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邢家二娘子?富贵有些不可置信:“邢家二娘子不过一个庶女,不仅如此,我可听说了,琴棋书画,没有一个会的,整日里就是跟着湖阳郡主到处惹事,整个一个顽劣小娘子,公子你可别不是搞错了,号称京城明珠的可是邢家大娘子。”富贵一口气叭叭的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松柏听到这话,心中分外不悦,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邢家二娘子是你能够议论的?不过是小女娘调皮,活泼可爱而已,你听了哪里的瞎话,就可以随意污蔑他人?自己掌嘴十下!”
富贵心中十分委屈,这话又不是自己说的,明明是大家都知道,但见自家公子真的生了气,也只好委屈巴巴的掌嘴,只是很快,便又见自家公子眼神又看向窗外,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便偷偷放轻了力气。
也不知道最近公子老是看着院墙外做什么,那小山的风景就这么好看?
思绪收回,富贵坐在马车内的一旁不敢作声,只敢心中暗自嘀咕公子最近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宫中,宴会结束,太子李钧径直陪着皇后回到了椒房殿。扶着皇后坐在座位上,李钧让所有的宫女内侍都退下,忍不住开口道:“母后”
皇后挥挥手,示意李钧不用再说了,牵着他坐在自己身侧,神色温柔:“钧儿,不可任性,你可知你父皇的所有安排,都是为了你啊。”
李钧眼眸中露出不服气:“孤是太子,难道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选择吗?”
皇后拍了拍李钧的手:“你是太子,所以你的父皇才更要为你考虑一切,若只是一个普通皇子,自然可以逍遥自在。”顿了顿继续说道:“许平远战功赫赫,手下有三十万边军,你父皇又对许家有愧,你娶了许梦娇既能拉拢许平远,又能全了你父皇的愧疚之心,何乐而不为。至于邢家大娘子,那倒是一个好女娘,只是你知道你父皇本就对许平远关心非常,自然是要挑最出色的小娘子给他赐婚了。”
李钧赫然起身:“既是最出色小娘子,不应该赐给孤吗?”
皇后见自己的儿子还执迷不悟,脸上也浮现出一些薄怒:“钧儿,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你要考虑的是整个大雍,考虑的是大雍的子民,怎可执迷于儿女情长?你父皇他,他的身体真因为如此,他才着急为你铺路啊。”
李钧见皇后动怒,这才软了下来,重新坐到皇后身边:“母后,孩儿,孩儿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皇后见自己的儿子委屈的看着自己,那一丝怒火也瞬间烟消云散:“钧儿,我看那许梦娇天真烂漫,邢家二娘子也算的上是清丽动人,都算得上是不错的小娘子,何况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皇后又与太子说了会儿话,李钧见皇后面带疲色,便向皇后告辞,回到了东宫。
刚一进书房,张顺关好门,李钧便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道屏风。张顺急忙跑过来,将屏风挪走,又奉上一杯茶水:“殿下,怎么好好的生这么大的气?”
