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闺秀?发的什么春秋大梦。”对面的花楼老鸨子冷嘲热讽:“青楼妓子!天生下贱!做出这般姿态没得叫人恶心。”
她身边的姑娘们知道自家老鸨又在每日一酸,淡定的打了个哈欠。
不过也实属正常,这玉无霖高楼平地起,每日客人流水似的,谁人见了不眼红。
现下青天白日映楼台,姑娘们都满脸的疲倦,一位姑娘迷迷瞪瞪的望着对面的楼栏。
朦胧中好像看到两道人影。
窈窕身姿,轻纱罩面。
高楼之上。
沈雁行一脸恹恹的望着对面的人,道:“你有事倒快说,别吊我胃口。”
她昨晚要处理的事太多,歇的迟,正困着呢。自然也没什么雅致跟她欣赏美景。
“你啊你。”那蓝衣女子恼的隔着面纱掐她的脸,“当初拿定主意要开花楼的是你,而今懒懒散散亦是你。从前你长居护国寺,我不好说什么,而今回来也有些时日,怎的还做着甩手掌柜”
沈雁行莞尔,假模假样的捂着她的手,说:“这不是有我们银罗姑娘嘛,我何须多忧?”
“净会耍嘴皮子。”银罗无奈的笑,拿她没法。
突然她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四周,道:“不过我这回找你来,是真有事。”
沈雁行眼神瞬间清明起来,莲步轻移就往里面去,“说说看。”
银罗脸上也没了笑,严肃说道:“有个姑娘留意到一位公子在醉酒后不小心透露。”她压低了声音,“春闱冒名顶替一事。”
沈雁行眼神瞬间凌厉,不动声色的问:“可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户部尚书周纪的独子,周世昌。”
近日,京城里出了不少热闹事。
南境将军霍诤回京受封。
长宁郡主沈晏应召入京。
最值得津津乐道的是,春闱结束后不久的放榜。
大成朝虽说文武并举,但老百姓心中“文章”还是高于“武学”的,正经的科举出身才是坦途。
多少平头百姓都盼着自家子弟能在科场上博出个功名,光耀祖宗。
于是每年的金榜前总是凝聚了人世百态。
有人金榜题名,就有人名落孙山。有人一日看遍长安花,就有人两泪涟涟掩面泣。
还有人——情绪失控,状似疯癫。
一位面容清秀的学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巨大的金榜,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他跌跌撞撞的出了人群,眼神溃散,神情恍惚。
“不可能,不可能的……”
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声讥笑,“嘿,又疯一个。”
…………
沈雁行摩挲着手中茶盏,不过片刻便有了主意。
“你现在立即传信给钟叔,他查清楚整个顶替过程,以及立即找到那个被周世昌顶替的学生。”沈雁行闭了闭眼,“以我对周纪的了解,他绝不会留下一丝隐患。”
银罗脸色一脸凝重,点了点头便急急起身去联络。
沈雁行猛的握紧茶盏,又在一瞬间松开,嘴角上扬。
我还没出手,你倒自己找死。倒白费我先前一番功夫。
皇长子的亲信。
朝堂二品大员。
枉顾朝堂纲纪,监守自盗,徇私枉法。
这个惊天响雷,不知得吓死多少安睡的人。
沈雁行眼睛笑的眯起来,心里是莫大的恶意。
茶盏的水在开心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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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觉得我越写越少。
主要是写了一千多字就刚刚写完要写的内容,这不能怪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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