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5点刚到,卡恩就从床上像只弹涂鱼一样蹦下了床。中途没发出一丝动静打扰其他舍友,简单的洗漱完后,便一边打着领结,一边开门下了楼梯,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心里惦记着马尔福昨天晚上的话,所以什么困不困,累不累的,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到点就自动两眼一睁醒了。
在这里干等着没什么意思,也暂时没有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想法,她就把日记本拿出来,让汤姆给她讲讲50年前的笑话。
可惜他虽然知识渊博,特别是有关于黑魔法的事,更是如数家珍,但是笑话储量却没多少,好半天才憋出来一个能把人冷到南极圈的笑话。
原来只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纯种坏蛋——明明谈怎么用黑魔法陷害别人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当然,这想法她只在心里转了一圈,没说出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你讲笑话……算算时间,你那边现在不是应该才天亮吗?”在新的笑话也只得到了卡恩敷衍的列行夸奖后,他终于忍不住,疑惑的发问道。
“这是报酬。”卡恩自然地写下,“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每天把你带在身上,当然要收取报酬了,你知道你一天能吸我多少魔力吗?”
拿个正常人拥有的魔力来做比较,一般一天的魔力最多只能释放4~5次阿瓦达索命,但卡恩不一样,她天生魔力储量就深不见底,所以汤姆吸走的可远远不止普通人那一点魔力。
虽然她不在乎汤姆要那么多魔力干什么,也不想管,因为这还在她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收点小报酬嘛。
“是的,我知道,感谢你的慷慨。”这几天吞了多少,他心里自然清楚,事实上,卡恩一直没提这事,才让他暗地里感到诧异。
“不过…说到这个,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拿教你黑魔法防御术,才换到的条件吗?”他冷静的提问道。
“是吗?”卡恩愣了一下,从回忆里扒拉了会,才翻到那天他说的话,…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好吧,你说得对。”
“你想起来了就好。”他矜持的说。
“那你能给你可怜的朋友讲点笑话听吗?”卡恩换了个策略。
“……我不会讲什么该死的笑话!”日记本上飞快的冒出这段话,随后,不管卡恩再怎么和他说话,日记本都像是魂魄飞走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又生气了,卡恩合上本子,习以为常的把日记本装回了口袋。等了大约一分钟,又把它拿了出来,翻开写道:“你还在生昨天的气吗?真是对不起,别生气了,这样吧——今天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玩,你想想去哪。”
“……”
沉默数秒后,他用一副讥讽地语气说:“我有问题的只是身体,不是大脑,你这招能骗得过谁?成熟点吧。”
卡恩丝毫不为他的态度动容,温和求知的说:“你在里面不是感受不到外面的变化吗?”
“那也不至于时间长短都分不清。”
她甚至不愿意耐心的多等几分钟,多点时间,说不定他就看在现在还需要她的份上,陪着她胡闹了。可是才一分钟,他实在不愿意这样侮辱自己的智商。
“怪不得你能知道我这边是几点。”卡恩放下羽毛笔,也不去烦他了。懒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吸血鬼专供棒棒糖拆开。
她不去烦他了,汤姆话反而还多了些,“…说起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卡恩盯着手里的血液口味棒棒糖,半天没下的去嘴,刚好被放在桌上的“哗啦啦”翻页声吸引了注意。
“为什么这么说。”她写道。写完,又继续低头去深沉的盯着手里的棒棒糖。
“你还是头一次这个时间和我说话,我猜测你应该有什么事需要早起,但那又不是一件急事,所以你才会和我一直聊些没用的废话。”微黄的纸张上浮现出这段话。
“嗯,就是这样。”卡恩点了点头,不过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于是在赞同的那句话后面,又加上了个“ps:点点头”。
“你刚才问我想去哪里,那个是你随便承诺的吗?”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是,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虽然你不能出来看看,不过我可以说给你听。”
她确实没有想耍他玩的意思,汤姆既然想去,那就去呗,反正今天是休息日,她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在霍格沃茨闲晃,而且她也想知道,身为一个比画像还惨,连眼睛都没有的意识体,会想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当看见纸面上那个笔走龙蛇的字体所写下的地址后,卡恩竟然真的从心底浮现出一丝意外——
礼堂。
“怎么?你不是想吃吗,还那么幼稚的一大早就爬起来守着。”马尔福端着一盘看起来奶白的厚椰饼块,在卡恩面前像逗小猫似的晃来晃去,企图勾起她的食欲。
“现在怎么不想吃了,吃饱了?”他奇怪的看看点心,又看看卡恩,说:“不对,还没开始吃饭呢。”
“…不是…是因为这个。”卡恩把一直没露出来的左手掏了出来,那手心里正是她之前一直没舍得吃的血液口味棒棒糖。
“这是什么?”马尔福微微挑眉说。
“吸血鬼专享的血液囗味棒棒糖。”卡恩没精打采的回道。同时这也是弗雷德和乔治给的道歉礼,用来弥补暑假时添的麻烦,是他们从蜂蜜公爵店里买来的。
因为感觉很有意思,所以卡恩一直没舍得吃,一直到今天才拿出来品尝品尝。
“哦,那和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关系?”
