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就是避无可避,免无可免的。
宋听听借口不回家,薛令烨直接开车来学校接她,车牌号四个八的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时,已经引起了轰动,宋听听没敢犹豫,抓着书包下了宿舍楼。
可是她还是不敢正视薛令烨。宋听听拿起手机拨出去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可不可以让司机把车开的离学校远点,我不想让人注意到。”
“你还剩最后半分钟的时间。”冷冰冰的语气一如既往,宋听听听完倒吸了口凉气,拽了拽帽子,压低了帽沿,跑着到校门口。可是她还是超时了。
半分钟一到,停在学校门口的迈巴赫离开,宋听听只看到了汽车尾气。
这日,宋听听是打车回柏院的,可到了半山腰,出租车被柏院的警卫拦住,宋听听没办法,只能走着上山,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将近有四十分钟才到。
柏院的气氛不如平时放松,薛令烨回来之后,总有些压抑。
管家聂华看到她,上前谨慎提醒,“先生不是去学校接你了,怎么没接到你呀?是不是你又惹先生生气了?”
宋听听摇头,“我上去和他讲。”
她将自己的小背包递给华姨,几乎是小跑着上楼片刻不敢耽误。
薛令烨不在书房宋听听不想去他卧室找他,可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少爷,我回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宋听听拧动门把手,门开了,浴室有哗哗的流水声,他是在洗澡。
宋听听犹豫着,又将门带上了。
站着等了十分钟之后,宋听听又将门推开,只是没想到,薛令烨已经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着一条浴巾。
健硕而不魁梧,高挑而不瘦弱。
宋听听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悔,想要重新把门关上时,听到男人冷冰冰的两个字,“进来。”
他说话总是没有温度的,像几块冰碴子落下来,总是让人感到发凉胆颤。
宋听听低着头,站在门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解释:“今天晚上有实验课,很重要,结束时已经很晚了。”
“很重要?”他话里夹带了几声冷笑。
宋听听点头,“嗯,导师亲自带我们做的实验。”
“既然这么重要,重要到耽误你回家,这学校不去也罢,我已经让人帮你提交退学手续了。”宋听听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于他的霸道独裁做事狠决不留余地。
男人大步走到他面前,摁住了她胸口的位置,“记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忤逆我的后果,你承担不了。”
宋听听胸前的伤疤似乎又隐隐作痛,她点了点头,小手抓着胸前的手臂,想费力拿开。
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宋听听呼吸短促,又开始发晕。
是的,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原本就是不属于她的。
薛家有个养女,叫薛灵烟,虽然只是养女,可全家上下宠的很,尤其是薛令烨,很宠溺这个妹妹。七岁的时候,薛灵烟出了车祸。
同样是这一年,宋听听心肌肿大,在医院等待配型。
薛灵烟的车祸很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救不过来,但她没等到薛家人来,薛灵验的心脏便已经移植进了宋听听的胸腔里。
薛家人来时,已经晚了。薛家的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当天,薛家一老一小双双殒命。
彼时,宋家在南省小有地位,宋听听的父亲一心想救自己的女儿,并不知用的是什么人的心脏,在知道得罪的是南省薛家后,为时已晚。
宋听听的父亲,已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宋氏产业没落,股票跌停,最终破产。
宋听听的母亲,被要债的人逼得跳了楼,终身瘫痪。
尚在医院休养的宋听听,听完这些消息后,刺激的身体排异明显,险些再醒不过来。薛家花了大价钱来保她的命,或者说是为了保她体内的那颗心脏。
她哭过闹过,挣扎着想要离开过,无疑,每一次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
宋听听呼吸不畅,被逼着胡乱推拒挣扎,恍惚间,她乱动的手脚碰掉了薛令烨腰腹间的浴巾。
胸前的桎梏突然远离,宋听听大口大口喘着气,腿软的瘫在地上,倚着冰凉的门,思绪逐渐回笼,意识到了自己碰掉了什么,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薛令烨不紧不慢的将浴袍系好,道:“杀人犯,就要有杀人犯的自觉。”
他洗完澡,头发未曾擦干,一滴水顺着额前发稍,滴落在宋听听的脸上。
宋听听蹙眉,反抗他的话:“我不是杀人犯!”
“哦,对。”他蹲下身,猛地掐住宋听听的下巴,让宋听听被迫仰着头,接受雷霆般审问,“我忘了,你父亲才是真正的杀人犯,你是杀人犯的女儿,是吧,偷人心脏的宋听听。”
他捏着宋听听的下巴,指腹慢慢压在她的嘴唇上,贴近她的耳边道:“宋听听,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不让你呆在佛堂每日给烟儿抄佛经赎罪,已经是便宜你了。”
宋听听落了两滴眼泪,滑在他的手指上。薛令烨甩开她的脸,“滚,去配楼的佛堂跪着,求灵烟对你的宽恕。”
她抢了薛灵烟的心脏,这点不可置否。
配楼的祠堂,在夜晚总显得阴森森的,满满的牌位都供奉着香火,配楼无灯,忽明忽暗的烛火燃着,总像是要吃人一样。
宋听听毕竟用了薛灵烟的心脏,总觉得愧疚,这么多年被薛令烨灌输的思想都是她害死了薛令烨,她心慌的厉害,心脏逐渐开始绞痛,可是配楼的佛堂被从外面锁住了,无论她如何拍打,硬是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宋听听疼的蜷缩在地上,闭着眼睛不去看恍惚的烛火。
是不是她死了,薛令烨也不会这般厌恶她了,也不会总叫她小杀人犯了。
宋听听宁愿死的是自己,来换父亲的生命和母亲的安康。
可是……她不能死,父亲母亲用血的代价保下了她,她得要好好活着才行。
疼的下唇咬出血时,佛堂厚重的门终于被打开,宋听听被抱起来,疼的什么都顾不了了,抓着薛令烨胸前的衣襟嘤咛:“哥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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