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缅dian土司的女儿,家里势力很大,祖上早在清朝就是采挖翡翠的,那时候,人们没有手电筒,你知道靠什么来判断石头好坏吗?”
戴东还真不知道,他刚学赌石的时候就是用手电筒,还真没想过,没了手电筒怎么看石头?
他摇了摇头。
老人说:“用手摸,每一寸每一寸地摸,用手感来解读石头,通过沙粒大小,坚硬程度,温度细微变化,来判断里边肉质的好坏。当时交通也不方便,赌石只在很小的范围流行,几代人过去了,这种摸石头鉴别翡翠的方法却形成了一整套经验,但准确率很低。”
“大概在清朝中期,应该在那时候,矿区出了一个天才,靠手摸能准确地判断出原石内翡翠的品质,准确率非常高,一时成为整个矿区的传奇,你想象一下,那时开采不易,切开不易,运出来更不易,这些都需要人工和时间,有这么个人等于省下了多少银子啊。”
“结果,悲剧发生了,各个矿区的部落开始打仗,都是为抢夺这个人,死了很多人,混战几年,这个人也被打死了,各个部落也就没有了再战的勇气,可是仇却结下了。”
“那个天才的手艺也没有完整地传下来。”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无独有偶,到了民国初年,傣家刀姓大族出了个奇才,一手摸原石的手艺修炼得据说出神入化,百发百中,当时赌石已经非常风行了,但此人名声不显,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而刀家族长靠着他族人这门惊天绝技,仅用十年的功夫就成为蜚声国内,东南亚一代的翡翠大王,积攒了几辈人花不完的财富,富可敌国,你要稍微懂点翡翠历史,就应该知道这个人,而他靠什么起家的却是个秘密。”
戴东有点听入迷了,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说过这个人。
随后问:“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老天没眼,这个奇才后来在缅dian得了瘟疫而亡,不到40岁。”老人感叹道。
“再后来,有了手电筒,赌石入门开始变得简单了,这门手艺很少再有人再学,七,八十年代,国内有个人也初窥门槛,准确率也很高,就这也成就他“赌石大王”的美誉,现在如果这人还活着,应当有九十高龄了。”
老人喝了口茶,眼神迷茫。
“欧叔,您是说阿翔现在也会这个技艺?”戴东有点激动了。
“他至少比那个什么赌石大王强,至于赶不赶得上刀家儿郎就不知道了。”
戴东手抖得有点厉害,心跳的自己都怕一张口心就蹦出去,心道:
“这tm的就不是赌石,这就是抢钱,嗯不对,这是捡钱,也不对,捡钱还得低头弯腰啊。”
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姓刀的,一个月才能有多少石头看,现在矿区的原石产量,一个月等于过去二十年的产量,哪家公司要没有几十台价值几百万的挖掘机,都不好意思出来。
不去缅dian就不去缅dian,国内的原石还看不过来呢。甭说欧叔开的这些条件,就是再苛刻点条件戴东也会答应。想到这里,戴东有点拨开云雾见彩霞的感觉。想到这儿,他又向老爷子问道:“欧叔,我们在赌石的时候也时常摸石头,怎么没啥感觉?”
“这是缅人在这个行业里的最后一点尊严了,入门的时候有些经验,故老相传,普通人能读懂百分之十就算高手了,再往上走就只能靠天分了。”
戴东不再问,这就是所谓的秘籍了。
“关于阿翔的这门手艺,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这门手艺太逆天,几百年就出了两个人,还都死得不明不白,我不想阿翔走上他们的老路,这点是我最担心的。”
“您放心,欧叔,以前是战乱,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有什么风险,实在不行也可以及时收手。”戴东规劝道。
戴东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一旦国内那些翡翠大鳄们或者其他行业的生猛人士知道阿翔有这项本事,明抢暗夺,舞枪弄棒的事少不了,谁掌握了阿翔谁就会挣来天文数字的金钱,由不得人不动心。
这里还靠近缅dian,那些山军手里可有海量的翡翠原石,月黑风高来个绑架都有可能,这些山军天性生猛,没什么道德底线。
老爷子考虑的很对。
“还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阿翔的母亲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又是一笔糊涂帐,有了合适的机会,她们娘俩还要回归故里,有需要的时候,你还得多帮忙。”
“没问题,欧叔,份内的事,我感觉阿翔他妈应该是南方人。”
“唉,到时候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戴东想了一下说:
“欧叔,过两天我们就回京城了,既然说定了,我想让阿翔早点出来,如果要开公司,在开之前琐事肯定不少,不如现在就让他多跑一跑,先历练一下。”
“这样也好,晚上我跟他谈。”
也许是坐的时间长有点累的原因,老爷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阿翔是我后半生的心血,你们多爱护他。”说完,默默的向屋里走去。
“明天上午我们过来。”
戴东能感受到老爷子此时此刻的心情,目送老人进了屋,他也立即起身回去,那三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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