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榭寄生。
维奥拉对他笑了,仿佛花儿绽放的璀璨的一瞬,泪眼中有坚毅和韧性。
她其实没有很爱哭,弗雷德很清楚这件事。
她在他面前只哭过寥寥几次,第一次她哭得时候,他的心立刻像是被人拧了一样酸,但是说出口的,讨人厌的话,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他那段时间,又后悔又挣扎,最终还是在看到维奥拉抗拒的目光时,偃旗息鼓。
他一直觉得,维奥拉不像紫罗兰,也不像蔷薇。她像一颗树,可能是花树,可能是银杏,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最坚强的。
他开口了:
“你还记得二年级那年吗。”他伸出手,变戏法一样的有一颗糖,“我们问你,你怎么分辨的出来我和乔治。”
“你有一双紫眼睛,我们当时开玩笑,说紫眼睛一定带魔法,不然你怎么一眼就能瞧出来。”
他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难得这样安静,凝视着维奥拉:“有些时候你好像会很沮丧,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
“你好像会难过,会蹲下去,会不爱说话,会摆摆手,带着沮丧的小脸走掉。”
维奥拉接过了糖。
他继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我听不见你的声音,听不见你难过或是伤心,你每次挥手走掉之后,我就会看着你离开,也只能目送你。”
小小的人儿,瘦小的肩膀,一点一点远去。
她不论多悲伤,总都这样沉默的走掉。
只是那肩会有些垂下,脑袋会越发的低,像是有片乌云在头顶上面淋着她。
“以后,不要转身就走了,好不好。”
他静静的等着回答,可只看见维奥拉拆开糖纸,放入嘴里。
圆圆的一颗硬糖,顶着她的腮帮子。
维奥拉在哭。
她哭得无声,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衣服上,洇出深色来。
喉头因为哭泣肿着,甜蜜的糖液化开,却难以吞咽,在啜泣中充满口腔。
“嗯,嗯”她发出些连不成句子的断音,忍着眼泪,再次抬起了头,“嗯。”
“你要多说点话。”弗雷德伸手,探向她的头顶,“责备也好,发脾气也好,你要多说一点。”
维奥拉咽下一口糖液,泪眼朦胧的点着头。
她当然会答应,当然会点头。
如果能赢下这场战斗,她一定会学着说好多好多的话。
奇异的触感从头顶传来,她犹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傻傻的伸手向头顶去。
摸到了弗雷德的手。
她有些羞,抽了抽鼻子。
而对面的弗雷德一边摸她脑袋,一边笑着不说话。
什么东西毛茸茸的。
出门前有戴发饰吗?
不太对劲。
为什么有东西毛茸茸的。
什么东西毛茸茸的啊喂!!!!!!!
她迅速抽出另一只手摸脑袋,果不其然,两只手同时摸到了长长的,毛茸茸的,还带着触感的。
兔,子,耳,朵
弗雷德的脸,也毫不意外地,绽开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维奥拉把头埋在膝盖里了,只留下耳朵蔫吧的盖在脑袋上。
“你怎么能这么相信一个韦斯莱呢?果然还是因为是纯良的赫夫帕夫吧——”
维奥拉听见他说。
无比的欠收拾。
见她没反应,这人又换了种语气,没那么得意和无赖了。
“欸呀,花呀花呀~不要生气呀花呀~”
他左探探头右探探头:“我不是看你今天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吗?逗逗你啦——逗逗你而已——啦——”
“小花?小花——级长大人——”
维奥拉还是不理他。
她埋在膝盖中间的脑袋这样可爱,毛茸茸的,还有一双兔子耳朵。
又被戏弄了,大坏蛋!
“小花,你抬头看看,有榭寄生欸。”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沉默片刻后,声音沉静下来,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顶。
枯萎的榭寄生好像是去年圣诞贴在这儿的,应该是哪对拉文克劳小情侣想搞浪漫,偷偷躲过来。
英国的习俗,若在槲寄生下相遇,男生就要亲吻女生,而且女生不可以拒绝。
维奥拉终于抬头了,她看向上方凸起的石壁,确实贴着一株已经枯了不知多久的榭寄生。
她愣愣的看着,没有说话。
在期待吗。
一个吻什么的。
弗雷德拍了拍她的肩,像是想说什么。
可是钟声响了。
一声。
一声。
一声。
统共十二声。
午夜了。
食死徒要进攻了。
维奥拉猛地站起,握着手中的扫帚。
可她的眼睛还是离不开弗雷德,眷恋又难过的看着他。
“啊——又是这个表情。”弗雷德认输一样摊手,“来。”
维奥拉没动。
他走向她,拥入怀中。
伍德尖利的哨子响了起来。
弗雷德嘟囔:“天啊,又是这声儿,毕业这么久怎么还逃不过。”
他手上动作不停,抱的很大力,好像要揉到身体里。维奥拉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落了泪,拼尽全力忍住抽噎,也紧紧抱住了他。
弗雷德好像把下巴搭在了她脑袋上。
这个人真是——
她抽身,揉了揉鼻子。
“弗雷德。”
“你等我回来。”
她向后仰去,用一个堪称华丽的动作上了扫帚。
“你等我回来,你想听的所有话,我都会说给你听。”她认真的看着他,碎发扬在空中。
“要说很久,很久很久。”
紫眼睛还带着泪光,却在此刻璀璨至极。
她许下诺言,带着满腔滚热,飞入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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