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郡守谢有文收到赖瑾的信, 反复地看了三遍,确定自己是真没有看错,方才压住震惊, 问前来送信的周温:“周参军,我见信上所说,是由赖大将军和公主殿下共同经营首饰、奢华服饰的喜良缘商铺开张?” 周温颔首,说道:“正是。开张当天,军中千总级别的都会前去。”
陈郡郡守心说:“这是哪些人去的事情吗?”他说道:“可据我所知, 野沟子乡……县,一屋无存,大军方才过去……”他掐指数了下日子, 说:“抵达野沟子乡到现在三十二天,这何来的屋舍商铺经营买卖?”连准备盖屋材料的时间都不够。
周温作为幕僚在赖瑾那受到不少打击,在陈郡郡守这里找回到优越感,笑道:“谢郡守可曾听闻我们行军途中,将沿途的布帛、桐油购买一空之事。”
谢有文说:“自是知晓, 何止桐油布帛,连大小推车都买光了。”他忽地一醒, 道:“桐油?帐篷?”
周温说:“我们将军造了百尺大帐篷, 布置得格外奢华,内设宫中珍宝,以做镇店之物。”
谢有文不懂了,心说:“你不是来开荒的吗?这又是做哪样?找个由头让我们送礼?”
周温见他面露困惑,颇为感慨的说道:“说来也是我们将军煞费苦心。想是谢郡守也听说了,我们军中有两万人是从北卫营中出来的, 俱都是清郡、尚郡年轻有为的好儿郎。就说那沐耀, 年方二十, 已经是四品都尉。沐耀虽是孤儿,但跟我们大将军是同族,他七岁时,父亲战死,母亲不久便病故了,叫先太子妃收养,跟前军都尉沐罴都是打小跟在先太子妃身后长大的。”
沐耀!谢有文听到他的名字都肝胆儿颤。那煞神,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屠光唯一的嫡皇子满门,还一把火将陈王府给烧了。冲他干的这一茬,就可知道,他在赖瑾跟前,将如何受重用。
“沐耀都尉,上无父母,左右无兄弟,家中良田百顷,豪宅只留下老仆打理。一路剿匪,得到赏赐无数,连连晋升,前途无限,却是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膝下更是空空。我们大将军着急啊,他麾下五位都尉俱都没成亲。都功曹、功粮官、千总们,俱都是二十来岁,连个议亲对相都没有。”周温又挑军中,出身尚郡、清郡大族,有家有业的举例。
谢有文听着颇为意动。
他今年三十有七,膝下有两个嫡女三个庶女都到了相看对象的年龄,而五品千总,四品都尉,尚郡、清郡大族出身,放在哪里都是上好的亲事。
大盛朝眼看就要乱了,镇边大军说不定哪天就把陈郡给占了。如果他能够跟赖瑾的心腹将领结亲,不止全家老小,郡守之位说不定也能保住。
谢有文在送走周温后,又细细盘算一通,甚至连赖瑾这一路上买粮食、布帛、行军物资的开销都算过,越算越心惊。
赖瑾承袭了清郡沐氏一族的全部家业,在尚郡赖氏还有一份,更有先太子府的家底。先太子可是打下东陵吕国,把东陵吕国皇宫以及国中王公将相都抄了的。赖瑾的财力、兵力放在整个大盛朝都是排在最前面几位的。
陈郡要是跟镇边大军中联姻,好处多多啊。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上好亲事。
谢有文思量过后,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去把各县的县长、县尉俱都叫来,把郡里的郡尉、功曹、主簿们也都找了来,将赖大将军跟宝月公主的商铺开张的事情告诉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赖大将军跟宝月公主的商铺开张,你去送礼捧场不就成了吗?他一个边郡郡守,难不成要我们陈郡全体上下一起去给他的铺子开张道贺不成?
