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祖母的地契
“秋收已过，小的得空，就来拜见大姑娘。”郑庄头吞吞吐吐，显然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辛漪淡笑，道：“哦？郑庄头如此忙碌，可见地里收成不错？”
郑庄头忙道：“今年雨水少，收成少了些。小的已派人报往京城主家。”
“辛娘子就在楚州，你怎的不来报与辛娘子啊？”正在喝酒的村们听了，便问郑庄头。
郑庄头赔着笑，道：“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其它的事小的做不了主啊。”
杨善娘问道：“那辛娘子在楚州三月有余，你现在才来，也是主子的命令吗？”
“没没有的事，杨娘子别乱说。”郑庄头实在是怕了杨善娘。
他先前听说大姑娘行为不端，骄纵任性，蠢笨暴戾，把大庙村的人都得罪了，可如今看来，传言恐怕是假的。
这一院子的人，还有这王秀才都是她的座上宾，怎么都看不出她是不得人心之人。
他有些后悔先前没有早一点儿上门拜访。
“那郑庄头今日是特意来给我汇报今年的收成，还是和我商量我祖母地契的事？”辛漪问。
地契？什么地契？郑庄头一头雾水。
他擦了把汗，这主子们在斗法，他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
可他不曾听说过大姑娘有地契。主家夫人只让他们避着大姑娘，并没有交代什么地契啊。
辛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继母从中作梗。
说来也是，原主不通庶务，身边得力的嬷嬷丫鬟都被继母发卖了。
若不是辛漪有一天整理东西，在箱底下发现祖母的遗嘱和地契，她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想来应该是原主身边得力的人替她收着，后来事发突然，匆忙之间没有与原主细说。
原主自己什么都不懂，刚来楚州势单力孤，又把大庙村的人得罪光了，这才没人站出来替她撑腰。
郑庄头见辛漪还在等着他答话，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瞒大姑娘，小的不知有地契的事。”
辛漪和声道：“郑庄头既不知，那明日咱们去官府，等见了官，我自会与官大人说清楚。”
郑庄头愕然道：“这这地契的事，小的做不了主，待小的修书一封送往京城，问过丞相后，由丞相来定夺，容请大姑娘等上些时日。”
辛漪眸光一凛，继母戚氏送原主来这儿，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
她记忆中，辛家的内务，都是戚氏在打理，
他要报给丞相，实际上所有关于庄子铺子的书信，都是先给戚氏的。
要是让戚氏知道她和孩子们还活得好好的，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和孩子呢。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往京城报信来回要一个月呢。咱们去官府便可解决，其它的，我自会与家中说清楚。”
“这这”郑庄头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庄子的管事，若是主人家拿着地契去官府，他说什么都没用。
可京城的主母严令他们不要接触这位大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王岐道：“据我所知，咱大盛朝的律法规定，子女可凭遗嘱或地契继承家族财产，辛娘子手中有地契，按律，确实只需要去官府备个案便可。”
他是大庙村唯一的秀才，他说的话自有一定的说服力。
郑大壮左右为难。京城路途遥远，这位大姑娘又不想等，让他如何是好？
杨善娘见他还在犹豫，便冷笑道：“这庄子姓辛，可这庄头，可以姓郑也可以姓冯姓陈，郑庄头可要想好了。”
郑庄心头一惊，想哭的心都有了，后悔自己今日为什么要来。
辛漪也不想逼他太紧，她见好就收，横竖这儿里京城上千里，她又有地契在手，也不怕那戚氏。
于是她淡笑道：“郑庄头也不要有压力，坐下和大伙喝两杯。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我晚两日再去官府也不迟。”
“来，郑庄头坐这儿。”有一壮汉热情地把郑庄头拉到火堆旁，塞了一串羊肉串到他手里。
