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吧,把鸡放在这里。” 妖七找到了块形状奇绝的石块,中间中空,还有个入口,甚至连内部空间大小都刚刚好,简直是为这鸡量身定制的烤炉……啊不,鸡窝。
“放在这里,你们再去抱点草来。没草?那现拔啊。”妖七指挥着那四人拔草来掩盖三尾锦鸡露在外面的头,那四人却使唤不动,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喂,干嘛呢?叫你们听不见?”卞采露脾气马上上来了。
“你别吓唬我们!”四人中的矮个子挺身而出,正是之前和卞采露在入口处吵架的那位。
“我们两队的木牌都在你们手上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别想再使唤我们!”矮个子头一横,大有豁出去的气势。
“哦?”卞采露看着这些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倒气笑了,刚要开口却被妖七抢先说了。
“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你们四位光着脚,为何刚刚还要乖乖听话、帮我们抬三尾锦鸡呢?”
矮个子一时语塞。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们被妖七和卞采露的实力和气势唬住,一时忘了反抗吧。
“反正你们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我们。而且,木牌已经不在我身上了。还不如帮我们一把,说不定等之后来人了,我们可怜你们,给几块牌子也不是不行。”妖七脸上挂着笑,说出的话却叫人听了笑不出来。
“等等等等……什么叫木牌不在你身上了?”卞采露打断妖七。
“字面意思。”
卞采露心下顿生不祥预感,忙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而摸上后,触手所感只有腰间珠玉琳琅,再无他物。
“我的木牌去哪了?!是不是你刚刚摸走的!”卞采露气呼呼地质问道。
“自然是在你队友身上了。”妖七回道。
这一番问答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什么队友?她的队友不就是我们吗?”元谷一头雾水,率先提问。
“居召芷很聪明,你也不差。可惜就是稳不住手脚。”妖七慢慢地从背后掏出一块木牌,这块木牌脂粉香扑鼻,与卞采露身上的味道同出一辙。
“你果然搜到了那块木牌。”卞采露低眉抬眼,眸色深沉,不复之前骄蛮憨态。
“要怪就怪居召芷太自信了,把你在骑三尾锦鸡逃跑之前扔在地上的木牌,直接连同所有队友的木牌都别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你在他连同身上木牌被我的流火术烤焦之前,暗中放了水之术式保护他,恐怕现在……”
妖七顿了顿,将另一只别在背后的手伸出,像是显摆一般,将卞采露的木牌也挂上这只手的手指,九块木牌满满当当地挂满了五根手指,看得其他人心下一停。
“我也不能得到足足九块木牌了呢。”他笑得无比灿烂。
元谷被妖七的这几句话震惊地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妖七说的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卞采露竟然和居召芷是一队吗?怎么可能?
元谷回想起宣布比赛规则之后,当写着分队名单的卷轴展开后,她看到自己的名字下方紧挨着妖七的名字后,便万念俱灰,确实没继续看第三个人的名字。
妖七看着元谷瞪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便开口徐徐从头解释道:
“当时我拉着童芜站在一边,说等队友来找我们。卞采露和居召芷应该早就挤到前面看清了分组名单顺序,看到我名字在你们队伍前面,便起了歪心思。”
“居召芷善于观察,每个人的相貌脾性基本都了如指掌,不然也布置不出这么大一盘局。”
“第一关开始之前,辨妖吃饭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和满菱及元谷说话,他自然也知道我与元谷相识,自然不好调换元谷。”
“但他运气太好了。我们的第三个队友是个无名小卒,连名字都是过目即忘的那种。他听到我和元谷的对话,便让卞采露来找我,自己去找了那第三人。”
“第三个队友,不仅名字平平无奇,性子也好摆弄,很快便相信了居召芷。也不怪他,毕竟谁想得到有人会在宣布规则后偷调队友呢?居召芷又联合了后面的一队,也就是你们。”妖七目光锐利地看向了在场的另一队。这一队人目前三人齐全,脸上表情和元谷一样迷茫。
“居召芷在比赛开始前,估计跟你们煽动了不少话。让我猜猜,是不是说我来路不明行事古怪?而卞采露奇装异服,神态又桀骜,更容易被编排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这场大戏就开幕了。你先让第三人,也就是我们本来的队友,赛前积蓄对卞采露行事的不满,编了什么故事我不清楚,但成功让他在洞穴中屡屡挑衅卞采露。”
“而采露姑娘你么,”妖七将目光转向卞采露,笑得温柔,“真是辛苦你给我们演这么一出大戏了。”
“从入口处的对骂,再到后来三尾锦鸡意外坠落,居召芷却又能在密林中找到我们,还要多亏你在飞行时往下撒的锦鸡毛了。锦鸡易掉毛,又是超重负载,掉几根毛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你的阿锦毛羽鲜亮,用来当带路标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卞采露扯着嘴角,丝毫笑不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自认这一路上做戏做得天衣无缝,妖七让她施放水之术式的时候,自己马上将计就计,丝毫没有破绽。哪怕是他成功脱困后对居召芷施放术式,自己救援的水之术式也是从地面杂草间流爬过去的,别说被人发现了,她自认为所有细节都做得让人难以生疑!
妖七叹了口气:“我当时和童芜说,等队友来找我们。因为我已经看清了我和他的队友名字,但不认识人,而这几天我和他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基本没人不认识我们,所以在一旁等队友认领。”
“怪不得,我和你打招呼后你绕着我看了好几圈。”卞采露冷笑不止。
“是啊。还好那时我没嘴快说一句,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叫王三麻呢?”
当时卞采露来问他是否是妖七时,虽然知道她应该不可能是自己队友,妖七心底却是真的闪过一丝迟疑的。
毕竟,童芜初见阿黄的那句话,还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姑娘如花似玉,为何取了个犬名?”一想起那时一脸认真问出这句话的童芜,他嘴角就不禁微微扬起。
这么想想,叫王三麻的异域美女也不是不能够存在。
卞采露往后抓捋了下头发,事情已败露至此,只得承认了:
“罢了。居召芷跟我提出这个计划时,我就觉得太仓促不靠谱。我还以为是我演技太好,你又不如表面聪明,才这么快按着我们的计划走。”
不过没想到居召芷那个蠢货,竟然直接干出往妖七身上抛土的事儿。焉知这事没有启发妖七后面识破他术式的关窍?
他就是这样。每次觉得胜券在握时,总会控制不住情绪过度兴奋,干出一些疯事来。
然而这个妖七可不似他们从前对付的对手。虽说这次计划败露也有居召芷太过冒进的原因,但妖七这人的心眼,也实在太多了。
明知她不是第三人,脸上却从未暴露过一丝怀疑;甚至在后面居召芷让人佯攻时,还舍身让妖宠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就连私底下的交换木牌,一举一动,都再自然无疑不过。让卞采露感到,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队友,当成了自己人。
结果从头到尾,他只是在耍猴。
卞采露越想越不爽,指尖也随之慢慢衍发出水线,从身后贴着躯体曲线一路向下,钻入草丛中不见。
还有多远呢?一米吗?不,应该只有半米了。
预估着距离差不多了,卞采露纤长的指尖微动,在地上的水线已如出洞蟒蛇,蓄势待发就要跃起割掉妖七挂着木牌的那只手——
“哎呀,手滑了。”卞采露全神贯注在控制水线术式上,妖七忽然冷不丁一句,让她手微抖分神了片刻,看向了妖七。
而就是这一刻,她看到木牌被高高抛起,各有各的方向和轨迹,冲破树冠,激下片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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