好歹你也是一郡之守,哪怕是想要巴结,也要注意点自己身份,不要做得这么难看。
有识趣的,立即表示,自己愿意出一份份子钱。
谢有文一眼扫过去:浅薄。
他很是悠哉地把周温对他说的那番话,又转达给了众人。当然,沐耀、沐罴是他看好的女婿人选,一嘴没提,提的都是清郡、尚郡大族出来的那些千总、功曹们。
不要说县长、县尉,就连郡尉、郡里的主簿等人都极为意动。哪怕二十来岁年龄大了点,对方有家有业有军职,还是娶正妻,一个个成天关在军营里,不要说庶出子女,连个侍妾婢女都没有,这样的好亲事,简直太好不过。况且,又不是议亲,是赖大将军和宝月公主的铺子开张,大家去庆贺的,先去看看,成,那是一门上好的亲事,不成,也就是随份贺仪的事儿。
众人向谢有文道谢,回去之后便已经把家中、族里待嫁闺中的女郎叫来,夫人们自然也要找来。
因为带着女眷,自然得多加注意的。这些县令、县尉还打着叫自家夫人到宝月公主那里走动的主意。赖大将军有多看重宝月公主,瞧瞧女工作坊就知道了。
时间紧,火速安排上,陈郡郡城、乃至各县最顶层的豪族们携家带口往野沟子县去。豪族出门,那都是带着私兵的,每家每户都是好几辆马车,前前后后跟着一二百私兵,七个县,再加上郡城的人,最后汇聚成了豪华长龙驶向野沟子县。
野沟子县有点偏,一些离得远的县,提前出发,还在路上歇了几天。离的最远的,歇了五天。可相看亲事,又是一等一的好亲事,自是值得亲自去看的。即便亲事不成,瞧瞧如今的野沟子县是何等景象也不错。
……
赖瑾养着大军、苦力可不是叫他们吃白饭的,每天清晨操练完吃过早饭,揣上炊饼、带上水囊就安排去修路。最先修的,就是进入野沟子乡的路,按照官道的规格修的。
从野沟子山的界碑处开始修,一直修到大军驻扎的地方。他的要求是,这条路是以后要经常用的,也是如今的脸面,必须修得平整、宽敞,且是双行道,以免堵住。
十几、二十岁的青壮小伙子,打着赤膊,扛着锄头、拿着铁锤去修路。遇到土质软容易形成坑的路面,还得往下填石头。
从入野沟子县到大军扎营的地方,有三十多里路,投入了上万的兵,修了十天时间便把路修好了。赖瑾在入野沟子县的界碑处,设了个关哨,驻扎有三千兵。
路旁边就是兵营,三百顶帐篷整齐摆列,格外壮观。
不过,白天的时候,兵营里只有留守的,其余的都派到外面修路挖渠。种地,有水灌溉才能保障守成,靠天吃饭,遇到连续几个月不下雨,那是很要命的。
耕作的田地都是开荒的百姓自己开,但水渠、包括蓄水的池塘都得派兵去挖。这些活又苦又累,当兵的体格好,干得动。且青壮小伙子,精力旺盛,不把他们的力气都用来干重活,保证一个个嗷嗷乱蹿到处惹事。
陈郡的庆贺店铺开张的队伍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泥泞路,一下子变成了宽阔的官道。这官道,比别的郡县的还要宽上将近一半。在泥泞路和官道交界的地方,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碑,崭新的石碑上写着“野沟子县”几个用朱漆涂成鲜红色的字,格外醒目。
他们上了野沟子县的官道没走多远,就看到道路两旁,全都是青壮的小伙子,打着赤膊露出精壮的身子,下身穿着套筒不像套筒,兜裆不是兜裆,倒像是把套筒和兜裆连在一起的下装。他们把下装卷到膝盖处,光着膀子在那干活。结实的宽阔的胸脯、粗壮有力的胳膊,晒得油黑发亮渗着汗渍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出青春刚阳的气息。
马车上的夫人们、女郎们又觉害臊又忍不住往外膘,大饱眼福。
随着队伍不断往前,道路两侧的帐篷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些帐篷有大有小,有些是兵卒们住的,有些是寻常百姓住的。这些帐篷多则数百顶,少则十余顶聚在一起,燃着炊烟篝火。帐篷外、旁边新开出来的地里,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已经开出来的田地,田梗垒得整整齐齐,地一块连着一块,已经隐约可以窥见未来的景象。明明是饱经劫掠的荒芜之地,因为这支镇边大军的到来,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谢有文坐在马车上,瞧见那些精壮的小伙子和地里挖地种田的人,入眼处全是生机蓬勃的景象。他再看到那些庄稼汉拿着铁锄头,羡慕地对坐在身侧的自家夫人说道:“有钱,又能买来铁,真好。”他说完发现自家夫人没搭理自己,正在看马车外,顺着夫人的目光望去,外面正有一伙打着赤膊的兵卒子在那挖泥塘呢。他捂向夫人的眼睛,道:“非礼勿视!”看看兵卒的胸膛和腹肌,再看看自己的肚腩,又指着外面骂:“有伤风化!”把马车帘子捂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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