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灾害的有近万人,即便放在这个时代,这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因为地震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死亡数字,但因为州伯迁等人在天灾面前的依然剥削,地震之后的不作为。
导致很多不应该死的人最后还是死去,这让陈逢心里有很大的触动。
第二件事便是帮助百姓重建灾区,因地震受灾最为严重的村子便是沈如绡所在的灵鸣村,房屋倒塌极为严重,甚至不少房子的地基都已经裂开,想要在原来的村址上重建非常困难。
而且灵鸣村地势太差,地震导致被山石砸毁的房屋和砸死的人不计其数,因此,陈逢最后决定另外择地重建灵鸣村。
这是非常耗费钱财的事情,陈逢自然也有找到李知风要求他拨款,李知风便做起了铁公鸡,还嘲讽陈逢抄了三家家财,舍不得拿出来。
想要凭口舌之力从李知风的手里拿到钱肯定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陈逢也只有帮李知风出钱了。
陈逢从黄安辅口中得知,李知风想要在县城东边盖一座大宅子,用来和他的夫人一起避暑,连地都买下来了。
于是,陈逢暗中支持灵鸣村村民,冲到了那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就盖起了房子。
对于这件事,李知风也是被气得不行。
他也不可能直接对一群灾民大动干戈,好说歹说清溪百姓根本就不听,双方僵持许久,没有得到解决,村民的房子已经是越盖越大了。
第三件事便是当初说过的沟通河渠,虽然如今清溪天气已经转好,可陈逢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不只是因为自己答应过清溪百姓。
更重要的是,打通两条河,以后可以防止再像今年这般惨剧,这是造福子孙的事情。
今天。
陈逢一行人从乡下回来了。
因为他自己的房子竣工了,新房建成,所谓乔迁之喜,自然是要请亲朋好友热闹热闹的。
也正好,这两个月下来,陈逢沈如绡周扶许未央几人也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沈如绡自然是负责自己村子的重建搬迁,陈逢许未央周扶以及王云超一干衙役,也都奔赴在不同的乡镇。
“大哥,想死你了!”
刚到自己家门口,小胖子苏克之便在门口迎接,跑着就向陈逢冲了过来。
陈逢已经有好几天没住在自己家里,最近大半个月他都在伏春水边,没错,沟通河渠的事已经开始动工了。
看到眼前的府门,自然无法和州府袁府相比,毕竟他是叮嘱过苏克之的,不管怎么建,绝对不能违制。
哪怕全天下的官几乎都在违制,可陈逢不行,他可不想送某些人嚼自己口舌。
饶是如此,苏克之亲自督建的院子也具备了豪门大院的气质,虽说府门不够高大,但苏克之在用料上下了很大的血本,院子中该有的别致景观也是一应俱全。
“看不出来啊老二,你居然还有做设计师的天赋,”谁不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宅子呢,苏克之帮陈逢完成了这个心愿。
“设计师?是什么?”
陈逢没解释,参观着庭院,问道:“说吧,我这宅子花了多少钱。”
苏克之挑眉,不满的看向陈逢,“大哥,你当我是什么人,咱们之间谈钱多伤感情。”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陈逢搭上他肩膀,说道:“之前是我没钱,现在有钱了当然要还你,我这做大哥的也不能总坑弟弟的钱不是,你说现在我也算是咱们县里的名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那不成,”
苏克之嘟囔着说道:“当初是我要替大哥修房子的,没说借钱的事,而且大哥,你现在也没钱吧。”
“谁说的,你大哥我抄了袁胡李三家,一分没给李知风,你大哥我现在肯定不比你穷就是。”
“我不信,”
苏克之对此很自信,说道:“大哥你就别蒙我了,我都打听过了,光是你出钱修河,施工的工人有九百八十五人,我问过了,每人每天三十文,一个月下来就是八十八万六千五百文,折合银子接近九百两。”
三十文一天,不要觉得少,这一个月下来已经将近一两银子。
要知道在清溪的平均水平,很多人一年下来顶破天也就三两左右,很多人一年的消费水平也只有一两多。
所以说,陈逢给每个人开三十文一天,这已经是高薪。
只听苏克之继续说道:“另外还供应茶水,饭菜,这些都是从我们家的聚鲜酒楼进的,咱们大哥要求的是三素一荤,菜色新鲜,每天菜色也要不一样,不能过夜,价格也就蹭蹭往上涨了,即便一天一个人两顿,折算下来也是十六文。”
“那么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十七万两千八百文,折合银子接近五百两,另外就是茶水钱,由于受天气原因,天气热的时候消费高,到阴天的时候会好一些。”
“但是咱们清溪刚过干旱,茶水也贵,即便我折半来算,每人每天至少也要花费七文茶水钱,那么一天下来就是六千八百九十五文,一个月下来就是二十万六千八百五十文。”
“当然,我算得只是理论上,中间肯定还有因为各种原因有所浮动,但是大概率和我算的相差不多,而比起工人的工薪,饭食,耗费更大的修河需要的石料木材等等物资,这更加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另外还有重建灾区,归还全县百姓当初被州伯迁压榨的钱财,我大概猜测一下,大哥从袁胡李三家抄来的银子,应该花费得七七八八了。”
跟在陈逢身侧的许未央周扶沈如绡三人都很震惊的看着苏克之,因为他说这么一长串数字,中间居然没有半点停留。
而就在昨天晚上,负责帮陈逢管理钱财的周扶就已经告诉陈逢,三家的家财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老二,你闲着没事儿啊,还专门抽空计算我这两个月消耗的钱粮?”
“什么呀大哥,我就是在酒楼的时候随口一问,现在随口这么跟你一算,我就知道你没什么银子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克之很淡然,就好像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般,“咱们都是拜把子的兄弟,干嘛跟我计较这些,再说要不是大哥您,弟弟我也不能赚得盆满钵盈啊。”
“人才啊,不愧是首富之子。”
这等心算速度,不是人才是什么。
最近周扶一直跟他抱怨管理钱粮等事务太过麻烦,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敢情是自己用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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