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先生……” 月婷还是一副害怕样子,不敢很靠前,远远的朝成先生行了一礼:“请先生恕罪。”
行完礼之后,月婷就躲到月娥身后,再不敢露面了。
月婵看她的样子,再看月娥沉稳状,不由暗叹,这个月婷倒不是威胁,看她办的那些事情,性子太直,有什么说什么,做事沉不住气,而且太任性了,并不是什么有成算的人。
反倒是月娥越长越沉静有算计,怕以后会对自己不利呀。
念头一闪而过,月婵就退到老太太身后,老太太一脸笑容:“成先生,即是拜了师,还请先生先住下,明日开课吧。”
成先生点头答应下来,对老太太一笑,月婵瞧着,也难怪月婷害怕了,这先生一笑跟哭似的,还不如不笑呢。
孟之文朝老太太行了礼,带着成先生下去,应该是给成先生安排住宿去了吧。
等两个人走了,月婵坐在老太太身边,挽了老太太的手撒娇:“老太太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先生一来就要开课,唉,可怜我的好时光啊!”
“你啊!”老太太一时笑开了,拿手一点月婵的额头:“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有外人的时候,你比哪个都老成,跟个小大人似的,等就剩咱们娘几个了,看你这样子,越发的孩子气了。”
“可不是怎的?”水晶笑着上前附和:“大小姐那在人前可是沉稳呢,一言一行没有一处不规矩的,也就是在老太太面前才这样撒娇,可见得和您亲着呢。”
水晶这话说到了老太太心坎里,笑的越发大声了些。
月婷坐在一旁撇了撇嘴,她这会儿倒是压下惊慌了,就瞧着月婵越看越不好,冷笑道:“什么好的么,我就不信那个成先生她就不怕,装的什么似的,假模假样的。”
“放肆!”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你自己做了错事,你姐姐替你补将过来,你不说感激,反而冷嘲热讽的,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给我退下去。”
“老太太……”月婷还是一副不服气状,月娥瞧她那样,为免老太太再生气,赶紧拽着她出去。
一出门,两个人朝刘梅房里走过去,一边走,月婷一边踢着路边小石子,恨声道:“什么东西嘛,总是那么一副假清高的样子,我呸,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月娥一拽月婷的袖子:“你就少说一句吧,她怎么说都是咱们的姐姐,而且,人家背后有苏家撑腰,又有嫡亲哥哥,咱们怎么能比得了。”
“哼哼!”月婷鼻音重重一哼:“什么苏家,苏家比得过刘家,连咱们孟家都比不了,不过是新近冒出来的家族罢了,怎么能和那些百年千年大族相比,月婵那个贱人不过是仗着得了皇上的眼,才敢如此的,以为是个好的呢,不过是勾搭人的贱货。”
月婷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到处勾搭人,连傅三公子也不放过,傅三公子不知道看上她哪点了,小妖精、不要脸……”
一番话,说的月娥目瞪口呆,最后,沉声问月婷:“你这话是跟哪学来的,一个大家名媛,怎可如此说话。”
“我这话怎么了?”月婷还一副不服气状:“说这话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没听到罢了,有人比我骂的还要厉害呢。”
月娥无奈叹气,月婷如今越发的不像了,她也劝说不回来,看起来,还是跟母亲讲一声,让她好好规劝一番吧,若不然,等将来闯出祸事来,可就晚了。
这么想着,月娥拉着月婷快步去了刘梅房里,想和刘梅商量一下月婷的教育问题。
那里,月婵回房之后,先交待厨房炖了燕窝粥,带着画眉一路去了前院,今儿是休沐日,孟之文没有去衙门,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
一路走着,月婵叫了个丫头问了问,确定孟之文是在书房,这才快速走过去。
一进院子,闻到一阵阵花香,抬眼间那株金桂花开的更盛了,清香满院,月婵笑笑,走到门外等着小丫头通禀了,这才进屋。
屋内,孟之文坐在案边,案上放着一杯清茶,他正拿了一卷书瞧着。
月婵几步过去,先端上燕窝粥,一边笑道:“父亲劳累了,歇息一会儿,喝碗粥吧!”
孟之文见是月婵,放下书一笑:“坐吧!”
小心坐定,月婵低头道:“明日就要开课了,我来想问一下,成先生精通什么,还有,明日要学什么课程,我也好有个准备。”
这话说的倒是对,孟之文赞赏点头:“你是个能沉下心学东西的,倒是不错,能问出如此问题来,可见有心了。”
月婵一笑,静静等着孟之文回答。
孟之文抽了一张纸,拿了旁边的笔,沾了点墨汁在纸上写了起来。
等他写完,月婵接过来一瞧,原来是张课程表,这张课程表分了上午下午晚间的学习内容,上午跟着先生识字算数,只学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练字习文,半个时辰学术算知识。
下午是些杂学,根本情况而定,而晚上是练习时间,要各人抽出一个时辰来把当天的内容再复习一下。
这课程安排的倒也合理,劳逸结合,并不让人厌倦疲惫。
月婵看完,也知道孟之文是真心想让她们学些东西的,倒有些感念起来。
却听孟之文道:“皇上已经交代下来,让你好好的学着,总归底子不错,可不要因着贪玩废了心性。”
月婵赶紧站起来应是,暗道父亲还真是有些迂腐了,难道皇上不说,就不认真给她们请先生么?