李钧接过茶水,一口饮尽,半晌才叹气道:“孤只是没有想,便是到了孤如今之地位,却依然有许多身不由己。”
另一边,一路上邢文可与邢文玉都没有说话,回到家中,邢尚书与邢太太已经再正厅等着两人。邢文峰本来还想问问宫中宴会是否有趣,但见父母妹妹都神色不对,便也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缄默无声,还是邢太太望着下方两个小娘子,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即将远嫁北疆荒凉之地,另一个虽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但也是从小看着长大,便和亲生也相差无几,即将嫁入东宫,成为所谓的太子良娣,想到这儿,不禁悲从中来,低声啜泣起来。
邢文峰见娘亲哭泣,更是大惊失色,站起身问道:“娘亲,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邢文玉也逐渐红了眼眶,但是强打着笑意说道:“娘亲,今日我和妹妹都得到了圣上赐婚,这是喜事才对。”
“赐婚,什么赐婚?”邢文峰一脸震惊的问道。
邢尚书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声音有些干涩:“好了,文玉说的对,是喜事。”说完又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你大妹妹文玉被赐婚给了许大将军,你二妹妹文玉被赐婚给了太子为东宫良娣。”
邢文峰顿时一梗,有些激动的开口道:“虽然我很敬佩许大将军,可是北疆苦寒,大妹妹身子娇弱,怎么能受得住,还有文可,性子不受拘束,哪里能做什么太子良娣。”
“够了!”邢尚书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圣上赐婚,岂能妄议!”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邢文峰这才反应过来,圣上赐婚,已成定局,想到这儿,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邢尚书望向两个女儿,许久才开口说道:“你们准备准备备嫁吧,尤其是文可,你这性子我和你母亲都知道,不受拘束,本来我们打算到时候给你找一个家世低些,但上进的青年才俊,到时候我和你母亲也能护着你。只是嫁入皇家,为父就不能完全的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多学些规矩,性子软和些,为为父不盼着你能够得到什么荣耀,只盼你和文玉都能平平安安。”
邢文可心中也满是酸涩,但还是不想让爹爹和母亲太过担心,强打着笑意说道:“爹爹放心,女儿会好好学规矩的,能嫁入东宫,也是女儿的福气。”
邢尚书微微一顿,叹了一口气,本来清隽儒雅的脸上,深深的显露出几道皱纹来,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几岁。“你们下去吧。”
邢文峰,邢文玉,邢文玉三兄妹简单行过礼,便沉默着离开了正厅。
待到儿女们离开,邢尚书站起来,牵住一直在低声抽泣的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夫人,歇息吧。”
太太站起身,忍不住靠在邢尚书怀中:“文玉和文可,妾身担心啊。”
邢尚书长叹一声,轻轻用手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说不定,文玉和文可都会过的很好呢。”
三兄妹一同走出正厅,天色已深,只有两个丫鬟婆子在前方打着灯笼照明,暗淡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前方的路,以往熟悉的长廊都显得幽深了许多。
快到离开的路口时,邢文峰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圣上怎能不问过咱们家的意愿,就”
邢文玉轻声道:“噤声。”不知道是不是这烛光的原因,将文玉的脸色映照的更加苍白。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况且对于圣上来说,这赐婚是对我邢家的看重。”邢文玉又望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文可说道:“不久,我就要前往北疆,文可也要入东宫,日后爹娘的身边就只剩你了,二哥,你也该长大了。”
说完邢文玉便同文可一起离开,回到了各自的院子中,只有邢文峰久久的站在原地,任由黑暗一点点将自己吞没。
“我,该长大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由于许平远不日就将奔赴北疆,因此三人的婚事安排的都非常紧促,邢文可要在许梦娇与太子大婚第二日再入东宫。
因此,自第二日起,太太就一直为文玉,文可二人准备嫁妆,尤其是文可,还特意从宫中出来的老嬷嬷教她宫中礼仪。
邢文可又被嬷嬷狠狠操练一番,结束时都已觉得肩酸背疼。
自从赐婚以来,文玉忙着绣嫁衣,自己忙着学规矩,一时间竟都忙碌了不少。再加上自己心中郁郁,倒很久不曾关心过外面的情况了。
“奇怪,怎么今日都不见二哥?”邢文可好奇问道,平时里,邢文峰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找自己玩儿,近日里却鲜少来找自己。
春华在一旁说道:“这几日看到二公子,都是行色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许是有什么正事?”
邢文可心中纳闷,自家二哥能有什么正事。
正想着,却是丫鬟来报,湖阳郡主上门拜访。邢文可心中冷哼一声,这死丫头,莫不是来看自己的笑话。
“哈哈哈,我还要恭喜文可妹妹啊。”人还未到,那幸灾乐祸的笑声便传进了屋子。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身影走进了屋内,来者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头上戴着缀着珍珠流苏的金冠,穿着绣有珍珠的襦裙,一看就是顶级的名门贵女。
若论五官,并不怎么精致柔美,但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张扬自信,随性不羁来。
来人真是湖阳郡主,看到邢文可浑身毫无仪态的坐在榻上(详见葛优躺),更是忍不住开怀大笑:“我瞅瞅,这就是未来的太子良娣,我堂兄他的”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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