“这这”郑庄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岐又给他倒了一碗酒，道：“来，郑庄头，和大家喝一碗。”
村民们太热情，郑庄头推辞不过，最后也加入了他们。
没一会儿，郑庄头就被灌得面红耳赤，和村民们愉快地划起酒令。
辛漪笑着摇摇头，回过头来便看到蒙昀一双幽深的黑眸正紧紧地盯着她。
她摸了摸嘴巴，没发现嘴巴上有食物残渣，这才弱弱问道：“怎么了？”
蒙昀把烤好的一串羊肉塞到她手中，温声道：“多吃些。”
说着把她手中的鱼和羊肉串拿过来，道：“我来吧。”
他如今也算明白了，这小女人在京城的家中，日子肯定不好过。
听郑庄头的意思，那主家夫人应不是小女人的亲娘。
想她小小年纪，在家中受尽委屈无人疼惜，在离家千里的楚州，身边又没有个可靠的人，他心生怜惜，便想多照顾着她些。
这时，一直和宋小妹玩儿的婵儿蹬着小短腿跑过来，脆声道：“蒙叔叔，我也要吃！”
辛漪眉眼带笑，忙把她拉到怀里，取了一小块羊肉给她。
蒙昀看在眼里，对辛漪道：“你吃你的，我再给婵儿烤。”
婵儿嘴里吃着肉，腮帮子鼓鼓的，口齿不清道：“婵儿不喜欢蒙叔叔了。”
辛漪忙亲了亲她的小肉脸，笑道：“为什么呀？”
婵儿歪着小脑袋，做思考状：“因为因为蒙叔叔只给娘亲烤肉肉，不给婵儿烤肉肉。”
蒙昀清咳两声，对她柔声道：“蒙叔叔给你娘亲烤，也给婵儿烤好不好？”
他手上烤的羊肉串和鱼肉滋滋冒油，一阵阵香气飘来，婵儿吞了吞口水，这才脆生生地笑道：“好！”
辛漪怕她吃太多肉不好消化，对蒙昀笑道：“给她烤鱼吧，鱼肉好消化。”
蒙昀温声应了。
“娘，琢儿也要吃蒙叔叔烤鱼。”
没多会儿，和杨善娘家的两个儿子玩耍的琢儿也跑过来，要吃蒙昀的烤鱼。
辛漪让他坐在婵儿身边，细心的把鱼骨头给他们都挑了，鱼肉便放在荷叶上。
两个奶团子爱干净，小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地嚼着，辛漪看着他们，不禁也跟着吃了许多。
蒙昀则是默默在一旁替他们娘仨烤了一只又一只。
最后还是辛漪良心发现，对他笑道：“你休息一下吃些吧，或者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蒙昀却觉得，看着他们几个吃，他心中便有一种满足感。
他不让辛漪动手，轻声道：“你陪着琢儿和婵儿吧。”
郑庄头忙道：“今年雨水少，收成少了些。小的已派人报往京城主家。”
“辛娘子就在楚州，你怎的不来报与辛娘子啊？”正在喝酒的村们听了，便问郑庄头。
郑庄头赔着笑，道：“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其它的事小的做不了主啊。”
杨善娘问道：“那辛娘子在楚州三月有余，你现在才来，也是主子的命令吗？”
“没没有的事，杨娘子别乱说。”郑庄头实在是怕了杨善娘。
他先前听说大姑娘行为不端，骄纵任性，蠢笨暴戾，把大庙村的人都得罪了，可如今看来，传言恐怕是假的。
这一院子的人，还有这王秀才都是她的座上宾，怎么都看不出她是不得人心之人。
他有些后悔先前没有早一点儿上门拜访。
“那郑庄头今日是特意来给我汇报今年的收成，还是和我商量我祖母地契的事？”辛漪问。
地契？什么地契？郑庄头一头雾水。
他擦了把汗，这主子们在斗法，他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
可他不曾听说过大姑娘有地契。主家夫人只让他们避着大姑娘，并没有交代什么地契啊。
辛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继母从中作梗。
说来也是，原主不通庶务，身边得力的嬷嬷丫鬟都被继母发卖了。
若不是辛漪有一天整理东西，在箱底下发现祖母的遗嘱和地契，她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想来应该是原主身边得力的人替她收着，后来事发突然，匆忙之间没有与原主细说。
原主自己什么都不懂，刚来楚州势单力孤，又把大庙村的人得罪光了，这才没人站出来替她撑腰。
郑庄头见辛漪还在等着他答话，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瞒大姑娘，小的不知有地契的事。”
辛漪和声道：“郑庄头既不知，那明日咱们去官府，等见了官，我自会与官大人说清楚。”
郑庄头愕然道：“这这地契的事，小的做不了主，待小的修书一封送往京城，问过丞相后，由丞相来定夺，容请大姑娘等上些时日。”
