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良娣,不姿态谦和,落座以后,一直挂着柔和的微笑,让人见之忘俗。
许梦娇瞅了又瞅白良娣,忍不住开口道:“便是我见到白良娣也呆了一下,竟长的与我的嫂子,文可的姐姐有几分相似。”
白良娣闻言,也不恼,反而好奇的问道:“哦,是吗?”
邢文可也笑着道:“都是绝色佳人,不是有一句话吗?漂亮的人总是有相似之处的。”
倒是白良娣脑袋歪了歪,一副沉思状,片刻才说道:“说起来,我倒真与邢家姐姐有亲,我的祖母与邢家姐姐的外祖母可是表姐妹呢。”
许梦娇恍然大悟,看着白良娣也稍微亲切起来:“原来咱们都是亲戚,难怪你与嫂子长得相似。”
气氛正融洽间,有内监来报,太子殿下来了。
邢文可心中疑惑,平日里这时从来不见太子,怎么今日来了,虽这样想着还是跟着众人偷偷划水行礼。
太子径直走向许梦娇处,将许梦娇搀扶起来:“太子妃辛苦了,大家也都起身吧。”
许梦娇眼光发亮,喜悦的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下方传来一声娇柔的生意:“殿下,妾身都好久没见你了。”
太子转身,却看也没看声音的主人邓奉仪,而是走向了白良娣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怜儿,今日身体可好?”
许梦娇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脸色也变得苍白。
白良娣顿时羞涩起来,白皙的脸上布起了云霞,明媚的眼里似乎都浮起来一层淡淡的水雾,偷偷看了太子妃及邢文可一眼,这才低下头,声音轻柔的说道:“怜儿一切都好。”
美人低头,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上面还隐隐有着淡淡的红痕,太子李钧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得想起昨夜看到白怜儿时的惊喜,美人在自己身下娇喘微微的场景,若是文玉,也会如此吧。
想到这儿,李钧心头一荡,上前一步拉住白怜儿的手:“昨夜累着你了。”
邓奉仪见到此种情景,满脸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出声,只能使劲儿的揉搓着手中的帕子。
许梦娇的脸色愈加苍白,身子似乎都要摇摇欲坠,但还是硬撑着说道:“白良娣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今日里茶也敬了,也没什么事了,大家无事就回去吧。”
白良娣与邓奉仪闻言,便也起身行礼告退。
“太子妃幸苦了,也要注意休息。”说着又看向邓奉仪:“你也注意身子,若有什么需要的便告诉张顺。”说完看也不看邢文可便牵着白良娣的手出了中室殿。
邓奉仪满脸不甘心的望着两人的背影,也走了出去。
见到几人离开,许梦娇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座位上:“你说,他是不是怕我为难白良娣才专程回来的。”
邢文可见许梦娇面色苍白,语气微弱,急忙安慰到:“这白怜儿身后乃是阳陵侯府,代表的更是开国以来的勋贵,虽然前朝争储时,这些勋贵由于拥立错了皇子,势力遭到打击,但是毕竟底蕴深厚,如今白怜儿嫁入东宫,便是表示他们支持太子,太子在这关键阶段,自然不能冷落白良娣。”
但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邢文可却没有办法对许梦娇明言,这白怜儿长得极美不说,偏偏又长的像文玉,太子李钧又对文玉抱着不可明说的心思,如今有了白怜儿,自然宠爱。
“白良娣长得那么美,我害怕太子真的喜欢她。”许梦娇喃喃道。
邢文可上前牵住许梦娇的手,以前娇嫩柔软的手竟然有些粗糙,她知道这是许梦娇日日为太子亲手做吃食的原因,对许梦娇更加怜爱。
“娇娇,文玉是你的嫂子,在我心里你也如同我的妹妹一样,你要明白,你是太子妃,未来皇后,甚至太后,爱情只是次要的,你看咱们的皇后娘娘,可有因为圣上宠爱哪个妃子而伤心难过?”
