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的紫娟一激灵,神色渐渐松弛下来,目中的赤红也变得暗淡不少,替换上的是浓浓的恨意。
“你要是觉得我的提议没有问题,明天下午到坤宁殿找我。”一边说着,白一铭一边轻抚紫娟白嫩的脸蛋,不得不说皮肤真好啊!
“记住!我叫白一铭。”
“啊……”
话语刚落,紫娟的腮帮子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拔下自己的手,白一铭端详片刻,瞳孔微缩,撂下句“明儿见”。
便不再理会她,将其扔在地上,沿着原路攀爬回去。
按照预估,这波巡夜的走后,宫里就要宵禁了,此时正好趁间隙跑回去。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了坤宁宫,白一铭正要回自己的房间。
“白公公!”迎面而来的绿衣宫女对白一铭躬身施礼。
定睛一看是宫女白薇,估计今天可能是她值夜,白一冷哼一声算是回应,接着自顾自地往自己屋子走去。
见到白一铭旁若无人一般,小宫女大囧,感觉自己眉眼抛给了瞎子,气鼓鼓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日。
一大早,白一铭本来正打算出门。
没料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却打乱了原来的规划,他呆呆地坐在房间里,面容上尽是忧伤神色。
宫外的老白头死了!
前来禀报消息的小宦官躬身道:“白公公,小的按您的吩咐去看望老白头,刚到门外,小的就发现他家在办丧事,问旁人得知老白头昨夜人就走了。”
老白头,内廷净身房的操刀人,这些年给进宫宦官净身的事情,都是老白头跟他的徒子徒孙一手办理的。
虽然是内廷的人,但是操刀者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不是宦官,是宫外的手艺人,不妨碍娶妻生子,只有当宫里需要进人时,才会召唤他们过来给通过测试的人净身。
可就是这么个低贱之人,却是坤宁殿人所共知的白公公好友,虽然两人平素无法相见。
但是自从白一铭做了坤宁殿管事后,每个月都会吩咐手下能出宫的小宦官去看望一二。
这也是这个小太监听到老白头的死讯,急匆匆跑回来告诉白一铭的原因。
白一铭确定消息后单手撑着额头,双眼紧闭,掩不住的悲伤,对小宦官挥了挥手。
小宦官知道白公公这是想要一个人静静,也不敢再多言,悄悄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在外面把门合上。
就这么保持了良久,白一铭缓缓睁开了眼,脸上的悲伤之色仍在,可是双眼却冷酷得吓人。
“三年了,这个老东西总算是死了。”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走到墙角,拉开放置在那里的一张桌子,蹲下身抽出墙上的砖头,从豁口里面拿出一个箱子。
把箱子放置在桌面上,白一铭打开房门左右看看看,确定没有人经过后,把门锁紧好,坐到了箱子前。
这个箱子不知放置在墙体里多久了,箱体上布满厚厚一层灰,用手巾粗略的擦拭了几下,白一铭郑重的打开盖子。
里面的东西也不知是何物,四四方方的,外面用红布包裹着。
一把将掩盖的红布扯去,竟是一块灵牌,上书“祖父白庄周之灵位”,上面坑坑洼洼,刻痕和样式一看就是门外汉做的。
跪在地上敷衍的磕了三下,站起后的白一铭死死盯住这灵牌。
白庄周是老白头的真名。
世人都觉得白一铭和老白头可能是什么亲戚关系,所以白一铭才会对他如此照顾。
可是他们再怎么用心揣摩,也绝不可能猜到老白头其实是白一铭的亲爷爷,毕竟把自己亲孙子送进宫,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白庄周这三个字,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白一铭心上。
想到当初自己年少,跟着父亲来到望京,没想到自己的亲祖父老白头却在这里重新娶妻生子,那个名义上的祖母为了怕父亲会争夺家产,逼着老白头把自己父子二人赶出家门。
为了抵御风寒,父子俩窝在城南的一间破庙里,父亲身体本就不好,来望京就是寻找老白头求助的,却没想到居然被扫地出门,遭此打击,人就眼看着不行了。
父亲死后,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望京挣扎求生,特别是为了不死在别人手下,他连杀人都做了。
在被官府追捕之际,一直暗地关注父子俩的老白头出手了,老白头安排白一铭进宫做了宦官。
可能是怕白一铭桀骜不驯会惹祸,连累自己,两人之间还有一个约定,只要老白头不死,白一铭在宫里就必须安安分分。
这是老白头救他的条件,为了生存,白一铭拿着自己死去的父亲发了毒誓。
