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听到身后贺司燃的声音,她本能地眉头一皱。
不想面对面撞上,她刚刚明明看到贺司燃和温妤走了,才结账出来的。
温诗槐站着不动,贺司燃将臂弯里温妤的胳膊抽出来,朝她走来。
贺司燃:“你一个人来吃饭?”
贺司燃没有往日看起来那么殷勤。
也许是因为跟温妤出来约会,面对温诗槐的时候有一丝心虚。
其实温诗槐并不需要他的心虚,但如果贺司燃的“心虚”正好能让温妤不舒服,温诗槐也不介意让他再心虚一点。
她故意戳破,“你跟温妤出来吃饭?”
贺司燃果然毫不犹豫地找了借口搪塞,“不,我们正好遇到。”
温诗槐收回目光,意兴阑珊地勾了勾唇角。
四年前她在龙城读大学,跟贺司燃的关系处在只差一层窗户纸的阶段。
他每天会给她打电话。
温诗槐也是后来收到温妤发来的床照后才知道,这个“时间管理大师”,有时候是刚从温妤床上爬下来,立即给她打电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司燃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妤慢慢地走上前来。
她不是不委屈的。
贺司燃昨晚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但没到认不出人的时候。
他明明知道,拥抱的人是她。
可他对她,事中不温柔,事后更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把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九个字贯彻得很彻底。
温妤想到刚刚看到温诗槐给谢屿喂虾的画面,心中嫉恨无比。
温诗槐都已经跟别的男人恩爱甜蜜去了,还把贺司燃像个傻子一样勾着不放!
“小诗,你一个人跑来这边吃饭吗?好有闲情逸致。”温妤插嘴进来,“开车了吗,要不要司燃送你?”
其中的暗示威胁,温诗槐听得明明白白的。
温诗槐淡淡一笑。
如果她害怕贺司燃知道谢屿的存在,此刻确实会惊慌失措。
但是温妤恐怕要失望了。
温诗槐好整以暇地对温妤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刚刚不是来跟我们打招呼了吗?”
下一刻,温妤的表情果然如温诗槐所料,有一丝惊慌。
她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用诧异的眼神询问温诗槐——“你不怕么?”
温诗槐不怕。
而且她知道,谢屿更不怕。
像是要验证她此刻心里的想法,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车喇叭声。
三个人同时向后看去。
温诗槐那辆白色的XC60缓缓地停靠到路边。
晚上的视野条件,车内人能看到车外人,车外人却看不到里面坐着谁。
但贺司燃却还是倏地拉下了脸。
上周最后一次看到温诗槐这辆车,正是“谢屿”开的。
“温诗槐,你耍我?你还在跟那人来往?!”
温诗槐:“没有。”
贺司燃的反应是压根不信,转身就往驾驶座那边大步走去。
一般只有情侣或夫妻关系,才会让对方开着自己的车来接送。
一想到温诗槐哄着自己把那个小白脸放出来,结果扭头还是跟他……
没等贺司燃冲去拉开驾驶座车门,车门已经打开了,显然是不准备躲着。
贺司燃在马路边顿住。
算那小白脸有种!
车门被推开,那人下车,逆光站着看不清脸。
只能看到他的身材挺拔颀长,绝对不是那个小白脸的身高!
贺司燃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有可能的人,甚至连陆迟沉都想到了。
但是当谢屿那张英俊沉静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时,贺司燃还是眉峰重重一搓,爆出一句,“艹!”
万万没想到是他!
但在剧烈的震惊之后,贺司燃发现,自己内心竟然不觉得很离奇。
谢屿的目光毫不旁顾,直接走到温诗槐面前,“怎么站着不动?”
站着不动的岂止温诗槐一人,贺司燃、温妤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尤其是温妤,她万万没想到,谢屿竟然就这样直接地站到了贺司燃的面前!
难道,这一次他们还能找到什么借口,来瞒住贺司燃吗?
“是你?”贺司燃阴恻恻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沉默,“你为什么会着开诗槐的车?”
谢屿气息沉静,被几道目光盯着,尤其贺司燃都要把他盯出窟窿了,照样气定神闲。
温诗槐在谢屿的感染下,也淡定下来。
谢屿显然是不准备在贺司燃面前再遮遮掩掩的,温诗槐也正有此意。
谢屿和白赫不同,他是温诗槐见过最能扛事的人。
虽然只是个平凡的修车工,但他从来不怕事。
如果谢屿不是这样的个性,初遇那一晚,他根本不会一个扳手砸下来,把温诗槐从李安森的狼爪下救出来。
换了旁人,看到李安森的豪车,躲都来不及!
温诗槐上前,挽住谢屿的手,“我给他开的,需要你批准吗?”
她的动作已经完全打破了任何的侥幸。
贺司燃被强烈的失望攫住,口不择言道:“温诗槐,有一个词,叫人尽可夫,你听过吗?”
温诗槐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瞬间脸色就白了。
而贺司燃的刻薄还没有停下,“你刚跟那个姓谢的分开,没两天又搭上了他的师父。怎么,你堂堂温家千金,已经自甘堕落到只能在下等民工里挑男人了?!”
贺司燃已经嫉妒到失去理智,“还是说,干体力活的人干起你来特别有劲是吗!我TM也能……砰!”
贺司燃的下流话被谢屿一记猛烈的拳头给打断。
这一拳正中贺司燃下怀,他血液里的暴戾早就蠢蠢欲动了!
贺司燃也握拳狠狠地挥了出去,拳头带着风,几乎划破空气——
上次,面对那个白斩鸡徒弟,贺司燃没下重手,是因为实力悬殊他完全没有动手的**。
但是跟面前这个高大冷峻到迫人的男人,贺司燃从第一次在环山车道上有过交集后,就很有跟他动手的**了!
撞了他的爱车也就算了!
还TM敢招惹温诗槐!
他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招惹温诗槐!
贺司燃从前是部对里的格斗冠军,这一拳,就是冲着打碎谢屿两颗牙齿去的!
“砰!”贺司燃的拳头还没挨上谢屿,腹部被一记重重的膝顶袭中。
谢屿偏头躲过他的拳头,揽着温诗槐后退两步,显然是不准备跟贺司燃缠斗。
“刚刚这一拳,打的是你对我老婆的不敬。”谢屿面无表情地讥讽道,“剩下的,你一个手下败将,不值得我跟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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