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一定避免和她在一起。”陈澹解释。
阮玉摇摇头,往后退了半步,语气神态尽然疏离:“她是你的未婚妻,说避免在一起不搞笑吗?”
要是真的不想在一起,当初就不该订下婚约。如今给自己设定条条框框,无非是为难自己。
阮玉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他了,他就是鱼和熊掌想兼得。
她的问题一针见血,再次提醒陈澹要尽快结束和纪家的联姻关系。喉结滚了滚,他仰头微微叹息:“阮阮,你不要这样说话行吗?”
陈澹真的心累,明明他什么话都和阮玉说清楚了。
只要她给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解决干净手上所有的事,不会给两人以后的感情留下祸患。
当初说的六个月,现在还有三个月,甚至会更短。但阮玉明显不想等,每天都在他面前表现得煎熬痛苦,让他堵心焦虑。
听出他语气中的责怪,阮玉眉眼间神态更加清冷,环抱着手臂,动作防备.
“陈澹,我凭什么和你好声好气说话?现在不是我死赖着你,嫌我话难听你可以不听,正合我意。”
要是能放她离开更好,她求之不得。
阮玉终于明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想离开。
陈澹听了冷呵一声,漆黑眸子染着戏谑,却不友善地看着她:“如果不想我把别墅打造成铁笼,你就继续这么想,看谁熬得过谁。”
“……”
这段时间,陈澹对阮玉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但前提是她乖,她不提离开。
一旦她开口说了,陈澹所有的绅士温柔瞬间变成镜花水月,恢复他最本真的偏执和强势。
阮玉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就要离开。
身位还没越过陈澹,手腕就被他紧紧握住,拉回到身边,她反手想推开,却被迫和他距离越来越近。
“放开!”她压低声音,语态警告。
陈澹手上力道无意识地增大,锐利目光与她对视,将女人脸上最真实的抗拒看得清清楚楚。
他此刻才明白,这女人之前一直在演戏,在假装服软,她一直都想离开,从来没有想继续和他在一起。
想象中的怒意没有出现,取代而来的是一种陈澹不熟悉的无措,他拉住阮玉的胳膊,单纯不想放她离开。
“你别乱走,我一会儿带你回去。”
“不必了。”阮玉犹如困兽之斗,奋力去推陈澹的手,面色渐渐涨红,听不出真心与否:“你还是送你未婚妻吧,毕竟人是你带来的。”
她真心认为纪襄琳是个好女孩,不想因为男人问题惹对方误会。
她是陈澹的过去时,不该再出现在他交往对象面前。
就在两人状态胶着之时,拐角处走来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是找了陈澹好久没有找到的纪襄琳。
看着陈澹和陌生女人动作暧昧拉扯,她顿时停下脚步,眼神无措:“你们……你们什么关系?”
她是一个直白的人,面对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她选择直说。
被纪襄琳看到这麻烦的一幕,阮玉趁陈澹转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自己没错,阮玉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尴尬,转身想从出口走。
可陈澹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纪襄琳面前,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她用力去掰陈澹的手指时,耳边响起他那低沉有力的嗓音:“她是我前女友,给你介绍一下。”
阮玉:“……”
头疼!
纪襄琳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理智告诉她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脸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需要时刻保持骄傲。
只一秒,她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手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澹,我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陈澹明白眼下的情况,黑眸锁着身边的阮玉,终是吁出一口气息。
“走吧。”
他转身离开,纪襄琳对阮玉浅笑颔首。高挑身影从阮玉面前摇曳而过,那傲娇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现在就希望陈澹和纪襄琳都离她远远的。
陈澹这个危险分子离场,阮玉才重回宴会厅,来到寿星梁舟月身边,低声和她商量:“我最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段时间?不想回他家。”
她如果去别的地方住,陈澹肯定会找到她。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梁舟月身边,因为陈澹对江厉不会随便,江厉对他是有威慑力的。
梁舟月前段时间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不便主动参与朋友的私事,一直没提。如今阮玉找上她,她自然是能帮就帮,不能帮努力想办法帮。
“一会儿结束就和我回家吧,过段时间送你出国。”
作为闺中密友,她当然明白阮玉最想要的是什么。果然,她这句话说出来,阮玉眼底都浮现一抹亮色,好似看到了得之不易的希望。
以她自己的能力,连把刀横在脖子上的方法都用了,换来的只是陈澹在房间加摄像头,丝毫没有动摇他强制留在她在身边的想法。
只有能制衡他的人帮她,她才能顺利离开。
“谢谢你,月月。”
梁舟月是她认识陈澹以来,唯一不后悔交到的朋友。
当晚,阮玉跟着梁舟月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亲密。
临时被当作司机的江厉太阳穴发涨, 一时之间不知该心疼自己,还是今夜独守空房的陈澹。
而且,他独守空房说不定不止一天。
陈澹和阮玉的感情江厉最开始就不看好,如今他依旧这样认为。
黑色宾利的车影在路上消失,一辆疾驰而过的大G从马路另一侧驶过,车速完全不受交通岗红绿灯控制,绝佳车技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澹急着回去接阮玉,可江家别墅现在只有江家父母,所有宾客都已离开,佣人们正在整理宴会残局。
扑空的陈澹捏了捏眉心,回车上给阮玉打电话。
可连续三通都没人接,最终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气愤地捶了捶方向盘,掌心渐渐红肿,肃冷面色在车厢内明与暗的交衬下更为阴沉,透着浓郁戾气。
陈澹没有再试图联系阮玉,转而给刚刚送回家的纪襄琳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听,他不顾对面轻快愉悦的语气,直接坦白来意:“我们的婚约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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