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舟,你无聊吗?」
谢延舟笑道:「就是一个易拉罐的拉环,你觉得是什么?戒指么?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求过婚,也被你扔过很多个戒指,定戒指的速度都比不上你扔的速度。」
闻柚白推开他,就要往卧室里走,她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拿了笔记本电脑走。
谢延舟被她推开,顺势就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喊住她:「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你为什么就答应同他结婚了?」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漆黑的瞳仁冷淡地盯着他,她记得他今晚没沾任何的酒,不是在发酒疯,神智也是清醒的。
「哪里有为什么?我喜欢他,所以我嫁给他,我愿意和他结婚,所以我就和他领证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就是这种平静,才会更轻易地惹怒吃醋的疯男人,他傲慢自我又狂妄,素日没少被人捧着,他眉眼沾上了几分戾气嚣张:「喜欢,愿意?」
话里有几分讥讽。
她想,这个王八蛋估计又要嘲讽别人的感情不值一文钱了。
她只道:「徐宁桁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情绪稳定,他会好好说话,他懂得平等待人,而你不会。」
「我现在就在好好说话。」谢延舟现在哪里敢气急败坏,他从前冷气冲天,脾气臭,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痛快地发过火了。
更何况,只要她还愿意同他讲话,他什么火气都自动消失了,贱骨头。
老话骂的都是对的,从前她贴着他,他就故意犯贱远着,吊着,测试她,现在风水轮流转,他除了哄着、捧着,还能怎么样呢?
他启唇:「我承认我不喜欢他,徐宁桁他身上能有什么让我喜欢的么?」
闻柚白用那种「你在嫉妒」的眼神冷漠地瞥他,谢延舟笑:「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嫉妒到他身上,小时候就是我身边一个小跟班,他天才,我就不是天才了?你看我身上多少个学位,多少个荣誉勋章,就我赚的钱也比他多,他离开了他家,他就不是徐宁桁,我离开了谢家,我仍是谢延舟。」
闻柚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谢延舟之前是傲得根本不屑提起他的荣誉,现在还会自吹自擂了,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若是让其他的豪门家族在徐宁桁和谢延舟之间选,定然会选谢延舟。
谢延舟平静下来,还倒打一耙:「你性子太急,脾气太坏,我方才是想说,那你从前也想嫁给我,也是喜欢,也是愿意。」
「王八蛋。」
这是两人的关系禁区,她当初在婚礼被他放鸽子后,就绝了对他的心思,他现在却想用这种轻松的方式重新提起来。
他知道,光是表面的伤口愈合是没有用的,内里早已腐烂。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目光沉而稳,稍稍低头,对上她的眼,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的厌恶和怒意。
谢延舟道:「我不是为自己辩白,说我无耻自私、自以为是,都可以,我的确如此,那时候我也是愿意和你结婚的。」
他倒是把无耻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能别扭,我也会别扭的,你说你想跟我结婚,你说你喜欢我,我也会想,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谢太太的位置,你是真的想跟我结婚,还是想跟你写信的那个徐宁桁、被我假冒
的人结婚。」
闻柚白气得胸口起伏,想说什么,又被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阻止。
「先听我说完,闻律师,你说我不珍惜爱,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是我太想要爱了。」曾经冷血狂妄的谢少爷现在也满嘴爱不爱的,「我当时要的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真诚,你要爱的是我,而不是谢家的谢延舟,也不是那个写破信的。」
「你先撒谎骗人,你现在还来反咬?」
闻律师工作来,见到形形***、爱撒谎的当事人,论双面人的本领,还得是谢延舟。
谢延舟笑了笑:「我当时其实已经说服了我自己,既然这么多安排,都要让我们结婚,那我们就是天定的姻缘,我们该结婚的,后来婚礼我是想取消的,没想让你难堪。」
他抿了抿唇:「柚柚,将心比心,如果你当时发现,马上就要办婚礼了,我还在跟别人一起算计你,你会心甘情愿么?尽管我后来知道,你是被闻阳威胁了,可我们都是局中人,我没有上帝视角,我是人,有情绪的、傲慢的人,我也会犯错,做了那样不成熟的事。」
闻柚白沉默了下来,唇角平直,脑袋里乱哄哄的。
谢延舟拿出他工作时候的谈判技巧,思维理顺了之后,就不好糊弄了,她前面骂他疯,让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可能还真的去看了。
她觉得有点累。
不仅是因为面前的这些事。
「谢延舟,你说的这样轻松,是因为你身处高位,所以,没多少难听话会落在你头上,你觉得人言不可畏,但对很多普通人来说,唾沫如钉,尽管你现在再伏低做小都一样,我们就是不合适的。」
从前是鄙夷地说她,不知廉耻、嫌贫爱富、攀龙附凤、连婚礼都被鸽了,连情人都算不上。Z.br>
现在呢?说她和谢延舟不清不楚,钓着好些个男人,不被谢家认可。
有什么意义呢?她何苦受这个罪。
不用她提,谢延舟也知道,男人的表态很重要。
「你信我,柚柚,这一次不会了。」
闻柚白面无表情,谁又愿意一次又一次地踏入同一条河流,她又不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金鱼。
但谢延舟是。
当闻柚白被他抱到了一间空屋子里时,还是觉得荒谬,她拒绝过多少次他的求婚,前半小时的争吵就是因为拒绝求婚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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