这些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摸爬滚打,他深知权势究竟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被得宠的丽妃看上,恐怕自己早就跟着那些前辈一样被扔在乱葬岗里喂野狗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深深爱上了权势,可是对老白头说的誓言让他感到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三年前坐上坤宁殿管事之位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利用手中权势使誓言提前结束,但毕竟权势不大,在宫里面勉强够用,到了宫外就不行了,至于丽妃失宠后就更不用说。
他每个月吩咐人去看望,就是看老头子什么时候死,天可怜见,熬了这么久,终于把老东西熬死了,他感觉心口的一座大山瞬间被移走,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
这块灵牌是三年他亲手做的,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不过既然拿出来,那他就不准备再藏回去。
白一铭拿出匕首一刀一刀地削着灵牌,曾经清秀无比的小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如果有人撞见的话,绝对会以为这个人已经疯了。
处理好手尾,对着镜子把衣着整理一下,他准备出门办事。
下午果不其然,紫娟如约而至,一顿萝卜加大棒下去,她很快就屈服在白一铭的身下。
心中早有计划的白一铭叮嘱了紫娟一句让她按着自己的吩咐去做,便让她回去了。
办理完这里的事,白一铭急匆匆的赶去向丽妃汇报,去了丽妃的寝宫之后,有两个小丫头告知白一铭,丽妃正在洗浴,可是深得宠信的白一铭哪顾得这个。
“你们就别管了,带我去找梅妃。”白一铭板着脸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丽妃说,快点,延误了我的大事,你们都吃罪不起。”
“好好。”两个宫女吓得都灰溜溜的在前面带路,来到了丽妃洗浴的处所之后,白一铭挥手让两个人退了出来。
轻轻的打开了房门之后,白一铭就瞥见了一个幔帐,透过透明的幔帐,刘海瑞能隐模糊约的瞥见在池中的丽妃正双手托着水珠,然后一点点的举起,再顺着流下来,隔着幔帐,白一铭看的不是很明白。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过了过久之后,丽妃扭身发现了白一铭。
“娘娘,奴婢有一件好事要跟您禀告。”白一铭没有逾越,乖乖地待在幔帐外面。“娘娘,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整垮华嫔了。”
“这么快?我就说你一定有办法的。”丽妃听到白一铭的话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快说说,我们用什么办法能让华嫔快一点的死掉呢?”
“这个很简单啊,丽妃娘娘,你想想啊。在后宫里面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是什么?”白一铭嘴角带着奸诈的微笑。
“当然是不愿意看到后宫里面的女人……。”丽妃说完似乎是知道了白一铭要跟自己说什么,眉头轻锁:“难道你是说华嫔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见此,白一铭也不再卖关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丽妃目瞪口呆。
“可是没有证据,华嫔抵死不认怎么办。”丽妃提出了疑虑。
“我收买了雾月宫的一个宫女,她会告诉我们,华嫔他们两人会在何时何地偷情的。”白一铭嘿嘿一笑,趴在梅妃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就让她假传华嫔的话,相信王太医会上钩的,然后我们就去抓个现行。”
“好。”丽妃拍一巴掌:“这个办法好,只是华嫔会跟太医有那种关系吗?不可能,兰妃不是那样的啊。”
哼,你也不看看她失宠多久了,要不是你胆子小,你也怕也好不到哪里!白一铭暗暗腹议。
“这些下三滥的事就给奴婢吧,奴婢一定给你办妥当。”白一铭慢慢的退了出来,之后就躲在了太医院去雾月殿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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