虽然野蛮之中也有奋起,也有不屈,但是却缺了独属于人的一些东西。
秦国的制度中缺少了属于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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