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永基刚写完两篇字,姜暮云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将一些复杂的语句解释给他听,午后的阳光透过透白的窗纱,笼罩在母子二人身上。 容嬷嬷近来时就看到这一幅温情的画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十二阿哥。”
“今儿个是有什么喜事?嬷嬷好生高兴啊!”连永基都能一眼看出容嬷嬷心情不错。
“十二阿哥真是聪明!老奴正是要来报呢,漱芳斋那边昨夜扮作小太监想要溜出宫去,结果被万岁爷逮了个正着。”
姜暮云心下清除,小燕子应该是想去见住在福伦家的紫薇,那日祭天大典上,高远高达也去了,紫薇果然被打得半死抬进了福家。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
“娘娘,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咱们可以趁机好好教教她规矩体统!”
好机会?姜暮云看了眼兴致高昂的容嬷嬷,突然就觉得脑瓜仁犯痛,这么大个杀器谁爱管谁管,反正她是不会管的。
“本宫问你,皇上可有处罚小燕子?”
“这,好像只是口头训诫了一番。”
“那漱芳斋的下人呢?”
容嬷嬷想了下摇了摇头,确实除了小燕子被口头训诫了一番,其余人等并未受到任何惩罚。
“格格公主私自出宫,轻则幽禁,重则处死,服侍的宫人更是难逃一死,而这个还珠格格虽私自出宫未成,却什么处罚都没有,嬷嬷还看不清吗?”
姜暮云摸了摸永基的脑袋,一字一句慢慢地教导着他,“你皇阿玛喜欢便能宠她上天,他如今正稀罕着这个民间格格,我们又何必去做这个坏人,惹人厌烦呢!”
“可是,娘娘,您就放任不管吗?这要是外头议论......”
“再如何议论,也是议论她,与本宫有何干系,况且,本宫不做的事,总有人会做。”
这容嬷嬷难道真和小燕子是天生的宿敌吗?非要上赶着姜暮云和她斗,自己堂堂皇后,和一个黄毛丫头搅在一起,也不嫌寒碜。
“皇上驾到——”
果然不能背后议人,说曹操曹操到。
一抹明黄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姜暮云依着记忆中对他的了解,这皇帝不高兴了。
后头跟着的小燕子头缩缩的,像个鹌鹑,今日看着老实了不少。
“皇上万安。”
“皇阿玛万安。”
“今日永基也在啊,朕倒是许久未见到永基了,倒是长高了些。”乾隆坐到了榻上,端看了几眼永基,目光又被小桌上的字给吸引了目光。
见自己的字被皇阿玛翻看了,永基有些紧张,小拳头都捏紧了些,姜暮云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字倒是有些长进,可知其意?”
永基面对他的提问,对答如流,解释的也颇为新颖,乾隆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带上了一抹笑意。
“嗯不错,不过不可懈怠,跟着太傅好好学,朕过阵子还要考你。”
“是,儿臣知晓了。”
姜暮云心头只想翻白眼,这个时候就知道做出一副严父样了,这不就纯纯丧偶式育儿嘛!
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家里钱多保姆也多。
“皇上今日带着还珠格格来可是有要事?”
一提到还珠格格皇上脸又耷拉了下来,一口气就憋在心口,怒气上来嗓门不自觉的就大了些。
“皇后,小燕子可曾来与你请过安?”
当然没有,小燕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周围的人也不曾提醒,姜暮云更是不想她来了,小燕子就等于麻烦,她哪里会这么想不开!
“臣妾最近身子不爽,所以就免了还珠格格的请安。”
“是吗?”
皇后给找了借口,小燕子哪里会说不呢,那脑袋点的跟舂米似的,姜暮云生怕她头上的花钗飞出来。
“当然了,皇阿玛!”
乾隆轻哼了声,他也没有真的想要与小燕子计较的意思,这番话只不过是想探探皇后的态度罢了。
“皇后,朕想着小燕子进宫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对宫中的规矩还不甚了解,若是再一些大场合岂不失了体统?”
这意思是上赶着把小燕子推到她宫里,让她教导咯?
姜暮云才不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呢,教得好了是她的功劳,教得不好也是她的错,再说了,就小燕子这个脾气能教好吗?
到头来非把这坤宁宫拆了不可,说不定还能引得皇帝一阵埋怨。
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又不是傻子。
“皇上说得是,不过还珠格格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她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强加规整那样岂不失去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她了?臣妾觉得只是大规矩上不出错便是可以了,也莫要太勉强孩子。”
乾隆只觉得皇后说话越来越有道理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小燕子最可贵的就是她如稚子一般,若是同这合宫上下一样,那就不是小燕子了。
姜暮云起身行了一礼,又面露为难,“皇上,臣妾也十分喜欢小燕子,自从五公主没了,臣妾看着这些公主们都是心里欢喜得紧的,可是臣妾怕教导不好格格。”
“启禀万岁爷,娘娘身子还未好得利索,太医也一直让娘娘静养,合宫上下的事务还要教导十二阿哥,娘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皇上!”
“容嬷嬷住嘴!”姜暮云瞪了她一眼,才强撑着笑容对着乾隆,“皇上,莫要听了下人们胡说。”
乾隆看着皇后的脸色的确是比之之前要苍白许多,似乎说话的声音都无力了些许,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太勉强人了。
“辛苦皇后了,是朕未考虑周全,皇后的病一直未好,看来应该是累着了,不如将六宫事务找个人来帮你分担些罢,你也好安心养病。”
容嬷嬷眼睛都瞪大了些,皇上这是要夺了皇后娘娘的权?不行,这......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实感羞愧,这身子属实不争气。”
乾隆握住了姜暮云的手,温柔安慰道,“皇后为朕的后宫操劳,朕都知晓。”
“臣妾应该的,只是这次要劳烦其他妹妹了,皇上,臣妾觉得愉妃敦厚老实,不如就让她助臣妾协理六宫罢。”
“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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