“这个…味道不是很好……不,是很难吃,比我做的奶酪还难吃不对,我做的奶酪才不难吃…”
“哦?”
“好吧,我不知道这个只要尝了第一口,剩下的只要不吃完,就会吃不下去其他食物”她悲痛的叹气道。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马尔福一听说这事,当场就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还过分的端着盘子在她面前一口一口的吃完了,他其实不见其喜欢吃这个,但是看着卡恩用那想吃又不能吃的可怜兮兮眼神看着他,他就喜欢吃了。
吃饱喝足后,马尔福放下刀叉,瞥了一眼旁边放弃挣扎,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舔着糖果的卡恩,清咳了下嗓子,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要拥有第二根魔杖了吗?”卡恩兴奋起来。
“不是。”马尔福残酷否定了她的猜测。
“那你说吧,不过对我来说没有比那更好的消息了。”卡恩失望的收回视线,继续目光呆滞的含着那颗难吃的要命的糖果,感受着和血液一样味道的温热,流动的糖晶,在口腔中化为糖浆。
“干嘛一直想要第二个,你难道不喜欢你现在的魔杖吗?”对这个问题,他真是疑惑好久了。
卡恩顿时停下动作,吃惊的看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一样,错愕的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爱它还来不及呢。”好像要证明她说的话一样,她拿出魔杖,虔诚的亲吻了下手柄部位。
马尔福看着她做完这些,才慢吞吞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个。”
“我只是爱每一个魔杖而已,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给我,我也会一样爱它的。”卡恩期待的暗示说。
“想都别想。”他把腰间的魔杖按下去了点,挡住了卡恩的视线,无力的说:“好了,别闹了,老实和你说吧,我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了。”
“哇!你真厉害,德拉科。”卡恩从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美,立即就鼓掌恭喜道。
马尔福终于见到想要的答案,心情舒畅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够了,可以停下掌声了。
“所以,我等下就要去和他们一起训练了”马尔福说:“你要不要一起去,——高尔和克拉布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不定等下我训练的时候他们就会来了。”
“很抱歉,德拉科。”卡恩小声说:“如果你早一点提的话,我就和你去了,但可惜现在不行,我已经和别人约定好了,下次吧,下次你训练时,我一定会去的。”
“是谁?“他紧锁眉头,不快的问道。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前辈。”卡恩算了算日记本的年龄,和汤姆的年龄,然后对马尔福说道。
“哦,好吧。”他情绪又平和起来,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卡恩,让她事情办完了就去魁地奇球场找他,看看他第一次训练的样子,他自信的说,马尔福一定会成为斯莱特林最优秀的球手。
和马尔福出了城堡大门后,他们便互相道别,在门口分成了两路。等卡恩顺着路慢慢前进,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少,直至没有时,她才终于到达了汤姆说的那个地方。
仰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地方,她重新注视着前方,走近一步,伸手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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