许梦娇点点头,只是依旧神情黯然,邢文可明白,情爱之事,只有自己想通才行。
一晃便已是深秋,圣上缠绵病榻,太子与三皇子的争斗日趋白热化,太子也愈发繁忙。
邢文可在东宫虽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咸鱼,但是这东宫中的消息却却一直传到她的耳中,邓奉仪彻底失宠,幸亏还怀有身孕,倒也比较受重视,太子偶尔也会去探望,时不时也会去太子妃处过夜,除此之外,便是去白良娣处,整个东宫的赏赐也源源不断的流向白良娣所在地大夏殿。
整个东宫皆知,白良娣盛宠,风头甚至压过太子妃,但白良娣端庄知礼,上对太子妃尊敬有加,中对邢良娣友爱和睦,下对邓奉仪关心爱护,整个东宫无人不称赞白良娣,便是许梦娇与邢文可也寻不出她什么错处。
这日,有人向东宫进献了几只红锦乌鸡,这红锦乌鸡据说大补,尤其是对女子,可以滋阴养神,许梦娇便让厨房炖上四只,她,邢文可,白良娣,邓奉仪一人一只。
待到春华将自己那份提回来的时候,邢文可立即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反正一个人也吃不完,她便让春华,夏华几人也一人吃了一碗,这红锦乌鸡果然名不虚传,香气浓郁,吃起来入口即化,却丝毫不显的油腻,邢文可吃完,虽然已经十分饱了,却还是回味无穷。
几人吃过红锦乌鸡,正在院子里散步消失,一队内监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太子的贴身内监,东宫大总管张顺。
“张内监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里,所为何事?”邢文可沉声问道。
张顺则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回话:“有些事需要邢良娣前去回话,还有您身边的大丫鬟,春花姑娘。”
说着就有几个内监上前打算押送春华。
“大胆!”邢文可一巴掌打向第一个冲到春华面前的内监。“我乃是圣上亲封的太子良娣,春华是我的陪嫁丫鬟,还不知所为何事,就敢这般无礼?”
张顺也一愣,神态愈发谦恭:“邢良娣说的是,那就请吧。”
邢文可知道,今日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深吸一口气,带着春华跟着张顺走了出去,没想到七绕八绕,竟到了芳兰院。
一进屋子,便发现太子,太子妃,白良娣都在,邓奉仪正躺在床上,满脸苍白,毫无血色,见邢文可走了进来,顿时满脸恨意。
“是你,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邓奉仪声嘶力竭的喊道,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恐怕都要从床上跳下来撕扯邢文可。
邢文可心中暗道不妙,邓奉仪这孩子看样子是被人所害,只是为何牵扯上自己,急忙说道:“邓奉仪的孩子怎么了?我一直在月室殿,什么都不知道。”
许梦娇站在一旁,望着邢文可神色焦急,目露担忧:“邓奉仪今日喝了红锦乌鸡汤,便只觉小腹疼痛,等寻了医官来,说是服用了堕胎之药,孩子,没能保住。”
邢文可开口道:“既然如此就赶紧寻找幕后之人,将我带来做什么?”
床上的邓奉仪指着邢文可身后的春华恶狠狠地说道:“是她,我的丫鬟看见是她,她去了厨房,还在一碗鸡汤中放了什么!”
邢文可也大吃一惊,看向春华。
春华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说道:“是我尝了一下我们良娣的那份鸡汤,发现味道有些淡,所以便加了点盐而已,绝对没有动过邓奉仪的鸡汤。”
邢文可这才松了一口气:“没错,太子妃应该知道,我向来口味较重,厨房的熬得汤我经常觉得味道有些淡,因此春华经常会为我加点调味。”
许梦娇也连忙说道:“我可以作证,往日里我做吃食,都会给邢良娣那份里多加点盐。”
邓奉仪听罢,在床上大喊道:“狡辩,你们都是狡辩!你们就是嫉妒我怀了太子的孩子,你们就是要害我的孩子。”
太子李钧也满脸质疑的看着邢文可。
邢文可心一横,直视着太子李钧的眼睛说道:“太子殿下,别人不知你我之间是何种情形,殿下应该知道,我害了邓奉仪的孩子,对我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我能抢先怀上殿下您的孩子吗?这东宫妃嫔,谁有孕,谁生子,又有我有什么关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休想往我身上攀扯!”
李钧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就告诉邢文可自己不会碰她,因此邢文可根本不存在争宠,更不会存在子嗣。
想到这儿,太子李钧望向屋内的几个女子,邓奉仪还一脸仇恨的望着邢文可,太子妃一脸担忧的站在一侧,白怜儿似乎受到惊吓,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眼圈似乎都有些发红。
“好了。”太子说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今日就到这里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芳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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