又一想,看起来,孟之文这里的确是跟着皇上走的,不然,却为何偏要请成先生这样一个丑人来教导也们呢,这天下有才学的人多的是,什么人不讲,偏请一个如此容貌的来,怕就是为了防止她们姐妹有什么心思吧。
到底,月婵姐妹三个人如今一年大似一年,女儿家大了,难免会动情,要真请个年轻俊朗的书生教导她们,时间久了,谁也不保女儿家的做出什么有辱家风的事情来。
而请成先生来就不一样了,就成先生那容貌,谁敢跟他做出有辱门楣的事啊,那能把孩子半夜吓哭的资质,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啊。
这么想着,月婵又有些失落,瞧起来,她在孟之文心里也不见得是多重要的,孟之文心中,先有君王、国事,后有家族和老太太,然后再有皓宇的一席之地,最后,怕才有她月婵的一个针尖大的地方吧。
心内叹气,月婵低了头苦笑一下:“父亲安排的极合理,我知晓了,回去便准备书本。”
说完起身,月婵才要行礼告退,却听得外面乱作一团,仔细听了,竟是丫头小厮慌张的声音:“老爷,不好了,辛姨娘摔了一跤,瞧着要早产呢!”
这……
月婵几乎和孟之文一起站起来的,孟之文起步走到门前,一掀帘子抓了个小丫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辛姨娘如何了?”
月婵也急问:“你不要慌,说清楚,辛姨娘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要生产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要早产了?”
那小丫头吓着了,看着孟之文一脸青白之色,有些不敢说话,战战兢兢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人说辛姨娘不好了,她那院子里都乱作一团了。”
孟之文一听这话,扔下小丫头大步流星的就出去了。
月婵瞧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一路走,月婵一边悄声嘱咐画眉:“你去老太太那里看看,老太太怎么表示的?还有,悄声让人找环儿来,让她打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画眉应了一声,在大伙不留心的时候,偷偷的溜走。
月婵跟着孟之文走了一路,等到了珍珠院内时,孟之文早已经走的满头大汗,偏月婵一丝都不觉得累,脸不红气不喘的,她自己先就惊奇起来。
虽然孟之文是个文弱书生,可大昭国里的文弱书生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孟之文早年也曾习过些武艺,弓马功夫也不曾落下,他也是急了,再加上走的太快了,因此才出了汗。
而月婵呢?一个小女孩子,跟着大人走了这么一路,竟丝毫不累?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月婵才恍忽间感觉到,怕这要和她修习的那吐纳功夫有关吧,再想想,那个山顶的老道士谁知道多少岁了,竟还硬朗的很,而且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这说明这门功夫确实是好的。
而且,如今月婵仔细一回想,那个道士每次吐纳的时候,会先把口决说上一遍,然后才行功的,这倒是奇怪了。
像他那样的人,必是年深日久练功的,这门功夫早刻到了骨血里,根本没必要去念口决,他每次似乎都是故意念口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
月婵大惊,那道士莫非是知道她在旁边偷看,所以才念的,是想让她听到去学么?
可是,自己一个鬼魂,他是怎么看到的,这人,难道通阴阳?
想不通啊想不通,月婵一想就觉得脑仁疼,只好压下惊奇,去瞧珍珠院中的人。
这时候,好些小丫头来去匆匆的,让人想抓都抓不住,一个丫头拽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飞快的进门,连礼都顾不上行就进了屋。
而孟之文早在院中转开了,怕也是急的吧。
屋内,珍珠阵阵痛呼声传来,听的月婵心里也是一紧一紧的,惊怕的很。
“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听的珍珠痛呼声更大了,孟之文有些按捺不住,叫了个丫头过来就问:“辛姨娘怎么突然间就早产了?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侯的?”
那丫头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恕罪,辛姨娘是瞧着今天天气好,又听婆子们说这时候要多动动,不然怕孩子不好生,就想出去转一下,谁知道,这院中也不知道哪个小贱人泼了一下子的水,把个青石路面洒的油光水滑的,辛姨娘一时不妨,就跌个跟头……”
原来如此啊!
月婵暗暗点头,她就说嘛,珍珠如今细致的很,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小心谨慎,怎么就着道了呢,原来,人家竟是明打明的要陷害她呢,有的时候,你防了暗的,倒不会想到这明的,想来,暗算珍珠的人还真不好相与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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