辛漪眸光一凛，继母戚氏送原主来这儿，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
她记忆中，辛家的内务，都是戚氏在打理，
他要报给丞相，实际上所有关于庄子铺子的书信，都是先给戚氏的。
要是让戚氏知道她和孩子们还活得好好的，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和孩子呢。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往京城报信来回要一个月呢。咱们去官府便可解决，其它的，我自会与家中说清楚。”
“这这”郑庄头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庄子的管事，若是主人家拿着地契去官府，他说什么都没用。
可京城的主母严令他们不要接触这位大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王岐道：“据我所知，咱大盛朝的律法规定，子女可凭遗嘱或地契继承家族财产，辛娘子手中有地契，按律，确实只需要去官府备个案便可。”
他是大庙村唯一的秀才，他说的话自有一定的说服力。
郑大壮左右为难。京城路途遥远，这位大姑娘又不想等，让他如何是好？
杨善娘见他还在犹豫，便冷笑道：“这庄子姓辛，可这庄头，可以姓郑也可以姓冯姓陈，郑庄头可要想好了。”
郑庄心头一惊，想哭的心都有了，后悔自己今日为什么要来。
辛漪也不想逼他太紧，她见好就收，横竖这儿里京城上千里，她又有地契在手，也不怕那戚氏。
于是她淡笑道：“郑庄头也不要有压力，坐下和大伙喝两杯。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我晚两日再去官府也不迟。”
“来，郑庄头坐这儿。”有一壮汉热情地把郑庄头拉到火堆旁，塞了一串羊肉串到他手里。
“这这”郑庄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岐又给他倒了一碗酒，道：“来，郑庄头，和大家喝一碗。”
村民们太热情，郑庄头推辞不过，最后也加入了他们。
没一会儿，郑庄头就被灌得面红耳赤，和村民们愉快地划起酒令。
辛漪笑着摇摇头，回过头来便看到蒙昀一双幽深的黑眸正紧紧地盯着她。
她摸了摸嘴巴，没发现嘴巴上有食物残渣，这才弱弱问道：“怎么了？”
蒙昀把烤好的一串羊肉塞到她手中，温声道：“多吃些。”
说着把她手中的鱼和羊肉串拿过来，道：“我来吧。”
他如今也算明白了，这小女人在京城的家中，日子肯定不好过。
听郑庄头的意思，那主家夫人应不是小女人的亲娘。
想她小小年纪，在家中受尽委屈无人疼惜，在离家千里的楚州，身边又没有个可靠的人，他心生怜惜，便想多照顾着她些。
这时，一直和宋小妹玩儿的婵儿蹬着小短腿跑过来，脆声道：“蒙叔叔，我也要吃！”
辛漪眉眼带笑，忙把她拉到怀里，取了一小块羊肉给她。
蒙昀看在眼里，对辛漪道：“你吃你的，我再给婵儿烤。”
婵儿嘴里吃着肉，腮帮子鼓鼓的，口齿不清道：“婵儿不喜欢蒙叔叔了。”
辛漪忙亲了亲她的小肉脸，笑道：“为什么呀？”
婵儿歪着小脑袋，做思考状：“因为因为蒙叔叔只给娘亲烤肉肉，不给婵儿烤肉肉。”
蒙昀清咳两声，对她柔声道：“蒙叔叔给你娘亲烤，也给婵儿烤好不好？”
他手上烤的羊肉串和鱼肉滋滋冒油，一阵阵香气飘来，婵儿吞了吞口水，这才脆生生地笑道：“好！”
辛漪怕她吃太多肉不好消化，对蒙昀笑道：“给她烤鱼吧，鱼肉好消化。”
蒙昀温声应了。
“娘，琢儿也要吃蒙叔叔烤鱼。”
没多会儿，和杨善娘家的两个儿子玩耍的琢儿也跑过来，要吃蒙昀的烤鱼。
辛漪让他坐在婵儿身边，细心的把鱼骨头给他们都挑了，鱼肉便放在荷叶上。
两个奶团子爱干净，小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地嚼着，辛漪看着他们，不禁也跟着吃了许多。
蒙昀则是默默在一旁替他们娘仨烤了一只又一只。
最后还是辛漪良心发现，对他笑道：“你休息一下吃些吧，或者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蒙昀却觉得，看着他们几个吃，他心中便有一种满足感。
他不让辛漪动手，轻声道：“你陪着琢儿和婵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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