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印刷机,它是什么模样的?跟以往的雕版印刷相较,有何区别?”傅传义又问。
傅雪辰轻松作答:“哦!孩儿把它带回来了,如今就在玉辰屋里。”
傅传义一时被勾起了好奇心,当即起身往外走:“既然如此,你就不用说了,自个回房休息去吧!为父自会去他房间亲眼看看!他到底发明了什么东西?”
“是!”傅雪辰还想跟着父亲一起去,看看傅玉辰会不会遵守诺言替自己背锅呢!若有什么不对,也能及时补救,没想到父亲根本不要她跟着去。
那就没办法了,希望傅玉辰正在印刷话本这件事不会让父亲火上浇油、惩罚加码……自求多福吧!傅雪辰偷偷耸了耸肩,施施然出门,转向,径自返回了自己目前的住所。
未几,青桐院中传出了傅玉辰充满痛苦不甘的惨嚎声。
次日,早起的傅雪辰特地端着香气夹杂热气的食盒,去了青桐院看望傅玉辰。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傅玉辰眼圈发黑,怨气冲天,即便面对着一桌子美味的食物,也没能削除他满肚子憋屈。
“怎么会呢?”傅雪辰努力让自己笑得温婉又体贴:“我是在担心你呀!”
傅玉辰冷笑:“担心我出卖你吧?你放心好了!我是你哥!你再怎么无情无义,我也是一诺千金。”
瞧着眼前少年明明气红了眼睛,却因为长相过于清逸的缘故显得格外柔弱,偏偏一脸倔强傲娇样,傅雪辰忍不住想乐,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抛:“我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
随便扯了两句,傅雪辰便好奇探问:“昨夜你跟爹是怎么说的?你又受罚了么?”
傅玉辰眼皮子一垂,语气颓丧:“爹把印刷机收走了,话本……也没保住,好在他不知道话本是谁写的,我只说是朋友送给我解闷儿的,我随手拿来印刷着玩而已,方才勉强过关,这下子,又得重新写了。”
看他一副痛失心爱玩具的表情,傅雪辰忙安抚道:“不就是印刷机嘛!我再去工坊让人重新做一个新的给你送过来好啦!快的话今晚你就能拿到,这回咱们就不让爹知道好了,你悄悄收着。”
傅玉辰神色稍霁,幽怨道:“单这样可不够,昨日你已经欠了我一个新故事,再加上这次我替你受过,你不补偿我十个八个新故事可不算完!”
不就是故事嘛!多简单!傅雪辰一口答应:“行!别说十个八个,我就是天天给你讲,讲够一千零一夜都没有问题!”有点可惜,这年头无人听的懂一千零一夜的梗。
傅玉辰一脸的不太相信:“我要的是跟陆判一样精彩的故事,你不能拿拙劣的东西敷衍我。”
“安啦!”傅雪辰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做了个OK的手势,起身离去:“我要赶时间进宫读书了,你乖乖在家养伤,等我今晚回来再跟你说。”
傅玉辰嘴角抽了抽,凭着同卵双胎之间那种微妙的感知效应,他能清晰知道傅雪辰这次没说假话,她是真的有把握,能拿出来许多精彩的新故事。
“哼哼!”傅玉辰想起昨夜被父亲先记账的二十手板子惩戒就隐隐作痛,但转眼间又对今晚的新印刷机和新故事充满了期待。
另外一边,傅雪辰已经照常坐在明德堂,在临时抱佛脚,埋头背诵先生布置的功课。她的临时记忆本来就不错,再加上昨天也背过两遍的,温习温习,也就准确无误的都给背好了。
其实在她看来,这年头的功课无非就是各种不同经史古文的背诵和析意,再带一些论文写作的技巧要求而已,后世随便哪个学生来了这个年代,谁不会被这么简单的功课考核要求容易的泪流满面——只有一科,没有外语、不用晚自习,作业就是背书和阅读理解,还要啥自行车?
再一次装作刚刚好能及格的样子蒙混过关,逃过先生打手板的惩罚,傅雪辰一脸轻松走回座位,就是今日的感觉有点不同,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投注在她身上。
这是怎么了?她脸上的妆花了?不对,她没有化妆的,那是发丝乱了?摸了摸,束发带也没松呀?
路过五皇子伴读李蔷身边,傅雪辰忍不住了,朝着对方回瞪过去:“你看我干什么?”
“嘿嘿嘿……”李蔷一阵讪笑,等傅雪辰坐回去,瞥了一眼李师傅在继续考核刚刚上前去的六皇子,没注意这边,便贱兮兮的探过头来,小声问:“听说傅兄弟你弄出来个新式的印刷机关?”
傅雪辰讶异了:“你怎么知道?”
旁边五皇子玧琪也靠了过来:“昨天我六弟可是好一番折腾,纠集了几名匠造局的匠人,造出来不少你那印刷机关,听他说这东西是你发明的,玉辰兄弟真是好巧思呀!”
傅雪辰一头黑线,昨日两人从印刷工坊出来,各回各家之前,看得出来玧祚挺想要自己手里那印刷机的,但最终也没提,没想到这家伙不是大方,而是想着宫里也有匠人,可以自己造啊!
不过这种印刷机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什么人看上几眼都会造了。
说到底这东西就是占了个跳出窠臼的巧思而已,从前没人想得到,不过是被传统的雕版印刷模式限制了思路,只要突破了从雕版到刻蜡纸的思维壁垒,哪怕是七八岁的少儿,也不是没可能发明出来。
另一边,李蔷还在套近乎:“邀天之幸,咱们得以忝作皇家学堂同窗,以后可要多多走动亲近啊!”
“可以可以!”傅雪辰打了个哈哈,心中有点怨怪玧祚没给她保密印刷机的事,可转头一想,工部那边杨谦肯定要上报,不过是晚一两天,这事迟早也要传开,根本瞒不住的,只能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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